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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口煙嗆得死去活來,臉紅脖子粗說:“咳咳挺、挺好,我們隊也有個團寵,咳咳咳是值班室門口剛下崽的那只貍花喵……也就是說團寵你……帥哥你未來幾年沒什么希望提拔嘍?”吳雩:“?”“我告訴你吧?!睏畛蓷澫蛏砗箢┝艘谎郏裆衩孛氐乜拷f:“你們步支隊未來起碼十年,沒希望再往上升?!?/br>吳雩心說姓楊的為什么故弄玄虛,不升就不升好了,還能離咋地?“步重華這個年紀(jì),這個職權(quán),已經(jīng)是對烈士子女的破格照顧了,除非往下沉到派出所,否則得在一線拼夠二十年才有資本進領(lǐng)導(dǎo)崗。他升不了,也就是說廖剛升不了,再往下你們所有人都升不了;公職系統(tǒng)就是這樣,一個蘿卜一個坑,除非你跳出這個坑?!?/br>楊成棟比出三根手指,小聲說:“我們五橋分局,明年上頭集體退休,空出仨坑,正支隊長已經(jīng)預(yù)定好一個名額了,我這個位置還沒定好提拔誰。”吳雩明白了他的意思。楊成棟十多年來被步重華挖了兩次角,終于忍無可忍,要憋個大的了。“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考慮一下?!睏畛蓷澮馕渡铋L拍拍吳雩的肩,“吳警官,我希望你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一下,你這種素質(zhì)的人很少見,以后應(yīng)該可以發(fā)揮更大的作用?!?/br>周圍人聲鼎沸,腳步忙碌,混亂的喝令與匯報此起彼伏,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突然變得非常安靜。楊成棟只見吳雩那雙形狀俊秀而銳利的眼睛略微瞇起,眸光閃爍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微光,然后突然笑了起來,唇角勾起的弧度令人如沐春風(fēng)。不過可能沒有人知道他當(dāng)年面對鯊魚也是這樣的笑容。“楊副,”他伸手勾住楊成棟的肩,略微把他拉近,就這么笑著問:“你知道上一個邀請我跳槽的人,給我開了多少身價嗎?”楊成棟下意識:“多少?”“八十公斤海洛因,實驗室級別。”吳雩五根修長手指一晃:“也就是傳說中的五號。”“……”楊成棟心說我這輩子別說八十公斤了0.001克的五號我都沒見過,你他媽在逗我吧?你就是在逗我吧?你看我像這么容易被騙的人嗎?!“我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您勇氣還是挺可嘉的。”吳雩含笑放開了僵直的楊成棟,拍拍他肩膀:“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不覺得陶正慶跟這個綁匪有太多關(guān)系,純粹覺得不像,沒有其他依據(jù)?!?/br>楊成棟直愣愣瞅著他,腦子里在瘋狂計算八十公斤五號值多少錢,今年零售價1克四號六百塊,一公斤四號六十萬,一公斤五號應(yīng)該是……“……楊副!楊成棟!”“怎么?”楊成棟一震。“你沒事吧,發(fā)什么愣?”廖剛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把手機屏幕一亮:“你讓技偵調(diào)陶正慶、丁盛和鄧樂三個人的全部通話記錄,那,結(jié)果出來了。”楊成棟猛然回神,一把拉住吳雩不讓他走,沖口而出:“陶正慶跟那倆綁匪有勾結(jié)對吧?!”第101章暴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遠處公路籠罩在濃重的黑暗里,偶爾紅藍光芒呼嘯而過,尖利警笛消失在大雨滂沱的公路盡頭。“前面公路都設(shè)卡了,警察挨車查?!币粋€瘦長瘦長、小眼寬鼻,約莫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蹲在河堤邊,狠狠一口咬碎煙頭,正是照片上的吉他手丁盛:“沒轍,出不了城,這套牌車開出去不到二里路一定會被揪出來?!?/br>鼓手鄧樂穿著黑雨披,但根本沒法擋住這么大的雨勢,頭臉、胳膊、膝蓋以下全濕透了,鞋里汪著全是水,狼狽不堪氣急敗壞:“都是你想出來的主意,都他媽是你拖我下的水!”“我怎么知道姓陶的竟然報警,我怎么知道這娘們跟她崽子能引來警察封道搜城!”“你他媽就知道打氣!打打打你麻痹氣!”丁盛一把薅住鄧樂,但就在兩人不管不顧扭打起來時,遠處警笛驟響,又一輛急速變換的紅藍警燈飛速馳近,震響夜空!兩人同時滾進河堤下的荒草叢中,直到警笛再次被大雨覆蓋,才喘息著冒出頭,顫栗著互相對視,極度的恐懼讓他們瞳孔緊縮如針。“……跑、跑吧?!倍∈⒔K于擠出來聲音,“趁警察還不知道是咱倆干的,趕緊跑吧,中國這么大,隨便找個犄角旮旯躲幾年……”鄧樂打斷了他:“那人質(zhì)怎么辦?!那娘們都看到我們的臉了?!”“……”空氣一點點凝固,冰冷從絕境的四面八方滲出,就像嘶嘶吐信的毒蛇纏上他們心頭,凝聚成兩人眼底閃動的兇光。不知過了多久,漫長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又好像只是區(qū)區(qū)幾秒,丁盛一甩滿臉雨水大罵了聲cao,仿佛憑借這個動作終于下定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決心,起身踩著泥水走向河灘,只見黑暗中靜靜停著一輛熄了火的黑色套牌豐田車,被他一把拉開后車門。呼!后車座上的母子被五花大綁,嘴上貼著黑色膠布,驚恐萬狀發(fā)出嗚嗚聲,被兩名綁匪一人一個拉出車,踉蹌推到河邊,緊接著彭宛臉上膠布被刷一聲撕開了,在劇痛中爆發(fā)出尖叫:“不要殺我們!求求你不要??!救命!救命——?。 ?/br>“閉嘴!”丁盛一腳把她踹到地上,甩出彈簧刀,明晃晃的刀鋒在雨夜中抵住了她的脖子,語無倫次道:“都是你老公報了警,才把我哥倆逼到了這份上。告訴你吧,待會下去以后你也好做個明白鬼,其實這都是你老公的主意!”剎那間彭宛雙眼大睜,聲音頓止。“要怨就怨你老公去吧!”下一秒,猛然刺下的刀鋒和彭宛更尖銳的慘叫同時響起:“不要??!我有辦法幫你,我有辦法!——”噗呲!刀尖入體,血花四濺,順著石灘蜿蜒流向黑夜奔流中的大河。·南城公安分局,刑偵支隊審訊室。啪嗒一聲文件拍上桌面,廖剛拉開椅子坐下,望著審訊桌后的陶正慶:“虎毒不食子啊,陶先生。跟我們聊聊你勾結(jié)丁盛、鄧樂二人策劃綁架自己老婆孩子的故事吧?”唰一下陶正慶臉色全變,嘴巴一個勁在抖,半天憋出一句:“你說什么?!”“我說什么你心里還不明白?”廖剛嘩啦翻開打印出來的通訊聊天記錄,帶著譏誚的表情逐字逐句念道:“6月6號,下午3點14分,倔強貓咪:‘親親大叔,真想長久跟你在一起?!瘔粜褧r見你:‘我也想,寶寶?!髲娯堖洌骸墒谴笫逡呀?jīng)有老婆啦,委屈表情?!瘔粜褧r見你:‘要是我老婆跟你老公都一塊出點事就好了,jian笑表情。’倔強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