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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破云2吞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折到極限,肘骨生生脫臼了!

那簡直太快了,別說是rou眼凡胎,即便拿兩倍速倒帶都未必能看清吳雩的動作。他貼地一滾起身,越南人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鎖了頸,只聽頸骨“嘣!”地一聲;臺下最近的觀眾只覺眼前發(fā)花,吳雩不知怎么的一扭膝,就干凈利落將對手咣當絆倒在地,胳膊從后一勾越南人咽喉,眨眼間絞死!

從貼地纏斗到勝負陡轉(zhuǎn),前后最多不過三秒,周遭安靜片刻才猛然爆發(fā)出:“好??!”

“¥¥%¥……”越南人用盡全力都發(fā)不出聲音,只覺喉骨一寸寸彎曲,全身血液反沖天靈蓋,充血的視線死死瞪向吳雩——

就在這一剎那間,溫吞沉悶的表象從這個年輕人身上褪去,露出了靈魂深處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他的眼神仿佛完全變了個人。如果越南人神智清楚的話,應(yīng)該會感到一絲畏懼才對。

不過可惜此刻沒人能看到這一幕。

“干死他!干得好!”“打打打!打打打!”“打死他!打死他!”

……

四面八方的歡呼一陣高過一陣,漸漸化作扭曲變調(diào)的背景音。吳雩盯著越南人血絲越來越密布的眼球,看見他青紫的嘴巴竭力開合了幾下,沒發(fā)出聲音。

但他看懂了,那是一句越南臟話。

他曾聽過很多次的非常熟悉的發(fā)音。

其實這么多年來什么都沒變,不論是在緬甸、清萊、還是回國后,不論是為誰效忠,為誰賣命;始終都只不過是在重復做相同的事情而已。

吳雩有瞬間恍惚,手肘本能用上了他最熟悉的力道。下一秒只聽喀拉幾聲喉骨摩擦脆響,越南人雙眼一凸,口鼻中驟然飚出兩道血箭!

叮叮叮叮叮!

金鐘急敲的巨響令吳雩回過神,一把放開了越南人。所幸他還沒來得及下死手,后者踉蹌跪地,不住翻滾,一邊劇咳一邊狂嘔,酒吧早就安排好的急救人員立刻抬著簡易擔架沖上了擂臺。

裁判一把抓住吳雩的手高高舉起,嘶聲大吼著什么,但吳雩聽不清。周圍氣氛趨近白熱化,贏了錢的激動發(fā)狂,輸了錢的抓起手邊能扔出去的所有東西拼命往外扔,“越南佬去死”、“猴子滾回去”等尖利叫罵夾雜在歡呼聲中,所有人都在蹦跳吼叫,狀若癲狂。

吳雩閉上眼睛。

他收回手,往擂臺后走去,眼角余光掃過魍魎魑魅,突然頓住了。

——臺下不遠處,一個穿深灰襯衣、黑色西褲皮鞋,年約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子坐在觀眾席上,從衣著到氣質(zhì)都跟周遭格格不入。五彩頻閃燈映在他眼底,輝映神采熠熠生光,而他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吳雩微笑鼓掌。

吳雩瞳孔略微壓緊。

就在這時,突然身后風聲異動。

不知什么時候那越南人竟從臺下抓了塊酒瓶碎片,掙脫了急救人員,眼珠瞪得血紅,一頭沖吳雩撞來!

在這被酒精和血腥刺激到極度混亂的現(xiàn)場,沒人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異狀,連最近的裁判都沒反應(yīng)過來,越南人抄著尖銳的玻璃片就往吳雩后心扎去!

呼!

吳雩猝然轉(zhuǎn)身,閃著寒光的碎片緊貼T恤后心劃過,布料無聲無息裂開。

同一時刻,他擒住越南人后頸,飛腳橫剁對方腿踝,僅一下便令對方失去平衡,全身向前栽倒,正臉撲向尖銳的擂臺柱!

全世界喧雜褪去,越南人眼前只有柱尖那一點,在針尖大的瞳孔里飛速逼近,他聽見死神獰笑著劈下了鐮刀——

但緊接著只聽:啪!!

越南人眼前一黑、一痛、撲勢頓止;只見吳雩一掌墊在他眼上,以此將他上半身生生抬起,手背距離擂臺柱尖端堪堪半寸!

嘩啦重響,吳雩劈手把他甩了出去。越南人仰面摔倒在地,被保安跟急救人員一哄而上,七手八腳抬走了。

“@¥@¥¥%……”越南人的師傅跳上臺,作揖鞠躬大聲念叨什么,聽那意思是求饒加道謝。但吳雩只望著他,靜靜站了片刻,轉(zhuǎn)身躍下擂臺。

遠處那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向他站了起來,但這次吳雩的目光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徑直走回了后臺。

“喏,三萬,”三疊鈔票唰唰唰往面前一碼,咣地又一個紙袋跺在眼前,光是聽音就知道分量頗沉,只見胖子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說好的分紅,兄弟我給你加到了兩成,怎么樣?我就知道咱們吳哥肯定能干死內(nèi)越南猴子,是不是,是不是?”

周圍員工都捧場應(yīng)是,恭維聲不絕于耳。

“你也甭那么深居簡出了,多出來打幾場,趁能賺錢的時候多賺點,???”胖子一屁股硬擠到吳雩身邊,苦口婆心地勸:“下次你來的時候呢,出面做個活莊,要不咱倆合股,我看這區(qū)區(qū)的永利街根本就沒哪個拳場能成氣候,咱們的眼光要放到整個津海,甚至華北……”

吳雩系好鞋帶,起身拍拍胖子的肩。

“?。俊迸肿邮軐櫲趔@。

“以后二十萬以下的局別找我出來了。”

吳雩悶著頭,在胖子張口結(jié)舌的瞪視中拎起錢袋,用外套囫圇一裹,夾在胳膊下,鉆出了酒吧后門。

十一點四十,公共汽車晃悠悠停在站臺前。

吳雩一手抱著卷成團的外套,一手插在褲兜里下了車,穿過深夜長街,腳步七拐八拐,穿進了曲折狹窄的舊城區(qū)胡同。

每過兩盞路燈就有一盞是壞的,月光照在蜿蜒的石板路上,原本就逼仄的小徑兩側(cè)堆滿了家家戶戶的雜物:石瓦堆,尿桶,紙箱,生銹落灰的二八大杠,蓋著油布準備明早推走出攤的三輪車。路邊那一溜平房里的燈都已經(jīng)熄了,吳雩低頭穿出小巷,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如幽靈般輕輕一拐,隱沒進了回字型胡同的另一條岔路。

幾秒鐘后,一雙制作精良的皮鞋自陰影中走出,輕輕停在岔道口,青白月光終于照出了跟蹤者的臉——是酒吧里那個襯衣西褲的年輕男子。

他微微皺起眉頭,躊躇片刻,認輸似地呼了口氣:“吳……”

一只手從他身后閃現(xià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咽喉,嘭地把他整個人重重抵在了石墻上!

嘩啦啦!墻灰碎石如細雨般簌簌灑下。

“我說過別跟著我,”吳雩貼在跟蹤者耳邊,輕輕道:“林、炡。”

“咳咳咳咳咳……”林炡嗆咳半天才終于勉強止住,但咽喉被掐還是說不出話來,只得抬手向吳雩身后打了個手勢。

吳雩略微偏頭,果然只見身后不遠處,兩個剛竄出來的便衣猶豫著停住腳步,神態(tài)緊繃如臨大敵,對峙幾秒鐘后,才終于不甘心地一步步退回了黑暗里。

吳雩松開手,林炡呼地大出了口氣,一邊揉按脖頸一邊無奈地苦笑道:“你看,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在單純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