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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兮兮的?”“才沒有!”張菱終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顯然事實勝于雄辯。裴元蔡也一早看出這個問題。在初級演員考試的時候,舒曠的只拿到B,也跟口音有很大關系。一般來說,吐字標準、掌握發(fā)聲技巧的考生,導演都會給A;這也是初級演員考試最送分的一項。“……可我們家都就這么說啊?!?/br>“你是福建來的吧?那邊的人說話太受臺灣影響,都這個味兒。聽著,我不要求你以后日常生活完全拋棄口音;但是必須學會標準普通話。你以后也可以靠配音演員,但是那只會限制你對角色的理解。學院獎為什么要求演員類獎項的提名都必須原音出演,道理就在這里?!?/br>他朝張菱點點頭,“對他狠一點,上戒尺也無所謂,他禁打。”說完便飄然而去。第39章第39章之后唐申義便做了甩手掌柜。以舒曠的模仿能力,掌握新口音并不難,他沒必要太上心。果然,再見面的時候,舒曠就用標準普通話對話了,用他自己的說法,要“天天用才能學得快”;這還不稀奇,有時候他還顯擺似的,一會兒您老瞧好了吧,一會兒俺們那嘎達,過會兒揪起來抽抽,再來點你朗格老,玩得不亦樂乎。“都是張菱教的?”唐申義吊起一邊眉毛,心想之前沒聽說這姑娘有這才能啊。“都兒同學教的!”“同學?你哪來的同學?”“旁聽時候認識的同學呀。”一不小心軟腔調還是會冒出來,舒曠有些心虛地干咳一聲。唐申義才知道舒曠在國戲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他推薦旁聽的課是中外戲劇賞析,也是最受各系學生歡迎的公選課之一,上課內(nèi)容主要是看各種各樣的片子,期末交篇論文就行——說是論文,但選修的學生太多,老師也不可能真的一篇篇認真剖析;只要稍微用點心,都能拿個像樣分數(shù)。這么好混的學分,搶手是必然的。唐申義讓他去聽這課自然不會是為了學分——舒曠哪有學分可拿——而是為了讓舒曠盡量多地接觸各種各樣的表演。舒曠自己挑的課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是國學經(jīng)典。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如果老爸知道我有這個課不聽,鐵定要扁我一頓!”唐申義為他默哀3秒,據(jù)他所知這個課是屬于催眠級的。不管怎么說,旁聽很有好處。至少舒曠就混熟了好些個朋友,天南地北各個專業(yè)的都有。那天唐申義就見著舒曠興沖沖地跟人聚會,問他去玩什么,答曰去唱K。唐申義瞥一眼在一旁等他的那幾個人,“……好像都是音樂劇的學生吧?”國家戲劇學院不大,在校生也就1000出頭;其中表演大系(包含話劇影視、音樂劇、歌劇、舞劇)也不過300多人;唐申義能認出他們來并不奇怪,“你跟一群專業(yè)唱歌的去唱K?”“有什么要緊,關鍵不是這個?!笔鏁缟衩刭赓獾乜拷?,壓低聲說,“我從小到大就沒聽他——”悄悄比比跟在不遠處的仲間,“——唱過歌,我們都商量好了,一定逼他開口。老師不想聽聽嗎?”唐申義瞥了瞥那張冷硬堅毅從來沒見笑過的臉。想。“咳咳,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被厝ニ€有東西要寫呢。老師忙啊。忙歸忙,終究還是抽出了些時間給舒曠開點小灶。主要還是頭腦風暴式的思維訓練;想象力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訓練和保持的。而在基礎方面,他雖然有了一些想法,但還沒有形成具體的東西。畢竟舒曠這種情況比較棘手。舒曠有一次曾問他:“老師,我是體驗派還是表現(xiàn)派?”唐申義表示:“你還遠遠不到談什么派的程度?!?/br>從表演評價四維度來說,重視還原度和感染力的可歸屬于體驗派,重視表現(xiàn)力和美感的演員則是表現(xiàn)派。如果說體驗派就是自問“如果我是他,我會怎么做”,那么表現(xiàn)派就是“為了讓觀眾有這樣的理解,我應該這么做”。如果說對體驗派的最高贊譽是“這是一個動人心弦的故事”,那么表現(xiàn)派的就應該說,“這是一部意義深遠的史詩”。不管是融入也好,批判也好,都是在理解的基礎上。而舒曠遠沒有這樣的基礎。如果不了解這一點,而僅僅從表面試圖將他歸類,只會摸不著頭腦。說他屬于表現(xiàn)派嘛,當他對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進行模仿時,還原度高得驚人,很難讓觀眾產(chǎn)生陌生感;而說他是體驗派,他又沒有和角色的內(nèi)心進行過接觸。該從何下手培養(yǎng),并沒有前例。唐申義只能小心摸索。這天舒曠正跟著唐申義大開腦洞,忽然就來了不速之客。名叫文羨紫的中年女性,保養(yǎng)得宜,化著淡妝,戴著眼鏡,頗有金領OL的感覺,完全想不到會是中央表演學院表演系的副教授。隨她一起來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長相俊秀,頗有些沉悶靦腆的感覺。舒曠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來就來了,還帶著偶像歌手上門干啥?”唐申義叼著煙說。“小馮現(xiàn)在是我的學生?!蔽牧w紫說話的時候,微微揚起了頭。“你改教聲樂啦?”“小馮改學表演了?!?/br>想起來了,這不是秋眸特別喜歡的歌手馮京徽嗎?等兩位副教授進了書房關起門來——雖然是一男一女獨處一室但是就進去之前的那架勢實在能打消所有旖旎幻想——舒曠果斷搭話了。“他們這是要干什么?”“掐架?!?/br>“……所以你們文教授是來踢館的?”舒曠忍不住哇奧。馮京徽點了點頭。“咳咳,我叫舒曠,舒服的舒,曠野的曠。我告訴你名字,你做我的朋友?!?/br>“呃?”“你呢?”馮京徽一瞬間亂了手腳,然后認真地回答:“我叫馮京徽,二馬馮,京城的京,徽章的徽?!?/br>“所以我們是朋友了?”“呃……嗯?!?/br>秋眸要是知道這過程非淚流滿面不可。很快舒曠就順利得到一張簽名,以及一個消息。馮京徽是來做交換學生的。所以踢館是一個方面,最主要(或者是順便)的事情是委托唐申義照應他。書房里頭的爭論聲漸漸變大了些。舒曠忍不住八卦心,扯著新朋友貼在門上偷聽,失望地聽到“當眾孤獨”“規(guī)定情境”之類的學術名詞。“真沒意思?!?/br>“咳,那我們坐回去?”新朋友比他規(guī)矩多了。“不是唱歌唱得好好的嗎,怎么突然要改學表演?”當新朋友變成好朋友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時間。馮京徽是個認真的人,有時死板得有些可笑可氣,不過當他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靜專注地盯著人的時候,往往就能讓人再氣不起來。舒曠也算是個自說自話的主了,但在他面前還是經(jīng)常完敗。舒曠問完問題,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