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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間話音呢喃,“喜歡你……”手里的單詞本滑落在地,背躺下去靠上沙發(fā),掌心是對方腰間溫度,呼吸里全是另一個人的氣味。不知不覺,迎春花綻放,柳枝抽芽,路邊的櫻花樹敲敲含了苞;清晨的空氣濕潤微涼,但他們緊密貼合的擁抱卻是溫熱的。客廳里的溫度好像在升高。直到——吱——“啊,我是不是不該這個時間進來?”男人端著餐盤推開了二樓的玻璃小門。他說是這么說,卻不閃不避,態(tài)度自然地將手里的餐盤放到門邊的木質(zhì)長桌上,笑道:“我烤了點吐司,你們吃了飯再去學校吧?!?/br>聞煜嘆了口氣,從傅予寒身上爬起來,無奈地說:“陸哥,你為什么非得今天興致這么高起來做早飯???”平時他倆沒一大早吻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也沒看到有東西吃。“因為你陳哥今天起了個大早說要吃早飯。”男人指了指樓上,神色無辜,“你不滿可以找他。”聞煜嗤笑一聲:“我看他就是看不慣我居然是個1——??!”口無遮攔的聞煜被臉都快要燒起來的傅予寒一腳踢向洗手間的方向:“你1個錘子,滾去洗漱!”男人哈哈大笑。好在他并沒有留下拾樂的興趣,放下了早餐很快就上樓陪陳非凡吃早飯去了,這才沒讓傅予寒的臉持續(xù)灼燒。但聞煜洗漱完出來,發(fā)現(xiàn)他的耳尖仍然帶著紅,忍不住伸手摸了兩下:“怎么這么害羞?!?/br>傅予寒垂眸避開他的視線:“你不覺得尷尬嗎?做那種事被撞見……”“做什么了?”聞煜理所當然地說,“我們倆扣子都還好好地扣著好嗎?”“……”“再說了,”聞煜頓了頓,指指樓下,“其實gay都還玩挺開的,樓下營業(yè)的時候也不是沒人偷偷在廁所里……‘上本壘’,他倆估計都見怪不怪了?!?/br>“……”傅予寒沉默了三秒鐘:“樓下你去過嗎?”“以前未成年,他們不賣我酒,讓我跟老大私底下喝,所以不算去過,但也不是完全沒去過?!甭勳险f,“你還想知道什么?我都老實交代?!?/br>“……”對方過于坦誠的態(tài)度讓傅予寒無奈,他輕輕笑了,“我不是在查崗。”“沒關(guān)系,我愿意讓你查?!甭勳夏樕系男σ赓康匾皇?,伸手握住傅予寒的手,想了想說,“老大以前老說我勉強自己——那時候我抽煙,喝酒,跟著別人溜進酒吧玩……其實也不是多喜歡,只是……”只是茫然無目標地對抗世界。他想著想著,雙眼忽然微彎,抓起傅予寒的手一點一點親過去,笑著說:“你查我崗吧,求求你了?!?/br>“神經(jīng)?!备涤韬粗?。“那你喜歡么?”“嗯?!?/br>他態(tài)度自然又隨意,像在說著最普通的事。于是聞煜就又樂了。-兩人一起吃了頓簡單的早飯,換好衣服準備去學校。臨出門時,有誰的手機響了一聲。為了逃避聞自明那邊打來的電話,近來聞煜重新辦了張電話卡用著,暫時只有常聯(lián)系的傅予寒、老大和四哥他們幾個人知道,一般沒人給他電話,于是他下意識地朝傅予寒那邊看過去。“喂?”傅予寒把電話接起來,“……起了,嗯……今天?……呃,可能不太行,周六可以嗎?……嗯,不是,沒事,我有地方住……好,行,那就周六吧,我到時候聯(lián)系你。”聞煜等到他掛斷電話才問:“誰?。俊?/br>“秦叔叔。”傅予寒說,“房子賣出去了,說讓我找時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下,搬到他們暫時租的房子里。”聞煜看了他一眼。傅予寒垂眸看著已經(jīng)熄滅的手機屏幕。他嘴角是輕微上揚的,不至于不高興,但眼神有些微妙的渙散,像是出神。聞煜思索片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我在?!?/br>“我長這么大,有勇氣摸我頭的人你還真是第一個?!备涤韬破鹧燮ぃp輕看了他一眼。聞煜挑眉,大力在他頭頂揉了兩把:“怎樣?”傅予寒忍無可忍地深吸口氣,看架勢準備打人。——接著他伸手抱住了他。傅予寒把額頭抵在聞煜肩膀上,輕聲說:“我不知道……煜哥,我現(xiàn)在不是很難過,但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一切都結(jié)束了,又好像一切都在開始?!?/br>“嗯,”聞煜回抱住他,“我懂,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在一起的時間也是無法忽略的。這個感覺可能……和我每次畢業(yè)的時候把舊課本全燒掉的感覺一樣?!?/br>傅予寒低聲笑:“你還會燒書呢?”“嗯,找個火盆,一張一張燒,能燒一個晚上。我總覺得我自己讀書是被我爸逼的,可是每次燒掉的時候其實心情都很微妙,應(yīng)該說是……又爽又難過?”聞煜笑了笑,“所以啊,我之前每次想到你跟楊帆認識那么久,我就不高興?!?/br>知道楊帆人好,知道楊帆鐵直,但是——但是“道理我都懂,但我做不到”。“……”傅予寒無奈了,“你還真是怎么都能轉(zhuǎn)進到楊帆身上啊?!?/br>“我就是小心眼,你不服???”聞煜說著,話鋒一轉(zhuǎn),“但你對我這么好……我有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不要瞎吃飛醋了?!?/br>“成果如何?”“收效甚微?!甭勳蠂烂C道,“我仔細思考樂一下,覺得和欲求不滿有關(guān),你覺得呢?”傅予寒反手給了他一肘子,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我覺得你有病就早點吃藥比較好?!?/br>-要搬東西是個問題,因為最近他倆沒敢回家,但傅予寒想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到聞煜那邊去。或者放其他地方都行,總之他不太想再搬到出租屋去了。從傅學成那里搬走那年,行程匆匆,他落下了不少玩具和游戲機,遺失了自己大半的童年樂趣,為此遺憾很久。但現(xiàn)在,他想主動舍棄掉那些被時光染上了塵埃味的舊物件。舊書可以賣,舊衣可以捐。穿不太下的限量舊鞋可以送人。不太好的舊回憶散出去,在太陽底下曬一曬,塵土飛揚,心里就痛快多了。聞煜找陳非凡借了輛中型車,周六陪傅予寒回家了一趟,裝了三個箱子,而后步步為營地拉回了許久沒回去過的家里放好。今天他倆運氣不錯,并沒有看見任何類似聞自明眼線的存在。聞煜把那三個箱子鎖進了小房間,再和傅予寒一起離開。沒過幾天,t大的??汲煽兂鰜?,傅予寒過了線。過了線,也就是擁有了報考t大的資格,他越發(fā)專注于功課。高考一天天臨近,六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