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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所有的病毒都瞅準了這個時機打算一齊攻陷城池般,所有的敵人都團結(jié)起來只為把這具軀體帶往毀滅之路。沈亦燒得很反復,昨晚明明已經(jīng)降下去了的體溫,第二天早上又升高了。秦陽清晨早起給他熬粥時特地悄悄溜進他的臥室給他測了測體溫——比昨晚還高。沈亦沒醒,但看得出來在睡夢里也很不舒服,一直微微地皺著眉,很痛苦的樣子。看著他那副模樣,秦陽也不由得皺起眉,俯身用手背輕輕貼了貼他的臉頰。溫度有些高。看來還是得去一趟醫(yī)院。他這么想著,剛要把手抽回來。仍舊在睡夢中的沈亦微微側(cè)了側(cè)頭,往他的手背方向歪了歪。大概是因為他的手背比較涼快,貼著舒服吧。但這個毫無自覺的動作,卻讓秦陽心漏跳了一拍。因為沈亦在側(cè)頭的時候,嘴唇觸到了他的手背——仿佛一個猝不及防的吻。雖然明知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并非實際意義上的吻。但秦陽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右手微微顫著,但還是沒有挪開。病中的沈亦嘴唇略顯干燥,但依舊很柔軟。柔軟到,讓秦陽覺得自己幾乎會忍不住。這個人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在自己眼前,沉沉地熟睡著。這是一種多么令人難以抵制的誘惑。此時,只需要俯身低頭,就可以輕輕地,不被他察覺地——被自己的念頭驚嚇到的秦陽剎時收回了右手,像觸電般立直了身體,臉漲得更紅了。床上的沈亦仍是什么都未察覺地沉睡著,眉頭微微皺著。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涼涼的晨風,秦陽低頭看著那個熟睡中的人,在心底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踱出了臥房。生病之后,各種感覺都好像變敏感了。沈亦醒來后,首先感受到的是微風在臉上吹拂的涼意,他微微睜開眼,窗戶半開著,風正輕柔地吹來。若是在往常,他會覺得這樣的晨風很舒服,但放在感冒又發(fā)燒的現(xiàn)在,他只覺得冷。勉強起身把窗戶關(guān)上,腳步還是有些虛浮,不過跟昨天比起來倒是好一些了。關(guān)好了窗,他又披了件外套,緩緩走出臥室。廚房里傳來聲響,他慢慢走過去,瞥見秦陽的身影在廚房半掩的門后閃過。有淡淡的粥香從里面飄來。他也沒過去打擾,自己在外頭的餐桌邊坐下,安安靜靜地聽著廚房里持續(xù)不斷傳來的聲響。真是個寧靜的早晨。突然覺得,有些幸福。過了一會兒,才廚房里的秦陽注意到了客廳里安靜坐著的人影。“什么時候醒的?”他從廚房出來,看向沈亦。“剛醒?!?/br>“早餐還沒好,回去再睡一會兒吧?!鼻仃栕叩剿?,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有點燒。”沈亦虛弱地微微一笑:“比昨晚好一些了?!?/br>“還是回去躺著吧。”秦陽執(zhí)意讓他回去休息,沈亦無力反抗,只得任著他把自己領(lǐng)回臥室,在他的照顧下乖乖鉆回被窩里。看著秦陽這么擔心自己,他覺得好笑,又有些過意不去:“我好很多了,吃點藥就沒事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忙,不用管我?!?/br>“今天星期六,能有什么事?!鼻仃柕坏貞?yīng)道,幫他掖了掖被子?!拔乙徽於奸e著?!?/br>“你們不是有個什么班級出游嗎?是什么時候?”秦陽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前幾天在便利店遇到溫宇,聽她說的。好像是定在了某個周末,是不是?”他并不想讓沈亦知道出游就是在今天,于是淡淡地換了個話題:“都是天天一起碰面的同學,出游也沒太大的意思。溫度計放在哪里了?我再給你量量體溫?!?/br>“你跟溫宇之前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吵架了嗎?還沒和好?”沒想到沈亦絲毫不動搖地繼續(xù)直奔主題。秦陽有些震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還是溫宇說的,上次在便利店遇到的時候?!?/br>他嘀咕:“溫宇嘴巴怎么這么大……”“你們還是沒和好嗎?”沈亦決心堅定,仿佛一定要問出個水落石出。秦陽嘆了嘆氣,只得答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早就和好了。”“和好了那你為什么不跟他們一起出游?”眼看著就要瞞不下去了,秦陽只好硬起心腸來,撒了個謊:“我就是……不想去,不行嗎?”“為什么不想去?”“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就是不想去,覺得集體活動很煩人,我又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北緛砭托奶摰乃粏柕糜行┬┰?,說話莫名快起來。沈亦定定地看著他,溫和道:“你這樣說,溫宇會傷心的?!?/br>“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她一直挺擔心你的,怕你跟班里同學融合不了,又怕你會突然轉(zhuǎn)學去美國。那女孩挺關(guān)心你的。”雖然秦陽知道他說的話是真的,但是這種話從沈亦的口中說出,就讓他莫名覺得不舒服。為什么我面前的這個人,總是那么遲鈍呢?遲鈍到……有時候我真想什么都不管把一切都說出來。我喜歡的人是你啊,別總是把我跟別人聯(lián)系到一起,好嗎?“我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見秦陽一直低頭沒答話,沈亦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問。秦陽這才緩緩把頭抬起,目光沉靜地直視著沈亦:“我知道溫宇關(guān)心我,我很感激。但是沈亦,我不喜歡她,我希望你知道這一點?!?/br>沈亦啞然,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我有別的喜歡的人了。雖然那個人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所以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但我還是希望……”秦陽的聲音不知為何略帶著一絲哽咽,在沈亦聽來,有些心疼。“我還是希望,你能記住,我不喜歡溫宇。我喜歡的人不是她。”沈亦不清楚,是秦陽堅定又痛苦的眼神的逼迫,還是出于內(nèi)心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溫柔與憐憫,自己點了點頭。他并不十分清楚為什么秦陽要跟他說這番話,但內(nèi)心深處,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不知何時已經(jīng)漸漸長大成人,變成了一個有棱有角的男人了。秦陽的眼神里,已經(jīng)有諸多深邃到他觸手不及的秘密了。但是沈亦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