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約不約、快穿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反派團(tuán)寵,在線求生、[HP]誰黑了我的主角、總裁大人小助理、竹馬和天降HE了、棋逢對手、大神的告白、其實我是演員、春風(fēng)滿青壁
她肯定會把兩只手搖得跟風(fēng)扇一樣,“我、我最近……跟他吵架了……”說完又心虛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沈亦想起前幾天跟秦陽的那番對話,才知道原來他們還沒和好:“你是不打算跟秦陽和好了?”“也、也不是……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br>“我覺得,他一定也想跟你和好,但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其實沒那么難,也不需要說什么‘對不起’‘沒關(guān)系’,你如果想跟他和好,就走到他面前,跟他說一聲早上好。我保證他會回應(yīng)你?!?/br>溫宇半是懷疑地抬起頭看著他:“這么簡單?”沈亦點頭:“嗯。就這么簡單。至于他是不是要去美國,就等你們和好了再由你自己去問他吧。我就不代他回答了,這樣可以嗎?”她用力地點點頭,笑了笑:“謝謝哥哥?!?/br>他不好意思地?fù)项^:“我也沒幫上什么忙?!?/br>突然間,他又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便問:“對了,溫宇,你生日是在四月嗎?”溫宇一頭霧水地?fù)u頭:“不是啊,我生日在七月份,怎么了?”“啊,沒什么?!彼嘈α艘幌?,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問,“你知不知道你們班上有誰是四月十五日生日的?”溫宇更加疑惑了:“我……記不太清了,四月十五怎么了?”沈亦非常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沒什么了,不好意思問了你這么奇怪的問題?!?/br>反倒是溫宇有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那個日子跟秦陽有關(guān)系嗎?”“我只是有點好奇四一五這個數(shù)字對他有什么意義。不好意思,我太奇怪——”“我好像知道!”溫宇突然蹦出這么一句,雙眼發(fā)光地看著沈亦,“四月十五!”“怎、怎么了?”沈亦不安地看著她。“四月十五是一首歌名,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樂隊創(chuàng)作的,我很喜歡就向秦陽推薦了,他聽了之后也很喜歡,還用來做手機(jī)鈴聲了呢?!?/br>手機(jī)鈴聲?沈亦回想了一下秦陽的手機(jī)鈴聲,好像是一段不怎么熟悉的鋼琴前奏,他以前從來沒留意過是什么歌曲。溫宇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jī)來按下播放鍵,一段鋼琴前奏便柔和地傳過來。沈亦想起來了,確實是秦陽的手機(jī)鈴聲。“這首歌就叫,據(jù)說是主唱在四月十五日突然靈光一閃寫下的,所以就以日期命名了。我推薦給秦陽的時候,他特別喜歡?!?/br>原來如此。沈亦心里像落下一顆大石般,在安靜的鋼琴聲中安定了下來。原來如此,四月十五對于秦陽而言,意義并不在于是誰的生日,而只是一首自己很喜歡的歌曲而已。慶幸之余,沈亦又覺得有一絲羞愧——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聯(lián)想能力。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秦陽的密碼設(shè)定是0415時,竟然會以為他對自己有超乎尋常的情感。這種聯(lián)想實在是太令人羞愧了。幸好如今謎底揭曉了。“太謝謝你了,溫宇?!鄙蛞嘁荒樣赀^天晴的笑容,真誠地向她道謝。溫宇雖然還是摸不清為什么沈亦會糾結(jié)于四月十五與秦陽的聯(lián)系,但還是笑了笑:“沒什么大不了的。那我先走嘍,拜拜!”因為手上提著食物,所以她以兩肘的大幅度擺動來代替擺手,沈亦也跟她道別。這一次,兩人是真正的分道揚鑣了。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不重要——甚至連在自己的家人心中,都無法占據(jù)重要的位置。沈亦明確意識到這一點,是在剛剛升上高中的時候。當(dāng)時父母正在辦離婚手續(xù)。他們其實早就沒有感情了,之所以還勉強(qiáng)維系夫妻的名分,都是因為沈亦。如果沒有沈亦,他們早就離婚了。父親是個典型工作狂,對工作懷有的熱情與興趣比妻兒更甚,聽說沈亦出生那天,他并沒有陪在產(chǎn)房里,而是在公司加班。母親對他一直不滿,婚后生活與她曾經(jīng)想象的相差甚遠(yuǎn),但無奈懷有身孕,只能繼續(xù)不情愿地維持這段婚姻。但一年一年忍下來,丈夫仍舊不夠體貼,而且越來越常出差,有時一去就是一整個月,育兒的重任與家庭瑣事都落在她身上,她被局限在一個狹小的圈子里,覺得越來越壓抑。大概到沈亦小學(xué)高年級時,她也開始常常外出,或是跟朋友逛街,或是一起看電影吃飯,她開始以那種方式平衡自己早已失衡的內(nèi)心,并盡自己的可能推遲回家的時間。對她而言,家仿佛就是一個牢籠,她極其享受偶爾放縱的自由,而不愿回到那個狹窄的籠中。那時,還在讀小學(xué)的沈亦自己回到家中,推開門后,迎接他的常常是一屋子的寂靜。晚餐已經(jīng)做好放在了冰箱,他拿出來稍微加熱就能吃。久而久之,他漸漸習(xí)慣了一個人吃飯。久而久之,他開始產(chǎn)生一種幻覺,仿佛那個家,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當(dāng)他一個人坐在窗邊的餐桌上,獨自吃著自己熱好的飯菜時,一種不符合年齡的孤獨感便洶涌而來,把他淹沒。偌大的家,他卻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寂寞地跳動著。有那幾年的過渡,后來父母正式提出離婚時,他并沒有感到驚訝,反而覺得這一天終于來了。也并不是松了一口氣,只是以前一直擔(dān)憂害怕恐懼,并且一天比一天都更明確會在未來發(fā)生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離婚半年后,母親再婚了,對方是一個安穩(wěn)的公務(wù)員,沒有大的野心,聽說很顧家,應(yīng)該能給她想要的生活。再婚的消息,是母親從電話里告訴他的。她覺得兒子已經(jīng)是個高中生了,應(yīng)該能理解自己。沈亦在電話里祝福了她,非常大方得體,甚至某些用詞顯得有些過于正式隆重了。聽到他的祝福,母親在電話那頭哭了。掛了電話之后,他步行下樓,在夜晚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那時應(yīng)該是冬天,他穿得很單薄,下樓的時候沒有帶外套,走了一段時間后他覺得有些冷。轉(zhuǎn)身打算折返的時候,他看到冷清的馬路對面有個男子倚在公交車站牌下安靜地等車。那個男子低垂著頭,仿佛在思考著什么,右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香煙那端的火光時明時滅,白色的煙霧裊裊上升,在深黑色的背景襯托下,顯得很悠然。在寒夜中,沈亦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陌生人指間的香煙,和那圈升騰的煙霧,忽然覺得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