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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簡失蹤了。 十年前的夜里。 無聲無息的失蹤了。 為避免劍靈派動亂,眾長老扶持沈書簡的關(guān)門弟子范景行處理劍靈派大小事務(wù),對外宣稱沈書簡閉關(guān)。 容徽神色一凜,“小師弟失蹤的時候沒有留下什么嗎?” 眾人搖頭。 “我們一直在尋找掌門師弟的下落?!贝箝L老聞人語沉聲道:“一無所獲。” 繼容徽失蹤后,沈書簡失蹤是壓在劍靈派眾人心頭沉甸甸的石頭。 他毫無預兆的離開,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像風一樣消失了。 眾人熱鬧過后便離開了縹緲峰。 李顏回和軟玉等人收拾完,又重新擺了一個小宴。 “弟子李顏回恭迎師尊回歸!” “白行一恭迎女仙回歸?!?/br> “弟子符玉恭迎女仙歸位?!?/br> “弟子軟玉恭迎女仙回歸?!?/br> “弟子富貴恭迎師祖回歸?!?/br> 容徽看著軟軟嫩嫩的白團子,笑瞇瞇的拍拍座椅道:“小鳳凰長大了,上來?!?/br> 富貴看了看李顏回,“霸霸。” 李顏回給他一個眼神,“干凈的?!?/br> “哦?!?/br> 富貴藕臂一伸,原地一蹦,像一顆炮彈扎進容徽懷里。 容徽捏捏他rou呼呼的小臉,抱著粉妝玉琢的富貴對眾人道:“你們先吃,我出去會兒。” 眾人一愣。 “別傻愣了,吃飯吧。”李顏回招呼大家坐下,“剛才長輩們在我都沒吃飽,白先生來來來,軟玉做的泡椒竹筍,嘗一口?!?/br> “師祖,你抱我出來干什么?” 富貴眼巴巴的望著大殿內(nèi)吃火鍋的李顏回,饞地流口水。 容徽將他放到地上,“認爹?!?/br> 富貴:“……” “出來吧火鳳。” 紅光閃過。 模樣艷麗的男人現(xiàn)身,他看著幻化成人形的孩兒,仰天啼鳴,引吭高歌。 富貴木呆呆的看著艷麗無雙的男人,溶于骨血的羈絆讓她撲過去,勾起火鳳的脖子。 容徽不想打擾他們的溫情時刻,轉(zhuǎn)身回到大殿,恰好碰見過來的瑤瑤。 多年沒有嘗食物,容徽吃得多。 “師父,您這吃法,跟餓虎撲食一樣,你沒想過食物的感受嗎?” 容徽抬眸,“我考慮打你的時候,你是什么感受?!?/br> 挑刺嗎? 沒事找事。 李顏回:“……” 師父還是那個師父,沒變。 “對了師父,你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崩铑伝乜床煌溉莼盏男逓?,“已經(jīng)是渡劫境霸霸了嗎?” 容徽驚愕道:“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容某人?” “吧嗒?!?/br> 李顏回筷子掉落。 “您……大乘境初期?” 容徽微笑,“大圓滿?!?/br> 李顏回:“師父牛?。 ?/br> 四百多歲的就是大乘境大圓滿! 簡直是霸霸本霸。 李顏回再想到自己才是分神境巔峰,吃進嘴里的飯頓時不香了。 人比人氣死人。 誒,穿越的干不過土著。 嬉鬧之時,容徽和眾人的關(guān)系漸漸回到三百年前,拘束,克制,蕩然無存。 吃完飯,容徽把流云仙劍給心事重重的陸瑤瑤飛上縹緲峰上空巡視自己的地盤。 劍靈派的地盤在三百年間擴大了數(shù)萬輩。 縹緲峰的勢力范圍比之前擴大了數(shù)千倍。 奇怪的是,容徽離開之前這里長的是正常的植物。 現(xiàn)在長得更多的是夜間會發(fā)光的植物。 容徽正欲抓個人上來問問就見李顏回飛上來,“師父,就知道你在這兒。” 容徽搖手一指遠處發(fā)熒光的植株,“那些是怎么回事?” “縹緲峰的仙靈植株蓋因師父仙靈之氣滋養(yǎng)綠樹成蔭,百花齊放、綠草如茵、鳥語花香、繁花似錦、樹大招風……” 容徽聽得牙酸,“說人話?!?/br> “師父你是縹緲峰的日月光輝嘛?!崩铑伝刈谌莼丈磉呥b望空中皎潔的明月,夜風吹過,卷走他眼底的水光,“你在的時候縹緲峰亮如白晝,你不在自然就黑了,黑了那些需要光合作用的植物就長不了,只能種種這些發(fā)光的仙草什么的?!?/br> 容徽看著小徒弟的側(cè)臉,不解風情道:“說謊,我之前給縹緲峰施了法,只要我神魂不滅,這里的白天黑夜與外面就沒有差別,誰動了我的陣法?” 縹緲峰極為特殊。 容徽在的時候亮如白晝。 離開之后便是片漆黑。 小徒弟肯定不行。 修為不夠。 劍靈派幾個出竅境的長老倒是可以。 不過,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改變縹緲峰的陣法。 “是掌門師弟?” 李顏回頷首。 容徽不解道:“為什么?” 師父一點都不感性。 李顏回胸口一堵,他看著師父,積壓了三百年的擔憂,思念,焦急,恐慌等情緒結(jié)成一張網(wǎng),越網(wǎng)越緊,勒得他喘不過氣,他猛地站起來,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故意種發(fā)光的植物是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怕你回來一身傷我們看不到,怕縹緲峰太亮,你回來我們發(fā)現(xiàn)不及時你就沒了!” 容徽從未見過情緒失控的小徒弟,他性格乖張怪戾,雖然對誰都是笑瞇瞇的,但幾乎沒有情緒崩潰的情況。 李顏回抑制不住的發(fā)抖。 “別哭了?!比莼挣谄鹉_摸摸小徒弟的腦袋,“你不是說師父是主角么,主角怎么可能輕易的死呢,下次再有類似的危險,我一定提前和你們說?!?/br> 容徽對李顏回一直很放心,從沒想過自己深入險境小徒弟他們是何等煎熬。 兩輩子加起來活了七八百年,容徽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小徒弟突然爆發(fā)一下子戳中了她心間最軟的一塊rou,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覺喜悅而沉重,她有些招架不住。 李顏回紅著眼眶坐在屋頂上生悶氣。 父母早已仙逝,師父是他唯一的親人。 容徽不會老。 李顏回自然不能幫她養(yǎng)老送終。 可修仙界危險重重,師父高調(diào),脾氣壞,能力再強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容徽消失的三百年李顏回沒有睡過好覺,夢里都是師父渡劫失敗炸成了煙花,骨灰都沒剩,夜夜驚醒。 好像頭頂懸著一把隨時都能掉下來的利劍。 提心吊膽。 “生如逆旅,一葦以航。”容徽坐到小徒弟身邊拿出,“葦船在浩瀚無垠的大海中航行總會遇到風浪,海嘯,修行有奇遇也有危險,如果哪天師父沒了,你就是我的承志者,我已另一種方式存在,只不過你看不到而已。” 李顏回才不管什么狗屁傳承。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才是他的座右銘。 “師父你別文藝,別煽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