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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沒得選?!?/br> 安道林溫和善良,卻遭受不公對待,處處為他人著想,渾身散發(fā)神性。 容徽性格直來直去,她打定主意做反派,就不怕污名化。 “嘭!” 又是一棍。 才第五棍,血色便浸透了千月的屁股,她疼的兩眼翻白,放大的瞳眸里全是恐懼。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比莼粘兜舳伦∷斓哪ú?,染血的木棍落在千月眼前,“還我清白?!?/br> 千月小臉煞白,木棍無形的威懾令她膽顫心寒。 她不知為人和善的安道林怎么突然得這么恐怖。 先答應下來再說。 “我愿意?!鼻г卵壑虚W過一絲算計,她即刻投誠,顫音道:“大師,我錯了,我愿意!”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算計刺眼極了。 容徽冷笑給千月松綁,她靜靜的坐在屋內(nèi)看千月一瘸一拐的縮在暗處,瑟瑟發(fā)抖。 太恐怖了。 容徽面色陰沉時殺氣尤其濃烈。 千月只覺得周圍的溫度降了好幾度,自己如墜冰窟。 容徽就像端坐在殺氣洶涌的汪洋中,千月不寒而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躲避那如臨深淵的恐懼,狹小的地方才能給她安全感。 “大劍師!我保證我明天就去!”千月只求這位殺神趕緊走,“對天發(fā)誓?!?/br> 容徽不理她的誓言。 這個秘境中的人全部都是死人。 再死一次有何意義。 容徽置若罔聞,她在等。 “嘭嘭嘭?!?/br>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千月猛地抬頭,她張了張嘴想大聲尖叫求救,又怕容徽發(fā)火。 “想知道來的人是誰?”容徽無情的將千月拖到門口,她挪開巨木看向來人,“你是?” 男人看起來五十上下,肌膚有黑,手上老繭密布,模樣老實憨厚。 他手里拿出一張畫像,淳樸一笑:“敢問先生見過畫中人嗎? 這是我閨女,她在劍道城的大戶人家做女工。 她沒說給在哪個貴族家做丫鬟,所以找不著。 今日不知她用傳送陣給我寄來了地址。 我大半年沒見她了,很想她。 就想問問先生見過她么?” 門外熟悉的聲音令千月渾身顫抖,她死死的盯著容徽后背。 怨毒的眼神中帶著恐懼和憤怒,更多的是心酸和委屈。 “我見過她,不過老丈找錯地了。”容徽淡淡道:“昨日她才搬家,我租了這地兒。 不過你放心,我在城中人脈廣,等找到千月姑娘,即刻告知老丈。” 容徽坦坦蕩蕩的威脅千月,她別想逃。 老實忠厚的男人一臉失落,他道了聲謝便匆匆離開。 聽腳步聲走遠了,千月猛地沖到門口只看到男人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她轉頭咒罵道:“安道林,你這個偽君子!” 容徽冷笑,“明日我在官府看不到你,我便老丈看她閨女和恩客三日三活春宮,最后警告你,本座不開玩笑?!?/br> 劍道城城主和貴族玩弄輿論讓安道林身心俱憊。 千月的污蔑是壓死安道林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道林的記憶在容徽腦海中浮現(xiàn),她遺憾不能手染血腥。 千月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叫,“安道林,你不得好死!” 容徽身形一僵。 剎那,這個詛咒像釘進她血rou中,她疼得一哆嗦。 “安道林竟是天道咒印之身!” 天道咒印之身不是祥瑞之兆。 它是另一種極端,是為天道承載詛咒的倒霉蛋。 被天道咒印加身之人,上一世皆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任何人的詛咒都會讓其虛弱,氣血虧損,大多命途多舛不得好死。 旁人對其詛咒之言越怨毒,詛咒之人越多,他極有可能因詛咒而亡。 也有意外。 如佛道中的地藏王,他以身殉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這種人天負大道,積累萬世功德,享八荒朝拜,乃無上榮耀。 安道林身負天道咒印的詛咒,一顆赤誠之心,即便身處地獄,一心向陽。 容徽由衷敬佩安道林。 她會用自己的方式視線安道林的愿望。 在這理想的試驗場,為他建立一個理想國。 解決這邊的事,容徽馬不停蹄回道場。 李顏回不知去了哪兒,依他的機靈不會出什么問題。 安道林的屋子很簡陋,床榻對面是一個年代久遠的木柜,柜子中是弟子檔案。 為聯(lián)絡散布在劍道城各個地方的弟子,容徽打開柜門,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檔案引起她的注意。 “第三十界弟子檔案?!?/br> 容徽打開檔案,里面只有十個弟子。 大弟子,林涯,拜入寺門之前是劍修。 二弟子,徐壽,曾是打更人。 三弟子,吳浪,賭徒。 四弟子,苗萱彤,花魁。 五弟子,葛景,畫師。 六弟子,孟依,曾為貴女修行劍修,家道中落淪為庶人。 七弟子,呂晨,來自十萬大山的醫(yī)修。 八弟子,姜妜,劍道城城主不受寵的小女兒,自封帝姬。 第九個便是李顏回占據(jù)的身體,林涯,受人排擠的貴族子弟。 林涯的檔案上有一個“X”,不知是什么意思。 每個弟子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點或者缺陷。 安道林一一標注并且想方設法更改他們的世界觀和略扭曲的心態(tài)。 每周安道林都會找弟子談心論道,為其解惑,多有裨益。 從就診治療來看,每個弟子心態(tài)從激烈排斥到接受,最后認同師父的付出和努力,自己也在尋求改變。 這份檔案在容徽眼里就像病歷單,安道林盡心盡力醫(yī)治他的病人。 這幾個人的身份讓容徽聯(lián)想到夢幻都城里那封帶血的手札。 容徽恍然大悟。 并非林涯身體里有九個人格,而是九個魂魄。 容徽手指點在賭徒吳浪的名字上,她記得除了林涯之外,其它七個人格對吳浪深惡痛絕,并練手殺死吳浪,分食其殘魂。 “吳浪。”容徽黑不見底的眸中星光點點,“就是你了?!?/br> “哐當!” 重物墜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容徽抱著檔案尋聲而去。 身形瘦弱的男子懷里抱著一方墨硯,他局促不安的看著容徽,手忙腳亂放下墨硯,“吳浪見過師……師父?!?/br> 容徽沒說話。 吳浪偷到墨硯被抓了個現(xiàn)行,他心頭一驚,繼而不慌不忙扯謊,“師父,我娘她病重了,我實在沒辦法才想動道場里的墨硯去換兩副藥?!?/br> 吳浪眼眶微紅,哽咽道:“師父……我錯了?!?/br> “無礙?!比莼盏吐晣@息,她將身上的錢,連通那方墨硯一同送給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