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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蹲在廊廡下抱著頭的謝淳仁叫了進去。 謝淳仁一見了天臨帝,往金磚上一跪就惶惶哭道:“陛下,懿文太子回來復仇了?!?/br> 批改奏折的手一頓,一滴朱砂落在了“叛變”二字上,天臨帝怒而扔筆,端起茶盞走下丹陛,抓起謝淳仁頭頂發(fā)髻,猛的潑了他一臉,“清醒了嗎?” 謝淳仁抹去臉上茶葉和水跡,仍是渾身發(fā)抖,卻不敢再說什么復仇的胡話。 “此事朕會查明,你去天牢里蹲幾天?!?/br> “是”謝淳仁俯身叩頭,頹然而去。 一時,殿內落針可聞,安成賢屏住呼吸把自己扮成個假人。 “成賢,重點排查北狄在京的探子?!?/br> “是?!?/br> 過年時,朝廷上下除卻各衙門當值的,都有十五日的假,原本凌御也在家正陪漾漾吃火鍋,是得了那張紙條后才點起人馬去捉拿謝淳仁的,如今被皇城司截了胡,凌御把人馬就地解散后就歸了家。 “沒逮到?”正和紅香綠煙藍玉三個丫頭一塊搓麻將的漾漾,抽空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凌御。 “被皇城司截胡了?!绷栌鶞蕚浒研▲B扔出去,被漾漾一巴掌拍開。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皇帝老兒對謝淳仁可真不是一般的愛護?!?/br> 凌御譏笑一聲,“這一次必然又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他謝淳仁又將安然無恙?!?/br> “花開花落自有時,別急?!毖嚨耐频棺约好媲暗穆閷ⅲ昂?,給錢給錢?!?/br> 凌御笑望她絕美的側顏,“贏丫頭們的辛苦錢你也好意思?!?/br> 漾漾嘿嘿自得,“蚊子腿再少也是rou呀。” “往咱們大門上射箭的逮到沒有,這人似乎也和謝淳仁有仇似的?!?/br> 凌御點頭,“箭是以弩機發(fā)射的,門上人連射手的藏身地都沒發(fā)現,如何能逮的到。” “有一就有二,還是那句話,花開花落自有時?!?/br> “聽你的?!?/br> 不知何時,自從有了漾漾在身邊,他復仇的執(zhí)念淡了,不是不復仇了,而是沒那么迫切和煎熬了。 正如漾漾所言,花開花落自有時。 這射箭之人,目前看來是友非敵,總有現身之時。 第056章 警示 年節(jié)過后便是正月十五, 十五一過,地上草芽新綠,春天的腳步就快了。 當梅花落, 桃杏花開,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三場會試, 每場三日。二月二十八放榜, 許文華、段子杰位列榜首一二位,殿試如無意外,二人必將把狀元榜眼收入囊中。 可惜有著文壇宗師丹陽子教導的蘭登科考得不好, 在第二十一名,老頭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直言要清理門戶, 奈何孫女丹彤兒就是喜歡這個傻小子處處護在前面, 老頭子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心中打算找老朋友運作運作, 把這傻小子弄進翰林院, 讓他編一輩子史書算了,這傻小子也就適合這種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 因著今日放榜,漾漾早早就包下了狀元樓一個雅間在此為兩個便宜徒弟慶功,眼瞅著自己哥哥被那老頭子教訓的跟孫子似的她也不管, 只管坐在窗邊, 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金榜前的眾生百態(tài)。 “老師, 我和文華有今日全靠您的庇護和教導,請滿飲此杯?!?/br> 漾漾看著眼前兩人,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后笑道:“段子杰為人圓滑機敏,我從不擔心他吃虧,只許文華你, 既成為了法家門徒,縱觀歷史,法家門徒們可都沒有好下場,尤以商鞅被車裂最為悲慘,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許文華對漾漾作揖,起身后鄭重點頭,“小子不才,余生愿以身護法。若果真得中狀元,我不入翰林,我將自請出京為一方父母官。” 段子杰趕忙道:“我亦然?!?/br> 漾漾盯著許文華道:“法,即規(guī)則秩序,即國富民安之保證。愿你揮法律之利劍,持正義之天平,除人間之邪惡,守政法之圣潔。” “揮法律之利劍,持正義之天平,除人間之邪惡,守政法之圣潔。”許文華低低復述,字字咀嚼,只覺這四句像是給了他當頭棒喝,開啟了他的靈智,靈臺為之一清,心為之一堅,這不正是他所追求的嗎。 隨即鄭重跪地,給漾漾磕了個頭。 漾漾嘿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起來起來,這四句可不是我說的,我盜用了中國政法大學的入學宣誓詞?!?/br> 許文華趕忙問,“那是什么大學,是法家門徒的圣地嗎?在那里,我能不能進去讀書?” “別激動?!毖鷳涯钪莻€國度,感慨道:“那是一個把自己偽裝成國家的至高文明,前無古人后無來者?!?/br> 越是懷念越是想念,漾漾立時就沒了興致,揮揮袖子就走了。 臨走回頭對許文華道:“我給你的貔貅可要戴好嘍,不想如商鞅一般被車裂就不要離身。” 許文華趕忙從脖子里把木雕貔貅拿出來給漾漾看,并保證道:“片刻不敢離身?!?/br> 自從漾漾大張旗鼓鬧出了身體灰治花柳病的奇聞異事,作為深受漾漾庇護的許文華段子杰二人體會最深,早已把這木雕貔貅當成了寶貝,并計劃著作為傳家寶一代傳一代。 漾漾點點頭,這才走了。 京城有一條狀元街,諸多赴京趕考的舉子都會在此租房住,張君瀾被從永春園趕出來后也在這里租了個價廉的小院子,院中桃花盛開,香氣氤氳,張君瀾置一張小桌正在樹下烹茶。 “王妃娘娘請飲。” 頭戴白紗冪籬的謝玉仙望著張君瀾插在發(fā)髻間的玉蓮簪咬牙道:“說吧,怎樣才肯把那簪子還給我。” 張君瀾笑道:“娘娘還真是無情,用完就丟。” “張君瀾,你一介寒門想和我斗,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張君瀾一派從容淡定,笑道:“我在西陵書院有一好友,我在他那里放了一封信,里面夾帶一張玉蓮簪拓印圖,簪子上所刻您的閨名十分清晰,一旦我有個好歹,友人就會把那封信送往都察院,您確定嗎?” 謝玉仙心中恨極,氣的渾身發(fā)抖,“早知你如此無賴,我……” 張君瀾嘆息,柔聲道:“娘娘,我向您保證,一旦您扶植我青云直上,我必為娘娘外援,娘娘但凡受了什么委屈,君瀾隨叫隨到,撫慰您的身心。娘娘,君瀾深深的愛慕著您。這次請您過來,只不過想讓您幫我留在翰林院,若非我發(fā)揮失常得了第四名,我是萬萬不敢勞動您的,我只想變得強大一些守護著您?!?/br> “我謝謝你!” 謝玉仙看著張君瀾那張清雋俊秀的臉,以前覺得心儀,如今卻令她厭惡的吃不下飯。 但,最終她還是妥協了,“下不為例!” 張君瀾趕忙起身作揖,含笑道:“多謝娘娘,君瀾恭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