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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一分錢掰開來花,這讓他收戒指的動作多了些溫情,寶貝兮兮的。以至于有一次覃聞語到看他小心翼翼,反復確認的動作時忍不住八卦:“誰送的?”寧安抬頭笑:“現在誰還會送這么土的東西?”覃聞語對著那戒圈認真打量片刻:“也是,除非跟你有仇?”寧安:“……”“我說安安,”覃聞語語重心長:“我知道你現在手頭緊,但該扔的東西就得扔,不然哪天讓設計師看到你戴這么土的配飾,說不定會拒絕用你?!?/br>封允見寧安服了軟,心情也隨之輕快起來。其實戴不戴戒指,對他而言都無所謂。可現在看著指上那枚光溜溜毫無特色的戒圈,不知道為什么,他竟開心地翹起了嘴角。似乎寧安的每一次狼狽收場,都是他的快樂源泉。挺有意思的,他想。他心情愉快地洗了個澡,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打開了楚雅言給他的那個小盒子。里面是兩套鑰匙,一套車鑰匙,一套門鎖鑰匙。門鎖鑰匙上纏了一個塑膠封條,上面寫著幾個字:沈園.52棟!沈園是沈氏地產開發(fā)的高端別墅區(qū),而封允的生日是5月2號。這份禮物可謂是誠意滿滿,可封允卻垂下眼睛,臉上一絲喜悅也無。他生日的時候,楚云鶴送了一家酒給他,不管是位置還是裝潢都比SOSO要好的多。最重要的是,那是屬于他自己的,但他拒絕了。為了這事兒,封冉還跟他大鬧了一場。現在,他望著52這兩個數字,眼睛微微瞇起,目光也變得銳利。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這算一個下馬威嗎?他給他的,他必須得要,是嗎?所有的輕松愉悅一瞬間全部煙消云散。他點了一支煙,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后將盒子扔進包里,拿起手機給楚雅言發(fā)了個信息:“明晚到SOSO來一趟。”相比于封允,寧安這一晚卻是平靜到幾乎有了幸福感的。環(huán)境是新的,床墊是新的,被褥是新的,吐著太陽的氣息,暖洋洋籠在身上,像被輕柔的云朵溫柔地包裹住……最重要的是生活也是新的。他像一顆被種錯了地方的種子,在黑暗中使盡了力氣,終于沖破了厚厚的土壤,頂開了地面的頑石,鉆出了幼嫩的芽來,新的世界于他便是新的希望。清晨六點,天蒙蒙亮,他從床上起來,換上運動服,輕手輕腳出了門。無論環(huán)境怎么變,每天早晨一個小時的慢跑他從來沒敢荒廢過。小區(qū)不遠處有一條河,河岸比馬路低一些,幾階樓梯下去,便是碎石子鋪就的小路。沿著河岸向前蜿蜒延伸,每隔一段便有一架小小的石橋,古樸雅致,將兩岸連通。寧安沿著河岸前行,清晨的空氣清新中帶著河水的濕氣,讓人精神倍增。他繞著河上最近的兩座石橋跑了幾圈,出了薄薄一層汗,才打道回府。到家剛好七點鐘,封允的房門還閉著。他洗了把臉,進了廚房。冰箱里的食材挺全的,蔬果rou蛋樣樣都有,寧安靜靜看著,一時竟無從下手。他沒下過廚,以前家里有專門的做飯阿姨,父親在家時,偶爾也會親自下廚。寧安拿手機翻著菜譜,他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不想平白占封允的便宜,既然白白住在人家這里了,總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他淘了米,加水放在鍋里點了火,打算熬一鍋白粥。又照著菜譜,把土司兩面沾上蛋液,平底鍋里刷了薄薄一層油,平鋪著放了進去。可惜他做這些的時候忘記調小火。所以當他笨手笨腳為第二片土司刷蛋液的時候,第一片散發(fā)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寧安扔下尚未抹勻蛋液的那片,手忙腳亂地去翻鍋里的土司。但已經晚了,那面已經起了星星點點的黑斑。他關了火,重新洗了鍋子,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開了小火,待鍋子燒熱,才放了油,把土司放進去。當兩面被煎的黃澄澄的土司片被盛進方盤里時,他開心地笑彎了眼睛。他覺得自己說不定是有天分的,畢竟他父親做飯是好吃的。煮粥的鍋子開了,蒸汽頂起鍋蓋發(fā)出啪啪的輕響聲。大米粒一顆顆晶瑩剔透,擁擠在一起,吐出小小的氣泡,在冬日里散發(fā)出熱騰騰的蒸汽。是家的味道。唯一的缺點是,不知道是水放少了,還是米放多了。他小心翼翼又添了兩碗水,拿勺子慢慢翻攪開。方盤里是煎到金黃的土司,看著就是香脆可口的樣子。寧安低頭攪著鍋子,衣袖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腕來。蒸汽裊裊上升,將他籠住。他的表情專注而認真,被那人間的一縷煙火氣,浸潤的柔和溫潤。封允忍不住翹起了唇角,眸子也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人世間最平凡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難能可貴,自那一年后,很久沒有人給他做過早餐了。原來那一縷塵世炊煙,對他來說竟然那么珍貴。關于這段婚姻,他沒有過期待。可在婚后第一天的清晨,他睜開眼睛,卻聞到了誘人的香味兒。動人心扉。他悄悄退了出去。洗涮的時候,鏡中那張掛著水珠的臉上,烏黑的眸子中,蘊著一抹笑意。他停住了刷牙的動作,靜靜打量著自己。很多次,他平復情緒的時候,會用冷水沖臉,然后看著鏡中的自己,兇狠似狼。可今天,他的笑意是柔軟的,連昨晚那抹陰霾也幾乎散盡。人生中有許多不完美,有時候你要反抗,但有時候也要學會順從。關于這一次,關于這段婚姻,他想先順從一下試試。寧安小心翼翼捧著粥碗出來,迎面碰上了封允,他笑笑:“你起了啊。”封允把碗接過來,端去餐桌,土司片已經放在了桌上,盤中又多了兩個煎蛋,一個火候大了些,另一個顏色淺淡,很可口的樣子。寧安又拿了麥片和脫脂奶,一邊沖麥片一邊說:“我第一次做,你別嫌棄?!?/br>封允有點意外,看了他片刻,問:“你不吃嗎?”寧安端著麥片過來,只薄薄蓋了碗底:“不太敢吃?!?/br>封允同情地看他一眼,低頭喝了一口白粥,他頓了頓,話說的很委婉:“有點糊鍋底了?不過第一次做挺不錯了。”“剛開始水放少了,”寧安有點不好意思,他咬著牛奶吸管,唇紅齒白的樣子很可人,略帶了點新奇:“我只放了一鍋底米,為什么它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