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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都想問他了。 許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反問他,稍微頓了一下,不過他回答起來依舊淡然:“有一次路過程公館,我在車上正好瞧見她在大門前哭,記得你好像很喜歡她,就讓宋存山將她帶回來了?!?/br> 就是因?yàn)檫@個?徐婉不敢置信,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他并不是一個多有憐憫之心的人,他的出身與經(jīng)歷注定了他對生于底層的人缺少同情。徐婉還記得上一次她跟他提起花月樓時,他眼中滿滿的不屑與輕蔑。 人怎么會改變得這樣快,徐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許是孟欽和見徐婉發(fā)愣,又看了她一眼,問:“你在想什么?” 徐婉回過神來,愛蘭待在官邸自然不是長久之計(jì),花月樓是她的母親,是這個世上唯一會對她好的人,愛蘭和她們在一起是最好的。只是才這么短短的時間,愛蘭不過是喜歡她和劉玉飛罷了,能不能真正接受還是未知。 更何況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將愛蘭送回花月樓的身邊,徐婉也舍不得。 哪知他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留在這里幾天,陪陪她?” 徐婉當(dāng)然是想的,聽他說完連忙問他,“真的嗎?” 他看著她,嘴角突然動了一下,像是在苦笑,輕輕道了一聲:“當(dāng)然?!蹦切θ堇锼坪鯎诫s了些自嘲。 她對他確實(shí)顯得太過不信任了,徐婉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道:“謝謝二少?!?/br> 或許是她太謹(jǐn)慎了,他幫她也不是一回兩回,他一直都在幫胡潤生,她每次提出要見胡潤生,他都不曾拒絕過。 徐婉忽然有些愧疚,人是會改變的,這輩子和上輩子怎么可能一成不變呢,或許她不應(yīng)該總拿上輩子的記憶怨在他身上。 徐婉抬頭去看孟欽和,她突然想重新打量她眼前的這個人。只是徐婉沒有想到,她剛一抬頭她就和他目光相遇,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 哪知突然傳來沙沙的響聲,這里原本就安靜,一瞬間便成了唯一的聲音。 徐婉抬起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突然下起了雨,竹葉被雨水打得沙沙作響。 是一場陣雨,雨來的急,他們兩人的頭發(fā)、臉上很快便落了雨滴。 “二少,下雨了。” 他沒有說話,依舊望著她。哪知這雨突然轉(zhuǎn)急,只有他們兩個人,還都沒有帶傘,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頭發(fā)都淋濕了,狼狽極了。 新的狼狽化解了舊的尷尬,孟欽和這才道:“下雨了,我們回去吧?!?/br> 徐婉心底其實(shí)還在慶幸這場雨來的及時,剛才和他獨(dú)處的氛圍她還是緊張,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里去。 只是她今天穿的是一雙皮鞋,一進(jìn)了水就容易打滑,這竹林里又是泥路,她又走得快,一不小心整個人往前滑了去。 徐婉下意識去護(hù)住小腹,孟欽和原本被她甩在后面,卻不知什么時候趕了上來。他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的雙肩,在她即將跌倒的時候?qū)⑺鲎×恕?/br> 她幾乎靠在他的懷里,還能聞到熟悉的薄荷味。 徐婉連忙將他推開,可他卻一把握住她的手。徐婉想縮手,他卻沒有松開的打算,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不過路確實(shí)很滑,他半轉(zhuǎn)過身帶著她往前走。 他的手是冰涼的,風(fēng)又起來了,這竹林里風(fēng)聲呼呼作響,徐婉強(qiáng)迫自己不多想。 迎面宋存山已經(jīng)帶著人撐傘趕過來了,宋存山原本想給孟欽和撐傘,哪知孟欽和皺了下眉,反而朝宋村山伸出手去。 宋存山這才注意到什么,連忙將傘遞給孟欽和,然后即刻轉(zhuǎn)過身去,帶著人往前去了。 徐婉趁著孟欽和撐傘,連忙抽回手去,他也不介意,只舉著傘往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院子前他的汽車。 看著陣勢,像是有什么急事,孟欽和應(yīng)該是要走了,宋存山他們都在汽車邊等他。 正好劉玉飛走出來了,孟欽和低下頭看她道:“快進(jìn)去,別著涼,把濕衣服換了,我有事先回去,過幾天我再親自過來接你回去,最晚五天?!彼恼Z氣似乎有些不舍,卻又帶著幾分克制,讓人輕易察覺不出。 話一說完,孟欽和將傘給徐婉,自己轉(zhuǎn)過身走向雨中,宋存山連忙過來替他撐傘。不一會兒,他的車隊(duì)消失在煙雨中。 見孟欽和走了,劉玉飛才走過來,打量了眼徐婉,吞吞吐吐道:“徐小姐,那位官爺?shù)降资鞘裁慈??你和他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徐婉剛才還在出神,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了一會才意識到孟欽和并沒有讓宋存山告訴劉玉飛他的身份。 既然他瞞著,徐婉也不好多說。劉玉飛見徐婉不太愿意,也不勉強(qiáng),連忙道:“徐小姐,你先進(jìn)去換身月樓的衣服,別凍著了?!彪m然不知道幫他們的人是誰,但他也明白愛蘭能回來離不開徐婉。 徐婉回到屋里的時候,愛蘭已經(jīng)睡著了。聽花月樓說,愛蘭剛才嚷著找徐婉,她沒有辦法就哼小曲安撫她,那小曲還是愛蘭剛出生的時候她哄著她入眠的,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了,這小曲還是管用。 愛蘭不僅很快安靜下來,竟然還睡著了?;ㄔ聵切χχ箍蘖似饋?,“或許是這孩子還記得吧?!?/br> “記得,記得,愛蘭當(dāng)然記得。”劉玉飛走過去從后摟住花月樓,徐婉在一旁看著,花月樓要比從前好太多了。 劉玉飛等花月樓緩了些,連忙對花月樓道:“月樓,快去給徐小姐找身衣服吧,她剛才淋了雨?!?/br> 花月樓這時才注意到徐婉渾身已經(jīng)淋透了,抹了把眼角的淚,讓劉玉飛照看著愛蘭,自己趕忙起身帶著徐婉去換衣服。 聽劉玉飛說,先前那位宋副官還請了人過來照顧他們,但是他哪里是受人伺候的人,多了人在反而不自在,便讓人回去了。 花月樓的身形和徐婉差不太多,只是徐婉自己的衣服都是刻意做大了的,如今她已經(jīng)有些顯懷了,稍微能看出些端倪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宋存山便過來給徐婉送衣服了。徐婉怕露破綻,十分不自在。 宋存山倒是誤會了,安慰徐婉道:“等二少空了,會來看您的,現(xiàn)在也是金城局勢緊張,二少讓您住在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徐婉還以為孟欽和真只是讓她陪著愛蘭,倒沒有想到那一層,連忙追問:“金城怎么了?” 宋存山不答,過了一會只道:“您別問了,不過二少已經(jīng)將胡先生那邊打點(diǎn)好了,就算金城里出了什么事,您和胡先生都不會有事。您到時就知道了,會有人到這邊來的。” 徐婉這才聽明白,原來宋存山說的那些事是沖著孟欽和來的。 她還想多問什么,宋存山已經(jīng)要走了。 隨后的幾天,除了照舊有人過來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