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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三人乃白清樂所生。如何處置白清樂,他們必須知情。 “哥,”蘇毓走到蘇恒的身邊坐下,壓低了嗓子問了一句,“怎么說?” 蘇恒眉頭擰得打結(jié),搖了搖頭,一把握住了蘇毓的手。 蘇毓如今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蘇恒偶爾突如其來的親近。事實(shí)上,他不僅喜歡跟蘇毓親近,其實(shí)對蘇楠修也差不多。蘇楠修過來,他也是伸手過去握住了蘇楠修的手。兄妹三人并排坐在一起,看著地上嚶嚶哭泣的白清樂有種臉皮被撕下來扔在地上踩的窘迫。 “白氏,你還有何話說?”說話的是蘇家族里的長輩,他拐杖指著白清樂,厲喝道。 白清樂偷吃被抓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 ,曾經(jīng)就被親兒子當(dāng)場抓到過。但彼時(shí)顏面無存,卻也不會真讓她抬不起頭做人。畢竟親生兒子,不可能看著她死。哪怕厭棄她多年,卻一直都在幫她遮掩。白清樂都知道,如何會不知道?她幾斤幾兩,自己心中還是有數(shù)的。 被親生兒子厭棄,白清樂心中一面愧疚一面又覺得慶幸,后來索性破罐子破摔。這么多年,正是因?yàn)橛刑K恒在背后替她收拾爛攤子,她才越來越膽大。人的膽子都是被養(yǎng)出來的,從來未曾出過事,她便以為不會有人覺察。但今日一事給她徹底叫了一瓢冷水,眾目睽睽之下,尤其她的三個(gè)子女就坐在自己面前,白清樂感覺面子里子全都被扒干凈,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邊哭一邊搖頭,淚珠兒似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落下來,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 七嘴八舌的指責(zé)和唾罵,毫不避諱的惡毒詞匯,兜頭兜臉一股腦兒地砸在她身上。白清樂人生在世四十五載,從未遭受過如此嚴(yán)苛的唾棄。一瞬間委屈,恐懼,傷心全部涌上來。耳邊充斥著什么賤人,婊子,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婊子這等糟污話,她只覺得天崩地裂! “不,我不是……我不是……”這么多年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白清樂,一雙金貴的耳朵從未聽過這么多的污言穢語,“我沒有……” “沒有?”不知誰罵的正歡,“肚兜兒還在床上掛著呢還敢賴?!不要臉的賤貨!” “我不是!”白清樂她不承認(rèn),她不是賤,情到深處,情不自禁,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么?心中委屈得要命,她無法辯駁,四周唾罵聲卻不放過她。白清樂不明白,她的所作所為雖然不合道理規(guī)矩,但也沒有傷害到在座的任何人,為何這些人要如此恨不得她死? 諸多蘇家早就看她不順眼的女眷此刻恨不得拿最難聽的話來碾死白清樂,你一言我一語的,烏糟糟亂成一團(tuán)。主座上蘇威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直到額頭青筋暴起,他抓起一個(gè)杯盞砸在地上。 杯盞應(yīng)聲而碎,謾罵才猶如被掐住了喉嚨一般,瞬間靜止。 “這是我蘇威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白清樂紅杏出墻一事被捅穿以后,這些蘇家的親戚不請自來,紛紛來上門指責(zé)。蘇威覺得荒謬,他的家事何時(shí)輪到這些人來說三道四?這些人莫不是以為姓了蘇,在他這里就有幾分薄面?笑話!若非蘇老太君開口允了他們進(jìn)來,蘇威早就命人將他們打出去。 此時(shí)聽到這些污言穢語,蘇威憤怒的眼睛已經(jīng)染上了殺意:“趁著我還好聲好氣說話,都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蘇威翻臉不認(rèn)人!” 義憤填膺的蘇家族人臉?biāo)查g漲得通紅,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威。 蘇威負(fù)手緩緩站起身,一雙凌厲的雙眸如刮骨刀一般一一在蘇家族人的身上刮過。蘇威是個(gè)混不吝的混賬東西,早在二十多年前蘇家人其實(shí)已經(jīng)見識過。只是承爵后,蘇威收斂了脾氣多年,倒是叫這些人忘了當(dāng)初蘇威是如何膽大妄為,不講情理的。 “我再說一遍,”蘇威緩緩地走到白清樂的跟前,目光緩緩環(huán)視一圈,“都給我滾!” 一聲爆喝,坐著不動(dòng)的蘇家宗親們臉由紅變紫。然后,紛紛放下手中的茶盞,一個(gè)個(gè)面上都訕訕的尷尬。他們面面相覷,竟然無一人敢反駁蘇威的話。就連坐在蘇老太君手邊拿腔拿調(diào)的蘇家三叔公翕了翕嘴,到底沒敢頂撞蘇威,反倒站了起來。 “威哥兒,都是一家子人,大家都是為了你好?!碧K家三叔公拄著拐杖,“你又何必……” “滾!” “你!”蘇家三叔公老臉漲得青紫,“這是你與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長輩?”蘇威眼里的長輩就只有他母親,旁人算哪門子的長輩,“你們也配?” 蘇家三叔公這一口氣沒上來,拐杖指著蘇威抖啊抖,差點(diǎn)兩眼一翻昏過去。被他指著的蘇威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冷聲道:“來人,送客!” 連三叔公的面子都不給,更別提其他人。蘇家三叔公捂著胸口氣得直哆嗦。他別的話也不多說,住著拐杖,在仆從的攙扶下氣沖沖地就走了。蘇家三叔公一走,其他人就更沒有臉在這對蘇威的家事指手畫腳。一時(shí)間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站起身,悻悻地離開。 眼前的人影兒一個(gè)接著一個(gè)離開,從頭至尾,白清樂頭也不抬,只是跪在地上哭得傷心。 蘇威就筆直地立在她的跟前,既沒有低頭看白清樂也沒有轉(zhuǎn)身離開。等到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干凈,整個(gè)花廳,就只有蘇家一家子人在。蘇老太君身子已經(jīng)堅(jiān)持不住,靠在椅背上臉色泛黑。蘇毓不想看下面的場景,跟蘇恒交代了一句便起身扶住蘇老太君。 蘇老太君都活到這把年紀(jì),身子骨也衰敗得沒有多少日子可活,心已經(jīng)死了。她靠在蘇毓身上話也懶得多說,由著蘇毓和仆從將她扶回鶴合院。 蘇毓和蘇老太君一走,廳中就只剩蘇威白清樂夫婦和蘇恒蘇楠修兄弟倆。 人都走得差不多,白清樂才抹著眼淚慢吞吞地合上了衣襟。她自從被人從床榻上揪下來,衣裳都沒多穿一件。此時(shí)通身就只有單薄的褻衣,凍得瑟瑟發(fā)抖。 蘇威眼睛盯著窗外的飛雪,面色冷得像冰:“多久了?” 白清樂抖著手系腰帶。 蘇威一把揪住白清樂的頭發(fā),將她腦袋拽起來:“我問你跟他茍且多久了!” 頭皮突然被揪住,白清樂痛得一聲尖叫。眼淚不受控制地嘩啦啦流下來,劇痛之下,她的面孔都是猙獰的。再也沒有了先前梨花帶雨的柔弱堪憐。顧不上系衣裳帶子,她兩手摳著蘇威的手腕,尖叫著讓他放開:“蘇威!蘇威你給我松手!” 蘇威面孔已經(jīng)扭曲,再無冰冷,全是有如實(shí)質(zhì)的恨:“你也要點(diǎn)臉白清樂!一個(gè)老得半條腿入土的老婆子,與一個(gè)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男子茍且,你不覺得羞恥么?” “你放開!你給我放開!”白清樂閉口不答,尖叫著讓蘇威放手,“我讓你放手!” “放手?你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