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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fēng),“罷了,乘風(fēng),你先回自己屋子,爹有事要與你娘說?!?/br> “可,可是爹,你剛才還說……”小屁孩兒不想走。他長大了,為何不讓他聽? 徐宴臉色一冷:“回去?!?/br> 親爹一冷臉,徐乘風(fēng)頓時不敢狡辯,嘟著嘴便蹬蹬地開門出去了。 人走了,徐宴緩緩起身走到窗邊。他身量高看得遠,一眼將院子里的場景盡收眼底。粗使的仆從們在院子里灑掃,楊桃錦瑟幾個屋內(nèi)伺候的人在廊下門前站著。徐宴抬手關(guān)了窗戶,轉(zhuǎn)過身才開口道:“毓娘,這段時日你悶在屋中,看過不少我?guī)н^來的書籍。想必已經(jīng)看過大歷通史了?!?/br> 大歷通史,她自然是讀過。抬眸看向背對著窗戶站的徐宴。 “大歷建朝才將將一百六七十年,傳到武德帝只不過是晉王室的第三代?!毙煅缟ひ魤旱脴O低,“如今朝野看似穩(wěn)固,四海之內(nèi)歌舞升平。但到底如何,怕是只有身處其中之人心中知曉。武德帝耽于享樂庸碌無為,政務(wù)上毫無建樹。朝中是內(nèi)閣諸位在主理朝政,邊關(guān)則由兩位有從龍之功的異姓王鎮(zhèn)守。西北南陽王盛戰(zhàn),手握四十萬西北悍將,西南汝南王曹金,手握五萬東胡營兵力……” 光從窗外照進屋子,薄薄一層地披在徐宴的肩上。他本就是個高大的身量,此時逆光的影子照下來,顯得咄咄逼人:“但你可知大歷統(tǒng)共有多少人口?版圖如何?可看過?” 她只看過,蘇毓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起來,搖了搖頭:“你細說?!?/br> “大歷登記在冊人口不過八百五十一萬戶,若每戶出一人,統(tǒng)共不過八十五萬的兵力。這不過估算,實際是否如此,還有待查驗。但可以肯定的是,”徐宴嗓音清淡得仿佛天外飄來,依舊冷冷清清,“大歷的兵力光南陽王一家便占去一半?!?/br> “南陽王是長公主的夫家?!痹匍]目塞聽,這件事蘇毓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 “是,”徐宴抬眸,“但,晉凌云在半年前殺死了盛成玨?!?/br> 蘇毓:“……” “……為何沒有一點風(fēng)聲傳出來?你知曉,意味著娘娘也清楚?!比绱酥匾娜怂涝诹藭x凌云手中,不可置信,無法理解。蘇毓憶起前段時日晉凌云當(dāng)街強搶徐宴之事,不僅沒有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還能依舊逍遙地肆意妄為。頭一次對這位長公主的受寵有如此深刻的認識。 徐宴聞言一笑,諷刺不已:“當(dāng)今圣上甚是愛重這位公主殿下,做主將事情全部瞞下來?!?/br> 蘇毓:“……”第二次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為了保住一個公主,一件危及國家安穩(wěn)關(guān)乎天下百姓的大事居然如此兒戲,這當(dāng)真是一位掌握天下蒼生生死大權(quán)的帝王能做出來的?蘇毓都驚呆了,就算再疼愛女兒,這般做也略顯過了。況且武德帝是鴕鳥投胎么?將腦袋埋進沙子便能當(dāng)做一切便沒有發(fā)生?蘇毓有種天雷轟轟的荒謬感。 “娘娘呢?就這般放任不管?”這件事一旦捅出來,可能會天翻地覆。 徐宴吐出一口氣。 屋內(nèi)陷入了趁機。 蘇毓低著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這樁事是長公主一人所為,武德帝卻拖著大歷的安穩(wěn)為晉凌云保駕護航。稍稍想一想,蘇毓頓時明白了白皇后的心思。只是,即便將乘風(fēng)推到了儲君之位,作為長公主名義上的母親,正宮與這件事也脫不開關(guān)系…… “這是我的錯,”徐宴道,“皮相招惹禍端是我所始料不及的。但事已至此,再避諱也躲不過?!?/br> “長公主因先前之事被娘娘當(dāng)眾叱罵,依她的秉性,必定對你我懷恨在心。不,或者該說,因娘娘對徐家的厚愛,她早就盯上了你。換言之,毓娘,你的身份早晚會暴露。咱們一家不管如何退,都逃不過,終究會被卷入這場紛爭?!?/br> 徐宴幽幽地吐出一口氣,“如今趁著局勢尚未分明,只有掌握主動權(quán)方可立于不敗之地?!?/br> “我想想,我想想。”道理蘇毓如何不懂?只是貿(mào)然得知如此多消息,她太過于震驚。 事情怎么不聲不響地走到了這一步,蘇毓是始料未及的。原以為長公主當(dāng)街搶人不過一場社會階級壓制下的恃強凌弱,沒想到牽扯到如此多的密辛。 蘇毓眉頭皺得打結(jié),回憶起原書的劇情。 這便是讀者視角的問題,蘇毓所知道的世界都是從甄婉的眼睛看到的后宅和圍繞著古代版貴婦交際的日?,嵥椤Mㄆ辉敿毜孛鑼懥苏缤褡分鹦煅鐝慕鹆曜返骄┏堑纳倥樗?,與后來被毓丫詆毀的種種風(fēng)波。到后來以繼室的身份磕磕盼盼嫁給徐宴,相夫教子,慢慢夫妻相濡以沫…… 換言之,透過甄婉的視角看到的外界變化都是碎片化的。 蘇毓努力從這些碎片里提煉內(nèi)容,拼湊出一個大概的世界。原書中徐宴雖然也是今年入仕,但并未被卷入政黨之爭。他從科舉狀元及第到后來位極人臣,朝堂很穩(wěn)固,異姓王發(fā)兵京城的情況并未發(fā)生。徐宴從頭至尾輔佐的皇帝一直是武德帝。但這會兒蘇毓想起來,原書之中似乎與如今外面為立儲一事鬧得風(fēng)聲鶴唳不同,皇后雖是蘇氏,但至始至終武德帝都沒有立下儲君。 甚至于,未來沒有禹王這個人。后宮的皇子死的死殘的殘,蘇皇后也變成了一個膝下無子的孤寡皇后。 是什么原因讓立儲這件事不了了之,來勢洶洶的禹王為何死于非命,蘇毓不清楚,但思來想去可以肯定一件事。武德帝雖庸碌無能,卻不容許任何比他強的子嗣覬覦他的帝位。 這么看來,當(dāng)真到了被逼到不得不立儲的一日,武德帝立幼不立長的可能性極大。 若乘風(fēng)再出生卑微,身后無父母親族幫襯。因著某些特殊原因被賢名遠播的皇后認到膝下,占了嫡子的名頭。只要前朝再步步緊逼,年幼的乘風(fēng)就是個他對毫無威脅又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最佳選擇。 蘇毓擰著眉頭,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原書中提到了長公主卻沒有提到三皇子。長公主的命顯然比三皇子硬……想到此處,電光火石,蘇毓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合邏輯又意料之中的可能。難道說,武德帝讓三皇子頂了長公主的包?一個皇子賠命給盛成玨,才足夠有分量堵住異姓王的嘴吧? 細想想,原書中提到長公主確實是沒有駙馬的。長公主聲名狼藉,但過得一直放誕肆意。 蘇毓打了個寒顫,覺得荒謬。但自古以來歷史上荒誕的皇帝數(shù)不勝數(shù),武德帝做出這樣的事情似乎并非不可能。畢竟能正宮所出的子嗣換了情人女兒之事的人,不能以常理推斷。 “乘風(fēng)怎么說?”蘇毓沉吟許久,問道。 徐宴沒說話,只是開了窗戶,就見一小孩兒正蹲在窗戶底下仰頭沖他爹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