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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過。此時他耷拉著眼皮,背脊雖然筆直,但臉色發(fā)白。父子倆在看到蘇毓的瞬間,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兩雙眼睛就蹭地一下都亮了。徐宴比不得徐乘風(fēng)外顯,只見小屁娃子從椅子上刺溜一下滑下來,沖過來便抱住蘇毓的腿:“娘!” 蘇毓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牽著他走到白氏的跟前。一旁徐宴期盼的眼神蘇毓就當做沒看到,目不斜視地先過去給白皇后行了一禮。然后才順應(yīng)白皇后的手勢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放下杯盞,白皇后冷哼了一聲:“古語有云,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宴哥兒讀那么多書,遠近聞名的大才子,總不能這些道理都不懂?!?/br> 徐宴哪里敢辯駁?自然是誠心認了錯,多謝白氏對徐家上下的關(guān)心。 見徐宴態(tài)度如此誠懇,白氏心里的這一口氣就過去了。冷靜下來,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好笑。說來,徐宴也算是好性兒了,白皇后哪里不曉得徐家的事兒輪不到她來管?這不火氣一上來,她自己也沒忍住脾氣,分外不拿自己當外人。這般義正言辭地一同叱罵,總歸是不占理。但徐宴這小子從頭到尾都聽下來,錯也人了,沒太反駁,白氏一口氣出了,倒是覺得這孩子心性不錯。 這會兒聽徐宴解釋說下個月初六兩人要在白家成親,白皇后心里熨帖:“既然如今是乘風(fēng)的老師,給毓娘一份添妝也是應(yīng)該的,這般,你二人的婚事我也過去當個見證吧!” 這一通火都發(fā)出去了,長輩的名頭都擔(dān)下來,該做的事就做全乎。 但蘇毓哪里能要她這些:“白姨你這就太客氣了,這些日子以來,我收您多少東西了?” “那點東西能值當什么?”白皇后笑,這會兒在看徐宴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拍拍蘇毓的手,嘆道:“真要給你添妝你就收著,你這家里也沒有長輩護著,有那等物件兒也算是給你底氣了。這小子看著沉穩(wěn),誰成想做起事來也是個不著五六的!” 蘇毓聞言看了一眼徐宴,徐宴抬眸與蘇毓的目光撞個正著。明明沒太多表情,但確實叫蘇毓瞧出可憐巴巴來。 蘇毓眼里染了笑:“那也不能總是拿您的?!?/br> “我缺那點東西?”白皇后決定給就是真的要給,白了一眼蘇毓,“你若是覺得不好呢,不若抽個日子,你這丫頭就認我做義母得了。俗話說得好,相逢即是有緣。白姨這一生沒多少子嗣緣,誰成想來金陵散心就碰上你。乘風(fēng)那孩子我也喜歡,你做我女兒,乘風(fēng)不就成我外孫了?” 她說著站起身,十分高興的樣子:“白得一大外孫。” 蘇毓聽這話感情好,自然也是笑出來:“白姨看得上我,那可是我的福分?!?/br> 話就這么說定了,白氏忍不住高興地抱著小屁娃子就又是笑。一同莫名的火發(fā)出去,蘇毓得了個娘。雖然只是義母,莫名就有種背后有娘家的底氣。 一家人在別院用了頓飯,徐宴回到家的馬車上就忍不住笑。 蘇毓扭頭看了他一眼,不解:“你笑什么?” “沒,”徐宴見她鬢角的頭發(fā)灑落下來,抬手替她將頭發(fā)捋到耳后,“毓娘往后可別欺負我啊?!?/br> 蘇毓:“……” 這事兒沒過幾日,坊間的傳聞又變了。這回傳的雖然不是豫南書院首席徐宴徐大才子的閑話,倒是跟這事兒沾上邊。 傳言都在說,柳太守的京城貴女外甥女看中了豫南書院首席徐宴,親自追到書院去詆毀人家娘子,讓徐公子休妻。誰知徐相公與娘子伉儷情深,根本就不為所動,當場拒絕。結(jié)果甄姑娘懷恨在心,逼迫不成便惱羞成怒,反過頭來造謠打壓徐宴。前些時候的那些傳言,就是這個甄姑娘和那個惡毒的假定國公府二姑奶奶合謀弄出來的。索性蒼天有眼,惡人有惡報。這甄姑娘做壞事受報應(yīng)了,因給的銀子不夠,被那幫子壞心眼的地痞流氓拖到巷子里給侮辱了。 小小年紀太惡毒,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弄出個殘花敗柳之身,也不曉得將來要禍害哪家…… 這傳言比起當初傳蘇毓徐宴小夫妻倆可厲害多了。徐宴的名聲只在讀書人的圈子里掀起一點波瀾,可沒有甄婉這惡毒的貴族姑娘看上別人家相公,暗地里使壞卻被貧民窟小流氓給侮辱了一事來的勁爆。 一時間,鬧得是滿城風(fēng)雨。 這事一出,別說背地里總攛掇甄婉的芳娘差點沒被柳甄氏給弄死,就說甄婉再也沒臉面在金陵待了。 她跟徐宴可不同,徐宴是男子,話說的再難聽,他有才是抹不掉的。甄婉說是說京城貴女,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罷了。這事兒一出,她往后嫁人都難。 尤其這事兒跟徐宴掛上,豫南書院那么多精英的勛貴子弟都在盯著。甄婉往后的親事,這些有能力的人她是別想了,就算那沒能力的勛貴子弟,十之八九也看不上她了。 甄婉還不曉得問題嚴重性,在柳家吵著鬧著要將那群地痞流氓五馬分尸。 柳甄氏勸不了,看管不住她,干脆一封信去到京城,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兄長。 如此一來,甄婉她也不繼續(xù)留金陵了,次日便讓人送她回京。 原先還想著親上加親的事情,這會兒絕不可能。甄婉就先不管她破沒破身,名聲臭成這樣,跟破了身也差不離。柳甄氏如此清高的人,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媳婦兒?哪怕是親外甥女,她也不能留下糟踐自己兒子。柳之逸原先還可憐甄婉,覺得表妹受了大委屈,母親怎么能這般行事? 等聽說,甄婉不走,留在金陵。依照舅父原本的意思就是將表妹定給他做妻,他頓時就閉嘴了。 表妹確實是可憐,但若當真娶了表妹為妻,指不定可憐的會變成誰。 第八十七章 甄婉被送走, 這風(fēng)言風(fēng)語還是傳了一段時日。原先想借柳家勢壓白家送自己相公入豫南書院的芳娘,因為甄婉的事情跟柳府撕破臉。等真撕破臉,她才覺察出一件事。那就是定國公府的威風(fēng)再大, 柳家不買她的賬,她一樣是一點辦法沒有。 灰頭土臉地搬離了柳家的芳娘氣不過, 找了一幫子打手沖到徐家來。 想當初, 她來金陵時有多風(fēng)光無限。金陵城的婦人姑娘們誰見到她不是敬著捧著?若非徐家, 她如何會落到這般境地。左右芳娘是不管這事兒是不是徐家在背后搗鬼,都將這筆賬記在徐家頭上。權(quán)衡利弊什么的她也不懂, 她只知徐宴就是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