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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順利消腫,走路的話依然很疼,但尚且在忍受的范圍內(nèi)。 鄔顏拄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出門,院子里玩沙包的小孩看到她紛紛跑過來:“三嬸,你的腿還疼嗎?” “三嬸我來扶著你。” “三嬸我也可以扶著你!” “已經(jīng)不疼了,謝謝?!编w顏笑了笑,對這些小孩子的關(guān)心感到熨帖。 施家的孩子都很聽話,相比較起原來家里被寵壞的侄子侄女,鄔顏還是挺喜歡他們的。 她往四周看了看:“你們?nèi)迥兀俊?/br> “三叔一大早就出去啦~” “嗯?去哪了?”鄔顏驚訝問。 雖然認識不久,但她也看出來便宜丈夫就是個書呆子,有出門的時間,寧愿在書房多讀一會兒書本。 這個施荷花不知道,老實的搖搖頭。 “我知道!”施禹坤舉起小手,興奮地說,“今天早上我起床尿尿,正好看見三叔出門,他往后山的地方去了!” 而且手上拿著東西,施禹坤小朋友只看見一個背影,所以不知道三叔拿的什么。 鄔顏一怔,第一反應(yīng)施傅興是去后山了。 但潛意識又覺得不太對勁,這人大白天去后山干什么呢? “三嬸,你要吃飯嗎?” “今天是我娘做的飯,給你在鍋里留了一碗?!笔┐禾覜]有和其他孩子一樣湊到鄔顏身邊,她坐在大房門口繡帕子。 鄔顏肚子正好餓了,聽到春桃的話,她去廚房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最簡單的雜糧粥,湯湯水水和煮黑的菜葉飄在表面,非常沒有胃口。 余光瞧見施禹州拉著背簍往豬圈走,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摘回來的蘑菇。 “等等小州?!?/br> 鄔顏把人叫住,她知道早飯要吃什么了。 第10章 …… 鄔顏要做的不是別的,正是蛋花蘑菇湯。 蛋花蘑菇湯的精髓在于湯,這只是一道家常菜,鄔家的廚子通過熬湯來提升菜的味道,耳熟目染之下鄔顏也會做了,如今為了口舌之欲,她準備時不時下廚給自己做點兒好吃的。 其他孩子一聽鄔顏要做飯,都顧不上玩耍,紛紛跑到廚房門口:“三嬸,我來幫你燒火!” “我來幫你洗菜!” 荷花年級最小,家里沒有人讓她進廚房,所以什么都不會做,小丫頭只能著急地說“我也做我也做”! “那荷花幫我把蘑菇撕成小條,好嗎?”鄔顏笑著摸了摸荷花的頭。 荷花頭頂?shù)膬蓚€小辮擺動:“好!我一定會完成任務(wù)!” 每個孩子都領(lǐng)了任務(wù),一群蘿卜頭像是打了雞血般積極工作,廚房里充滿歡聲笑語。 鄔顏見沒有問題,開始起鍋熱油。 她動作熟練,一看便知道是經(jīng)常下廚的人。切細的姜絲放入鍋中爆炒香味,因為調(diào)味品有限,刪減掉煲湯的步驟,翻兩鏟,確保沒有炒糊。 之后把撕成小塊的野蘑菇倒進鍋里,沾著井水的洗凈蘑菇剛?cè)脲?,立刻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鄔顏稍微后退,也讓孩子們往后退,誰知道他們一個個膽子比牛大,還說:“三嬸,你要是害怕我來幫你炒!” 鄔顏:“……” 她只是覺得沒有油煙機,用土灶做飯?zhí)恕?/br> 謝絕小孩們的熱情,鄔顏舀了半瓢水入鍋,用淀粉仔細進行勾芡,之后小火慢慢燉著。 “三嬸,你在找什么?”最調(diào)皮的施禹坤聞到空氣中的香味,吸了吸哈喇子,看見鄔顏皺眉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詢問。 “雞蛋?!编w顏一邊找一邊回答。施家的雞蛋是施母親自撿的,她不知道放哪兒。 “還要放雞蛋?!” “對啊,我做的是蛋花蘑菇湯。” 好吧,這次施禹坤的哈喇子直接滴到地上。 鄔顏沒有找到雞蛋,但她發(fā)現(xiàn)最上面的櫥子被鎖住,無奈之下只能讓小孩去雞窩里看看。 正巧今天有只母雞下蛋早,撿回來四個橢圓的蛋,其中一個還是雙黃。 蛋液打到碗里攪勻,蛋黃和蛋白充分融合在一起,表面冒出許多透明的氣泡。 倒入熱氣滾滾的鍋里,很快就變成乳白色的雞蛋花,最后撒入適量的鹽,蛋花蘑菇湯便做好了。 “哇!好香啊!我可以喝下一整碗!” “我可以喝掉兩大碗!” “哼,我年紀最大,可以喝掉三碗!”大房的施禹州拍著胸膛,高興大喊,仿佛這樣說,三嬸就會給他喝三碗似的。 “你們還吃的下嗎?”鄔顏好笑地問。她起得晚,這些孩子卻是已經(jīng)吃過一頓,想了想,每個人只給一碗蘑菇湯,原本打算給的粗糧餅子收起來,盡管如此,孩子們也很高興。 于是等施傅興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飯菜剛剛端上桌,還冒著白白的熱氣。幾個孩子將鄔顏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說起話來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吵得很,然而看向女人的臉上卻滿是開心和敬仰。 敬仰? 施傅興.喘.吸.著,他從外面跑回來,累得雙腿僵硬,胸口更像是嗆水般酸澀脹痛,目睹了家里孩子對鄔顏的態(tài)度,頓時有些古怪。 不過很快,他便聞到空氣中的香味,這點兒古怪迎刃而解。 “什么味道?” 他踏進正屋。 “啊,三叔!這是蛋花雞蛋湯!” 鄔顏聽到聲音回過頭,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站在自己面前,之前的書生裝已經(jīng)脫下來被施母清洗,此刻施傅興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深藍長衫,長發(fā)高高豎起,越發(fā)顯得整個人修長如竹。 “回來了?”鄔顏眨了眨眼睛,卷翹的睫毛掃著眼瞼,見他滿頭大汗,好奇道,“夫君一大早是去哪里了?” 施傅興正要開口,看到鄔顏的眼神,突然換了個答案:“上山?!?/br> “???”鄔顏怔了怔,隨即想到什么,捂住嘴咯咯笑起來,“不會是上山跑步了吧?” 昨晚她曾說起縣學缺乏體育鍛煉,施傅興很不認同,引經(jīng)據(jù)典反駁自己,沒想到卻是個心口不一的。 施傅興臉色發(fā)燙,嘴上卻說:“登高望遠,我去山上作詩?!?/br> “那夫君做出來了嗎?” 施傅興一噎,未想到鄔顏這般難纏,但他是真的有才華,稍作思索便現(xiàn)場做出一首韻詩。 這次換鄔顏說不出話了。 以為是個書呆子,原來是有真材實料。 心里的確驚訝,這才想起來,眼前營養(yǎng)不良的少年人,可是十六歲讀書,十八歲就通過縣試和府試的人。 唔,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也挺有前途的。 這邊心思百轉(zhuǎn),那邊施傅興見鄔顏不說話,像石頭一樣的嘴角動了動,這便是笑了。之前和鄔顏的幾次“交戰(zhàn)”都被堵得啞口無言,乍然贏了,心中的大男子主義油然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