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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自然知道那個“她”指的是誰。從那時起,他便下定決心要趕走自家少爺身邊的鶯鶯燕燕,誓死捍衛(wèi)少爺?shù)呢慶ao! 因為這傷是救駕而來的,武帝特許了裴靖三個月的假,讓他好好修養(yǎng)。裴靖傷好了一些,便在家里待不住,迫不及待地來了邊關(guān)。 裴錦與戚柒通信的事情,裴靖自然知道。這事兒,甚至還是他特意暗示裴錦做的。他把她困在身邊,不僅在折磨她,也在折磨他自己。 他感受得到她的抗拒。 那些衣服和首飾全是他親自為她選的,戚柒來得每封信,他都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一次,氣一次。氣過了,又忍不住拿出來看,自虐似的。 那個女人可真夠狠心的,信中竟是從未提到他一個字,裴靖甚至開始吃起了自己弟弟meimei的醋來。 及至他受傷病危,裴錦把這事兒告訴了戚柒。 那時裴靖想,那個女人知道他受傷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擔(dān)心他,會不會為他回到京城? 在京城等了半個月,他實在等不下去了,索性便帶著人來了邊關(guān)。結(jié)果好巧不巧,一來便遇到了戚柒相親現(xiàn)場。 很好,非常好。 他還以為那女人會有半點(diǎn)在意她,沒想到,人家壓根不把他放在心上。他病危,她在相親! 裴靖氣得差點(diǎn)直接把人擄了回去。 他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于是便拉著應(yīng)硯半夜來爬墻了。無論應(yīng)硯如何勸,他就是不聽,一意孤行帶傷翻墻。 現(xiàn)在好了吧,又躺在床上了。 應(yīng)硯看著裴靖蒼白的臉色,幽幽嘆了口氣。 他又讓人端了些熱水來,準(zhǔn)備為裴靖擦身。他家少爺愛潔,若是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汗味,定是要不開心的。 應(yīng)硯為裴靖褪下衣物,手上卻碰到了一個硬物。 他抽出來一看,竟是一支金簪。 見此,應(yīng)硯又是一嘆。 這金簪,他知道。自他來到裴家,這金簪便已經(jīng)在他家少爺身上了。好幾次,應(yīng)硯都以為他要把金簪送給夫人了。 可如今都過了好幾年,竟然還未送出去。 應(yīng)硯忍不住吐槽道:“少爺啊少爺,您追不到夫人,也是有原因的?!?/br> 裴靖這一次一暈,便是好幾天。 而戚柒這邊,文叔受傷,她只能暫時打消了回京城的想法。然而,文叔一連昏迷了三天,都沒有醒過來,并且氣息越來越衰弱。 請了好些大夫來看,俱都為難的搖頭。 這事兒鬧得挺大。 文叔的人緣很不錯,他病重,好多人上門來看他,其中便有顧家人。顧叔和顧蘊(yùn)一起來的,戚柒打起精神招呼兩人。 這幾天她度日如年,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心理壓力極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臉色微白,唇色淡白還干裂,眉眼間盡是憔悴。 顧蘊(yùn)見著,便有些心疼,趁著顧叔去屋里看文叔時,他湊到戚柒身邊道:“戚姑娘,你……你不要太擔(dān)心,文叔會沒事的?!?/br> “嗯,我知道?!逼萜恻c(diǎn)頭,“顧校尉抱歉,家里出了這些事,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br> “顧校尉,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叫文奇出來?!逼萜庹f罷,轉(zhuǎn)身要走,顧蘊(yùn)卻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挺大。 “戚姑娘,你等等?!?/br> 戚柒不想他突然出手抓住她,被不熟悉的人碰觸,讓她本能地猛地一甩。自從來了邊關(guān),她便每天跟著嚴(yán)真練武,力氣竟是越來越大。這猛然用盡全力一甩,顧蘊(yùn)沒防備,竟整個人被她甩出去兩米遠(yuǎn),重重落在了地上。 “唔——”顧蘊(yùn)趴在地上悶哼一聲,痛得皺起了一張臉。 “對不起對不起,顧校尉,你沒事吧?”戚柒嚇了一跳,忙跑過去,一臉歉意道,“我就是嚇了一跳,沒控制住力氣,我不是故意的?!?/br> “……沒事?!币娖萜庖荒槦o措,顧蘊(yùn)咬牙忍住了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搖頭道,“就摔一下而已,戚姑娘不必驚慌。這點(diǎn)小傷不礙事的,我上戰(zhàn)場受過比這更重的傷!” “真的沒事嗎?”戚柒有些擔(dān)心,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力氣有多大,“要不我還是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不用了,我真沒事?!鳖櫶N(yùn)拍了拍胸膛,暗自忍住痛,挺直了背脊道,“你看,我好好的,不用看大夫的。” 戚柒見他確實挺精神的,便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顧校尉剛才想和我說什么?” 近看,她的小臉越發(fā)精致,皮膚晶瑩透白,美的心驚。 顧蘊(yùn)看得逐漸入了神,眼中癡迷之色越濃,脫口而出:“戚姑娘,你嫁給我吧!” “……顧校尉,你在開玩笑吧?!逼萜夂笸肆藘刹健?/br> 顧蘊(yùn)忙朝她走過去,急忙解釋道:“我沒開玩笑,我是認(rèn)真的。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就喜歡你。你叔和我爹不是也想撮合我們嗎?戚姑娘,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br> “抱歉,我現(xiàn)在不想考慮婚嫁之事。”戚柒冷淡的搖頭。 “是因為文叔嗎?”顧蘊(yùn)道,“沒事的,就算我們成婚了,你也可以來看他的,我不介意的?!?/br> 戚柒皺起了眉頭道:“顧校尉,你沒懂我的意思。不是因為文叔,而是我不想嫁人,你懂嗎?” 見顧蘊(yùn)還要說,戚柒索性直接道:“最重要的是,我對你沒有那個心思。抱歉,顧校尉,我不喜歡你?!?/br> 顧蘊(yùn)身子僵住了,臉色有些難看問:“為什么?是我有哪里不好嗎?” “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歡而已?!逼萜獠粶?zhǔn)備再糾纏下去,“顧校尉以后還是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闭f著,不等顧蘊(yùn)開口,戚柒轉(zhuǎn)身便快步走了。 顧蘊(yùn)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倏地陰沉了臉色。 文叔的身體越來越糟糕,起初還能喝些粥,可現(xiàn)在連粥也喂不進(jìn)去了。再這般下去,文叔還沒有病死,怕是就會先餓死。 裴靖生死未知,文叔生命垂危。 這些日子,戚柒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怕早上醒來便會聽到噩耗。無論是誰的,她都接受不了。 嚴(yán)真每天都會過來陪她,見戚柒越來越消瘦,也很是擔(dān)心。但是她不是大夫,又幫不了忙,只能陪著她干著急。 這日,嚴(yán)真從戚柒家里出來,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剛走到家門口,便見到了一匹熟悉的黑馬,她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她進(jìn)了家門,一眼便瞧見了院子里多了很多箱子。 這時,謝大看到了嚴(yán)真,忙朝她招手道:“阿真,快過來看看誰來了。” “誰來了?”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便從屋里走了出來,嚴(yán)真立刻長大了嘴巴,聲音驀地變大,“秦業(yè)?!” “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