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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龑κY妙蘭的丫鬟說。 “啊,不用的,有阿榕就好——”蔣妙蘭很不好意思。 “走,陪你換衣裳去?!弊cy屏打斷了她,她迫不及待要離開這里,逃離那毒蛇一般的目光! 眾人見蔣妙蘭起身,紛紛讓出道路,她行走了幾步,表示自己腿腳沒事。 眼看著眾人散去,而那幾個公子還想上來逞英雄,祝銀屏低下頭,攙著蔣妙蘭疾走,絕不給那人一個眼神。 再多看一眼,她怕她會控制不了內(nèi)心熊熊燃燒的怒火,把什么尊嚴(yán)體面都丟到一邊,在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下,再和他拼一次命! ** 秋千會這樣的盛事,女孩們玩到興致高昂,經(jīng)常弄得香汗淋漓、釵發(fā)凌亂,所以一個完備而舒適的更衣房是萬萬不可或缺的。 蔣妙蘭也是有備而來,在祝銀屏把她扶到更衣房、替她擦干凈手心的功夫,丫鬟阿榕已經(jīng)從蔣府的馬車上給她取來了一套干凈的衣裳。 祝銀屏坐在隔間外頭等待蔣妙蘭更衣,織物窸窸窣窣的細(xì)小聲響,讓她繁雜慌亂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昭月郡王夏瑾……他為何會來到這秋千會? 本朝異姓封王者只有寥寥數(shù)位,封地也大多在遙遠(yuǎn)荒僻之地,平日里存在感很低,不過獨獨昭月郡王是個例外。 昭月國不僅地勢險要,為國朝鎮(zhèn)守著西南要沖,還掌控著云貴兩地的銅錫礦,產(chǎn)量可以占到全國一半以上。 也就是說,這位年輕的夏郡王,既有權(quán)又有錢,關(guān)起門來當(dāng)土皇帝,連紫禁城里 * 那位也要給他幾分面子,有時逾制離開封地,雖不合法度,舉國上下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所以便養(yǎng)成了個殘忍跋扈的脾氣么,自詡風(fēng)流,當(dāng)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圍著他打轉(zhuǎn)……祝銀屏恨意難平,雙手緊攥,把裙子都掐出了幾個褶。 可是,昭月國遠(yuǎn)在西南,便是夏瑾也并不能經(jīng)常出來。一直到元德七年冬月,前世的祝銀屏才忽然聽到許多關(guān)于夏瑾的消息。那時城里盛傳昭月郡王年輕俊秀、儀表堂堂,更是雅擅風(fēng)流、出手闊綽,將珍藏的許多海外名香帶到了品香會上供人欣賞。 也是誤信了人言,她接到品香會邀請才會欣喜若狂,不顧陶子謙反對,寧可和他鬧翻也堅持要去參加品香會。結(jié)果…… 祝銀屏輕蹙起眉頭。 前世……在秋千會上,好像確實有人談起過夏瑾,只是她當(dāng)時沒太在意…… 對了! 那次的秋千會在慶王府舉辦,可慶王世子卻沒有出現(xiàn),有人問起,知情人說是昭月郡王新近與錢塘歌妓苗絹絹相好,錢塘有一場花魁之爭,郡王拉著慶王世子去給相好捧場了。 而今世秋千會提前,袁繼業(yè)被慶王關(guān)在家中,夏瑾就自己來到了秋千會…… 祝銀屏有些頭疼,用手帕輕輕按住了額角。 “祝jiejie,我換好了?!?/br> 祝銀屏移開手帕,卻見蔣妙蘭通身換成了淺粉的衣裙,由一顆翠綠活潑的小樹變成了一只鮮嫩多汁的桃子。 “噗——” 祝銀屏笑了出來,好奇問道:“你好像很喜歡上下同色的衣裳?” 最近幾年流行的是混色搭配的衣裳,穿成上下一色,多少有些落伍,雖然放到蔣妙蘭身上倒有種奇妙的嬌憨感……祝銀屏只是好奇,蔣老尚書的孫女,父親也是翰林,顯然不會穿不起時新的衣服,怕是有什么特殊喜好? 沒想到蔣妙蘭咧嘴一笑,坦蕩地說:“不是啊,這些都是堂姐們剩下不要的,我年紀(jì)小,人又長得矮,她們的舊衣服就都留給我了?!?/br> 祝銀屏一愣,同情地說:“那會不太開心吧……” 蔣妙蘭眨眨眼:“不會啊,我最喜歡堂姐們了,還有表姐們……啊,我也喜歡祝jiejie!”漂亮jiejie最好了,她們都香香的,還很溫柔,不像她那些兄弟,一個比一個更鬧騰,只會欺負(fù)她,管叫她“小結(jié)巴”。 祝銀屏一噎,覺得自己大概是老了,不太能跟得上蔣妙蘭的思路。她也很喜歡她的兩個堂姐,可如果讓她總穿堂姐們的舊衣服,她一定會非常非常不開心! “謝謝你喜歡我,剛才的事也謝謝你,我們回后花園去吧?!彼嬲\一笑,換了個話題。 只是麻煩顯然并不打算放過她。 祝銀屏一推開門,就見以夏瑾為首的五六個公子哥正堵在更衣室門前。 見她推門出來,夏瑾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啪”的一下,合上手中折扇,翹著嘴角說:“我等護送佳人過來,又等待 * 良久,可否跟小娘子討個賞?” 祝銀屏抿緊嘴唇,蔣妙蘭卻先惱了,她臉蛋漲得通紅,磕磕絆絆地說:“誰、誰、誰用你,護、護送了?” 夏瑾呵呵一笑,故意東張西望,調(diào)笑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有一個小丫頭在,本王怎么聽見好幾個小丫頭在講話?” 眾人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陶子謙和薛達(dá)剛轉(zhuǎn)過墻角,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第18章 . 相逢 這一上午,陶子謙忙得不可開交?!?/br> 這一上午,陶子謙忙得不可開交。 先是到定遠(yuǎn)侯老夫人那里請安,詳細(xì)詢問窗紗事宜,老夫人上了年紀(jì),容易拿不定主意,原本說好了要秋香色,見了陶子謙帶來的色樣,又看中了蛋青和姜黃,那邊秋千會都開始了,她仍是舉棋不定,下不了決心。 陶子謙碰到過太多這樣的客人,見家人催促老夫人去秋千會,他溫和一笑,提議道:“色樣都是些小方塊,材質(zhì)也不對版,這么比較起來是很難選出中意的。不過夫人不必焦急,我回去叫人快速趕制幾個單紗的樣子出來,過兩天拿來,哪種顏色好看,咱們放到窗欞上慢慢比,您看如何?” 定遠(yuǎn)侯老夫人聽了這番話,眉眼都舒展開來了,連連說好。念及自己耽誤了陶子謙不少功夫,老夫人干脆把他拉到了秋千會上,把陶子謙帶來的幾樣錦緞往她幕幛中一擺,凡是來問安的貴婦莫不看花了眼。 很快,連老夫人的推介都不用了,人口相傳,個個都想來瞧上一瞧。 這秋千會主要是為未婚男女和他們的父母長輩準(zhǔn)備的,年紀(jì)在二三十歲、已經(jīng)成婚了的貴女們無事可做,大多三五成群,聚在幕幛中飲茶賞景、打牌談天。 這種時候,年輕俊朗、細(xì)致周到的陶子謙便成了寵兒,這邊也想叫他去喝茶,那邊也想叫他去吃點心,一時間竟應(yīng)接不暇。 陶子謙連推了幾撥人,到了他父親的舊相識馬守備的遺孀來邀,實在不好推脫,只得奉命入座,陪著講了好一陣子閑話。 在座的夫人們大多四十歲上下,有個和她們兒女一輩的年輕后生在旁,起先還一口一個“陶先生”、“陶掌柜”稱呼著,到后來就變成了“陶小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