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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輕而易舉撩倒了攻過來的仆人。林榛沉著臉,猛地拔劍刺向庾森,庾森嚇得哇哇大叫,卻發(fā)現(xiàn)劍尖停在他眉心,沒有繼續(xù)的趨勢。風殘逸微皺眉頭,環(huán)顧著臥房,重新取了套衣服給鄭舒南,鄭舒南頓了下,因為這件衣服是林榛的,隨即便接過來,轉到屏風后面重新穿戴整齊,待穿好衣裳,浮腫的臉頰越發(fā)違和,風殘逸不知從哪遞過來一瓶藥膏。他大概是許久沒說話,聲音略為嘶啞,“擦藥,能消腫。”鄭舒南臉火辣辣的疼,不必照鏡子也知道,他現(xiàn)在肯定好看不到哪去,只是鄭舒南對皮囊并不在意,施予卿相貌生的好看,對他來說反倒成了累贅,畢竟若是長得丑點,也不會招來庾森這樣的麻煩。鄭舒南認真道:“多謝?!?/br>風殘逸微微頷首,又悶著不吭聲了。庾森躺在血泊里,就跟血人一般,被劍指著眉心嚇得屁滾尿流,他眼睛游移,底氣不足地搵怒道:“何隱,你不是和我爹出征了,你敢擅自離開?你——你趕緊把劍拿開,若是傷了我,我爹不會饒過你的!”林榛目光凜冽,充滿殺氣的冷道:“庾揚知自身難保,還管得了你?你放心,我不殺你,敢碰我的人,你有種得很!我不將你千刀萬剮、五馬分尸,如何能泄心頭之恨?”庾森猛地打了個寒顫,畏恐地搖晃腦袋,盯著林榛的眼底充斥著錯愕驚恐,“你,你……”他發(fā)現(xiàn)了林榛的變化,這個傻子沒開玩笑,他絕對是認真的,庾森猛地了解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無比驚悸地道:“你不是何隱!”林榛劍尖沿著庾森眉心下移,眼睛冷得沒有丁點兒情緒,林榛本就孤高自傲,在王府受夠了憋屈,恰好庾森又碰到槍口上,林榛想起他再晚來一點,說不定施予卿就遭遇不測,整個人便陷入一種近乎癲狂的煩躁狀態(tài),只想將庾森折磨致死來發(fā)泄憤怒。房內(nèi)忽然靜謐無聲,氣氛宛如凝結成冰,只能聽見庾森因恐懼牙關發(fā)抖的聲音。林榛渾身攜裹著陰鷙的煞氣,猛地揚劍揮下,長劍無情,銳利的劍刃瞬間砍斷庾森左臂,猩紅的鮮血如暴雨噴灑,庾森張著嘴凄慘喊叫,盯著林榛的眼神就像在看魔鬼般。鄭舒南猶疑了幾秒,張嘴想說什么,又無聲地忍住了,他錯開視線,目光深邃悠遠,猜不透心底在想什么。林榛瞥了眼血泊里的斷臂,神色漠然,眼睛都沒眨一下。林榛斬斷庾森雙手雙腳,手撐著染遍血跡的長劍,視線落在近乎奄奄一息的庾森身上,這才施舍般低沉道:“庾揚知妄自尊大,根本沒將圣安放在眼里,更沒將朕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朕亦留他不得了?!?/br>庾森痛得說不出話,目光渾濁無神,聽見林榛表明身份的一番話,忽然憤怒的掙扎起來,嘴里發(fā)出哀鳴般的嘶吼,掙扎著,反抗著,憤怒著,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仍然瞪大雙眼無法瞑目。鄭舒南攏了攏衣袍,現(xiàn)在溫度雖然不像之前那么低,但夜晚更深露重,仍覺得寒意刺骨。他平靜問道:“戰(zhàn)事結束了?”林榛扔掉染血的劍,就著案邊已經(jīng)涼透的水洗了把臉,又速度極快的換了身衣服,收拾過后,先前渾身極重的殺伐戾氣淡了不少。林榛搖頭,“虞揚知的軍隊成功被引入陷阱,接下來應該無礙,我不放心你,所以便提前回來了?!?/br>鄭舒南在這遍布血腥味的屋子待不下去了,“先出府吧,”他邊走邊說道,“還好你們及時趕到,庾森被我逼急了,再晚點就見不到我了?!?/br>林榛原本就跟鄭舒南并肩前行,聞言忽然停下腳步,也拽住了鄭舒南手臂,“別急,王府的人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頓了頓,見鄭舒南眼神投了過來,這才蹙眉道,“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嗎?我要是沒提前過來怎么辦?”鄭舒南心知林榛在擔心他,便道:“我事先做好打算的,只是沒想到庾森蠢歸蠢,還給我玩了點措不及防的手段?!?/br>林榛蹙緊眉頭,視線牢牢盯著鄭舒南,黝黑的眼底不安跟愧疚猶如漣漪泛濫開來,但他緊閉著唇,既不說話,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林榛待鄭舒南的變化是很顯而易見的,除了有時候控制不住牽下手、親一下,其他林榛都恪守他答應過鄭舒南的承諾,沒有太過逾越界限。林榛的確不懂得如何追求喜歡的人,只記得鄭舒南所說,要尊重喜歡的人,愛他保護他,做他希望自己做的事情。鄭舒南能夠感覺到林榛的用心,這段時間林榛一直謹言慎行,不再強求鄭舒南,也不再提及往事,這對林榛來說極為難得,他的確是非常認真的試圖緩解彼此的關系,盡管沒有所謂的甜言蜜語跟特別驚喜,好在鄭舒南也是個做實事的人,對毫無用處的浪漫沒有過多的強求。某些時候,鄭舒南也會認真考慮,他覺得如果沒有之前林榛所做的事,他大概是會喜歡上林榛的,畢竟林榛本身便是極有魅力的人,盡管發(fā)起怒來很是嚇人,但除此之外,林榛待人好的時候從來也是發(fā)自真心的好,他那種謹慎的小心翼翼的,偏又非得佯裝出淡定無所謂模樣的態(tài)度,總讓人控制不住想要給予點反應。只是很可惜,鄭舒南還不能對以前的事釋懷,他能夠原諒林榛以前的所為,畢竟鄭舒南所占據(jù)的身體原主人施予卿,對林榛造成過極大的傷害,但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林榛,何況就算接受了又怎樣,鄭舒南沒打算在這個世界長留,他總是要離開的。兩人對視好一會,林榛先移開了視線,他朝始終落后兩步的風殘逸道:“你先送予卿出去,我很快便過來。”鄭舒南側頭道:“你去哪?”但林榛速度極快,鄭舒南說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遠,大概隱約聽見鄭舒南在說什么,揚起手揮了揮,示意讓他們先走,自己隨后便到。鄭舒南走出王府,才發(fā)現(xiàn)林榛竟然只帶了幾十個護衛(wèi),所有人都騎著馬,顯然是快馬加鞭直接趕過來的,馬匹前方還有輛馬車,這些人趕路趕得急,馬車顯然不是林榛坐的,那就應該是到了這里,林榛特意找人安排的,這里能被安排坐馬車的除了他,也就別無他人了。果然見領頭的人恭敬道:“先生,這邊請,皇上怕先生太勞累,特意安排了馬車歇息?!?/br>鄭舒南跟著走到馬車旁,領頭的人便撩起簾子,請鄭舒南入內(nèi)歇息。這領頭的應該是林榛的人,否則不可能對他態(tài)度如此之好,畢竟之前林榛的護衛(wèi)還是冷言冷語的,這次想必是林榛特意吩咐過的。這輛馬車外表看起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