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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一把推開了秋千,噌地長身站起。 美眸如火,一動不動地瞪著姜偃。 這大概是,公主第一次用這么兇的眼神看著自己。 姜偃的手攥緊了秋千索,一陣無聲地自嘲。 真相往往很難令人接受,但無論如何,這是事實。 公主與陛下是親姊弟,血濃于水。 而他,終不過是外人。 姜偃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公主知道了,自己手中竟握有能夠威脅到天子的籌碼,可還會這么歡喜地、心無芥蒂地與他成婚? 他與皇帝的沖突……是不可避免會發(fā)生的,只好讓她自己來抉擇。 元清濯 *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唇都在顫抖,吹了片刻涼風(fēng),人的頭腦也放空下來。 漸漸,她開始冷靜。 首先,姜偃沒有必要騙她。尤其在這個時候,成婚前夕,除非他故意不想和她結(jié)婚。但這不可能。 其次,如果姜偃說的是假的,那么如何解釋皇帝對他的忌憚與殺心? 聽泉府所擁有的是遍布天下的眼線情報,但這于皇帝并不構(gòu)成什么威脅。相反,聽泉府直屬皇帝管轄,代天子行雙目之責(zé),兼創(chuàng)立國之重器,利于愚民,吹捧君權(quán)神授,穩(wěn)固皇威。 小皇帝為何要忌憚他? 因為姜偃拿著他的把柄,便是因為姜偃知道,方士獻丹無罪,真正謀害先帝的另有其人。 元清濯驀然打了個哆嗦,起初是憤怒、不能相信、質(zhì)疑,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不寒而栗。 皇弟他才那么?。?/br> 三年前她離京之際,他個頭甚至才到她胸口,還是會甜甜撒嬌的孩子! 讓她如何能信! 元清濯的腳下微微踉蹌,幾欲跌倒,姜偃扶住了她腰,一陣緊繃之后,他的手臂慢慢松開了。 “你不信我,總該信老國師一身克己奉公,驗丹的本事無出其右。在他拿回來的方士所獻的余丹之中,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毒素。先帝之所以中毒,乃是因為服用了另一種藥食?!?/br> “是……是什么?” 元清濯舌尖發(fā)抖,甚至,破了一個音。袖下的拳,握緊了松開,又再度握緊。 姜偃道:“先帝每次服食丹藥之時,都會配上一味仙湯。這湯素日是御膳房熬制,平日亦不會有差錯。然而只在那一日,湯中忽然多出了一味藥,一味可令人中頭風(fēng)、渾身發(fā)癢的藥?!?/br> “弒君之人知道,陛下每每服用湯藥仙丹之后會通體發(fā)熱發(fā)汗,常到望仙閣的高臺上去吹風(fēng),享受乘奔御風(fēng)飄然欲仙之感。接著,弒君之人命人早已撬松了欄桿,只等藥力發(fā)作,先帝極有可能失足墜落,造成失足死亡的假象?!?/br> “……” 元清濯牙關(guān)相撞,瑟瑟發(fā)抖。 她還是不能相信,她的皇弟,從小就軟軟糯糯的一團,很多人都喜歡他、寵著他,相比其他的皇子,他得到的愛只多不少,而他竟敢謀害父皇。 那一年,他才不過十歲出頭。 讓她如何能相信! 元清濯用力地甩了甩頭,“姜偃,你知道嗎,如果換一個人跟我說這話,不管是真是假,我的刀已經(jīng)架在他的脖子上了?!?/br> 姜偃喉結(jié)微滾,澀然轉(zhuǎn)眸。 “我知道。” “但我所言為真,公主若想要證據(jù),我亦有。那一夜公主來聽泉府找我,其實我未醉。只是那時不愿公主攪進這場漩渦里來,并不能告訴你。至于而今,公主想要與我成婚,但若連先帝真正的死因都瞞著你,我怎敢便說當(dāng)你的夫婿。公主,現(xiàn)在選擇在你,還要……與我成婚嗎?” 他的手還掛在秋千繩上,一動都不動。 執(zhí)拗地望著她,等待著她一個宣判。 她大概還 * 不知道,三年前雨夜狼狽奔逃開始,他再也沒敢幻想能夠擁有公主。他在深淵之下踽踽獨行,作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無數(shù)次拒絕深淵外那抹光刺穿云層照下來,可是她卻一定要當(dāng)那束光,把他拉出來。 如果這一次,她放了手…… 也不過就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可是由奢入儉難,他現(xiàn)如今,如何還能回得去! 元清濯皺著眉,“還有誰知道?” “不多,就我所知的,只有我?!?/br> 元清濯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聲音很快消失在了步道盡頭的一株石榴樹后,再沒回頭。 姜偃停在秋千索上,吹了許久涼風(fēng),直到鏡熒來尋,只見公主又不負責(zé)任地撂下先生跑了,先生腿腳不便,他動都動不了,寸步難行,公主居然每次都這么狠心! 鏡熒撇嘴,如果不是先生喜歡公主,他應(yīng)該也不會一次一次地原諒公主的可惡可恨之處的。 姜偃仿佛忘了鏡熒何時停在身旁,微笑了下,喃喃道:“鏡熒,先生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滿墻紫藤弄影,鱗光流爍。 …… 漫長的一夜,在整宿失眠中就此過去。 天亮了,公主沒有回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聽守門的人說,公主撇下他們一個人出了楓館,也不知往何處去了。 可是公主事先安排的媒婆與喜娘卻是如時而至,一大早地就過來要為姜偃梳洗。 但公主沒有回,與誰成婚? 楓館的人都急壞了,派兵出去,到處找,可音訊全無。也不曉得昨夜里公主殿下受了什么刺激,她對國師的喜愛,是讓全部人都看在眼底的,還以為公主這次終于要從良了,誰知道她居然會在緊要關(guān)頭臨陣脫逃。 她逃了,留下來的那個人可不就要受人指指點點? 他們不禁深深為國師掬一把同情淚。 姜偃無心梳洗,鏡中之人,病容蒼白,神色倦怠,絕無大喜的新郎該有的紅光滿面。 這幾日藥浴倒是做了幾次,可惜收效甚微,雙腿依然無力,是教一群人護送著,用輪椅推著去喜堂的。 謝淳風(fēng)暗暗地吐槽了公主一路,這時候了便放師弟鴿子呀,不管成不成好歹事先給個話兒,她要是不來,那就是渣女之中的渣女! 但他暗地里的嘰里咕嚕聲給林霜寫聽到了,跟在身后拿劍柄不客氣地戳了一下他的肚子,也沒用力,謝淳風(fēng)“嘶”一聲,怒道:“什么深仇大怨,你就要讓我斷子絕孫?” 林霜寫一愣,意識到可能不經(jīng)意碰到了哪兒之后,她的臉色變得極其不自然,快走了幾步越過他提前邁入了喜堂。 謝淳風(fēng)推著姜偃后腳跟上。 項煊大將軍以及十八騎均已在場等候,出此之外,便是幾個不怕得罪皇帝和太皇太后敢來的,里里外外圍了正廳滿屋。 姜偃素來喜靜,不慣被人如此打量,何況……極為難堪。 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來。 原本熱熱鬧鬧的喜堂,在久等不到新嫁娘 * 之后,也冷了場子。 一個人的聲音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