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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么久,阿偃下落不明,不知境況如何,一咬牙,伸足就要下去。 裴鈺心驚rou跳,來制止她:“公主!京兆尹他們已經(jīng)吩咐人去找了,他們?nèi)耸侄喽沂煜さ匦?,不會找不著姜偃。公主你自己身上還負著傷,大夫說了要臥榻休息不可肆意亂動?!?/br> “都怪我……” 元清濯根本沒聽見裴鈺說了何話,她哽咽著,垂下了頭。裴鈺也靜默了,慢慢地,一陣低微飲泣的聲音傳了過來。 若不是她剛愎自用,怎么會陷于敵手,還連累姜偃! 鏡熒…… 長公主淚痕斑斑的臉抬了起來,“鏡熒呢?” 裴鈺心里也是一陣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八渤龀侨ち??!?/br> 但一直到此時,鏡熒都沒有回來,這是不是證明,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了,依舊沒有姜偃的線索?姜偃是不是有可能已經(jīng)…… 這個念頭從它萌芽的那一瞬間,就已被元清濯無情地掐死。 “我要去找!” 她不顧任何人的勸阻,翻身下床,趿拉著木屐出門,裴鈺反應(yīng)慢了一步,便被她鉆了空子。 公主像條滑不留手的泥鰍,一得了空檔就跑沒了影。 她現(xiàn)在心里只有姜偃,定是要入宮去的。 裴鈺怕她再有不測,點了十幾個裴家軍的裨將,一齊跟在公主身后。 元清濯奔了沒有多久,胸口受傷的部位又是一陣血氣激蕩。強忍著那股不適之感,她回到了事發(fā)地點。 地上的血跡猶存,昨日,姜偃就是從這里離開的。 當(dāng)時聽打斗的動靜,應(yīng)該發(fā)生在西南角。 元清濯不疑有他尋著記憶的線索追了出去,裴鈺不緊不慢地跟在元清濯身后,數(shù)度想要上前,但最終又停下了手,沒能邁得過去。 橫在他們之間的,不是這幾步遠的距離,而是公主心里沒他,一點都沒有。這中間是條界限分明的天河。 當(dāng)看著她滿心滿眼都是姜偃,為了她時喜時悲,有那么生動的喜怒哀樂時,裴鈺就知道了,他輸給了姜偃。 也許,他不只輸給了姜偃。 元清濯停在了一片假山石前,伸手觸碰上面的斷口。 明顯被刀斧削出來的痕跡,上面還覆著一層銀灰。 黑衣人是北胡沙匪的打發(fā),身份奇詭,猶如沙漠幻影,忽而在左,忽而在右。但在輕靈詭變的同時,還能保持拳拳到rou的重擊,每一刀都是開山裂石之威,是何其驚人。 元清濯近戰(zhàn)從來不怵,以一敵一也完全不落下風(fēng),但當(dāng)時幾乎是以一敵二十。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盡是精英? 斷石之下,是草葉碎落,削得齊齊整整,就像在砧板上拿一 * 把菜刀斬斷一般。 如果說,這還不夠令元清濯肝膽欲裂,但下一瞬她就在葉尖上,發(fā)現(xiàn)的殘留枯涸的血跡。 一滴血被發(fā)現(xiàn),通常意味著,不只留了這么一滴。 元清濯動作先是遲滯,但隨后,她像是瘋了一般去扒那片假山草木,果然,不只那一處,是好多處,都留下暗紅色的醒目血跡。 這時,連裴鈺都追了過來。 他皺了皺眉,用一種并不能取信于人的說法安撫元清濯:“公主,這并不一定就是姜偃的……” 元清濯一動不動,夏日炎炎,身上卻如在冰窟里泡著,打了個寒噤,齒關(guān)輕顫。 “公主,先別顧著傷心,我們找找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血跡,能否沿著這條線索找到姜偃。” 元清濯無力地靠在假山上,裴鈺身后,裴家私軍聽從裴鈺號令,都開始分頭找。 元清濯既怕找到姜偃的血,又怕再找不到一絲的線索。 裴家軍也算是能征善戰(zhàn),個頂個的精英,但一行人除了這么一處,在這附近沒見到其他什么打斗的痕跡。因此推測,姜偃定是引他們到別處去了。 元清濯請裴鈺仔細回想,在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假山后不省人事的時候,還有沒有其他的可疑之處:“求你了裴鈺,你好好地想……” 她近乎哀求。 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小滿,只有他從小跟在她身后求她看自己一眼的份兒,哪怕她出手打自己幾拳,他也甘之若飴???,她今日為了姜偃,居然用如此低三下四的口吻來請求他。 裴鈺雖然心痛,但他愛莫能助:“公主,我是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姜偃的任何痕跡?!?/br> 他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姜偃并不是他的仇敵,如果有發(fā)現(xiàn),他絕對不會隱瞞不報。 好在這一點,公主是信任的。 斷了所有的線索,元清濯反倒冷靜了下來。 她記得,現(xiàn)有的梁都宮城,是仿照西京舊宮所建,規(guī)格有所減小,但結(jié)構(gòu)分毫不差。 她知道一處所在,易守難攻,并且,是宮城內(nèi)部唯一有守軍駐扎的地方。姜偃親自繪制了宮城地圖,他不可能不知道那片深湖。 一旦引來守軍,勝算就會很大。 元清濯驀然抬起頭,回眸,只見一條筆直的幽徑,直通深林盡頭。 深林蔚然,翠竹千竿。 說不清楚為何,元清濯陡然生出一種直覺。 她提氣,屏住呼吸,攥緊雙拳,往那片林子鉆進去。 整座宮城,唯一一處高地,臨數(shù)十丈的陡坡,以前為了防備敵人突襲,派了重兵把守住要塞。 元清濯想也沒想,便徑直往里闖。 遷都以后,宮城幾乎便搬空了,相應(yīng)地,駐扎于此的守備軍也幾乎全部撤走。但這一帶依舊是防衛(wèi)最嚴格的地方。 出林之后視野空闊,一帶高墻之后便是深溪長峽,元清濯急促的腳步忽然一頓。 她看見,鏡熒也在此處。 他隨行軍中,四下里奔走找人。 很快他也發(fā)現(xiàn)了元清濯,視線微微一停,便 * 面無表情轉(zhuǎn)向了別處,徹底走開。 元清濯急忙朝他奔了過去,“鏡熒,你可有……” 少年退了一步,避開長公主欲抓他臂膀的手,冷冷地覷她:“先生如果沒了,便是聽泉府沒了。先生九泉之下,亦不會原諒自己做了師門的罪人?!?/br> 元清濯聽得心驚,忍不住身體輕顫。 “阿偃……不會有事的?!?/br> 少年不搭理她半分,領(lǐng)人掉頭就走,找向別處去了。 元清濯幾度想要上去詢問他是否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但都被鏡熒躲開了,他看向自己時,眼神中掩飾不住憎惡之情,令她如芒在背,渾身發(fā)寒。 但當(dāng)務(wù)之急絕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應(yīng)該找回姜偃。 元清濯四下一望,忽瞥見那高墻之外有一棵橫生的探向深溪的歪脖樹。樹杈多而密實,其葉葳蕤,根系盤虬臥龍,深扎于堅硬如鐵的巖石縫隙之中。 元清濯著了魔一般,身體不由主地朝著那老歪脖樹走了近去,也走出了宮門。 風(fēng)一吹,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