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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羨慕。恨嫁的公主如鍋上的螞蟻,本就團團轉(zhuǎn)了,怎么在二十歲之前抓個駙馬回來暖床,回來之前就在尋思這個事了,可惜的是考慮了半天,也沒想起梁都如今還剩什么大齡青年才俊,再往后只怕打著燈籠都難找了。 著實苦惱。 今自家丫頭這么一說,元清濯立時打了雞血一樣,抖擻抖擻冠子,生氣勃勃地揪住丫頭胳膊,連串發(fā)問:“你有畫像么?” 銀迢紅了臉,悄咪咪點頭:“有?!?/br> “快快,拿來拿來!”說完白了她一眼,“有美人不與人分享,是天下第一大罪過,我真是白白教你們這么久了?!?/br> 銀迢汗顏。公主小時候便喜歡飛檐走壁,逾里過院,偷窺美男,自己一個人這么做還不夠,常常讓她們幾個放風。御史家的兒子長殘以前,也算是名滿京都,因為過于出眾的美貌好幾次被元清濯調(diào)戲,氣得御史大夫告御狀都去了三回。先帝陛下寵愛公主,和稀泥讓這事過去了,但公主殿下其實沒少因為她的“風流”受罰。 關(guān)于國師大人的肖像畫,銀迢確實有一幅墨寶,知道公主回京在即,特地重金求購的,以滿足公主的眼欲。 畫上男子看上去方不過弱冠年紀,雪衣烏發(fā),形貌清冷昳麗,雙目微狹,似空山冷泉,蒙著極淡極淡的煙氣,看得不甚分明。 由來畫師都是挑最好的角度和狀態(tài)著墨,但這幅畫里,他只是從一柄紅傘下走出,他們的馬車陷入了泥濘當中,寸步難行,童子吃力地舉著傘為國師避雨。可能偏巧這一幕讓人撞見了,遂留在了紙上。 “真人有這么好看?” 元清濯左右翻看那畫,心里頗為不信。貨不對版的她見多了,這么多年觀摩美人圖的長公主摸出來一條顛撲不破的鐵律:一切以實物為準。 畫像僅僅是提供參考的一個東西。 銀迢這丫頭卻夸張:“奴是未曾見過,不過這畫師原先說了,她就是個毛延壽,信筆涂鴉污了天人。” 元清濯心中一蕩,驀然再看那畫。 畫中 * 的男子長姿玉立,風神高徹,猶如月照煙樹,杳然清絕。長發(fā)似墨,以銀絲發(fā)帶束向背后,一襲垂云博帶廣袍,更顯風流別致,有竹林遺風。 可惜作畫的墨是劣等墨,勾勒不出更細膩的五官神態(tài),仔細看去顯得霧蒙蒙的,秉著一切以實物為準的原則,還不能肯定是位“天人”。但只要有這畫上的七八分神韻,也足以稱得上大美人了。 “人在哪?” 元清濯興致濃厚,決定非要見見這位國師不可。 “在聽泉府,國師大人好像不怎么見生人的?!便y迢說完忽想起來一事,一時又眼冒精光,“奴好像想起來了,每逢望日,國師大人都要入宮,為咱們小皇帝陛下講經(jīng)的。” 元清濯吃驚:“講經(jīng)?他是和尚?” 銀迢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他講的是,咱們陛下不是對天上的事最感興趣么,便拜了國師大人做天文老師。國師大人是出了名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熟觀星象,還改進了星象璇璣儀,鑄造了地龍儀,去年幽云地龍翻身,也是全憑地龍儀提前預警,官民們上下一心早做準備,這才將傷亡損失降到了最低?!?/br> 像地動洪水颶風這樣的天災,人們因為無法預知,以及它的破壞力之強大,而充滿了敬畏,甚至是恐懼。數(shù)千年來皆是如此,而如今,竟有了能夠預測到地龍何時翻身的地龍儀,這豈不是大大降低了人們對未知的茫然害怕,幫助朝廷解決了無數(shù)長遠憂患? 元清濯喜憂參半:“如你所說,他豈不是很搶手?” 這么個炙手可熱的大美人,難道竟會輪得著她? 銀迢還怕公主信心太滿,到時候在國師那兒碰了釘子受不了打擊,因此就事先打擊公主一下,見公主殿下懊喪了起來,她立刻替公主順毛,助她恢復平常心:“要說這花難采呢,但是奴相信公主!” 受到鼓舞的元清濯按爪:“今日就是望日,他人在宮里是吧?我去會會,只要長得好,就是再高的山本公主也要爬上去!” 公主看人先看臉,早幾年還沒想著成婚時就熱衷于閱覽各色美男,如今恨嫁如十萬火急,結(jié)婚如救火,對國師勢在必得猶如要將其拆吞入腹,一刻都等不及了。 長公主掐著日子,再過幾個月,她就徹徹底底滿了二十了,二十了還沒個夫君,這嚴重違背了大魏的,身為皇室公主不能成為履法表率,這是個多么失敗的公主。 雖然連夜疾馳千里,從漠北返回梁都,身上疲勁兒還沒過去,但為了溫床駙馬,還是要收拾好自己入宮! 第2章 始于顏值 元清濯來去如風,不消片刻人已經(jīng)刮出了敬武公主府,銀迢與橘兮二人腳力慢,只要公主不等她倆根本跟不上。 銀迢在門口就放棄了追上公主的想法,氣喘吁吁地叉腰,回頭見橘兮倚在門框上一動不動,她睜圓 * 星眸:“你今日怎么這么少話?” 雖然橘兮一貫話少,但適才還是沉默得過分。 橘兮垂眸弄了弄裙邊的豆綠絳子,細聲道:“你不該攛掇公主尋國師的?!?/br> 銀迢一滯:“為何?” 橘兮抬眸深深睨了她一眼:“你莫非忘了三年前的事了?” 銀迢呆了呆。這可久遠了,是公主出征前夕發(fā)生的一段旖旎韻事。 按照公主殿下充滿責任感和正義感的脾性,既然睡了人家,斷不可能不負責的??墒沁@回回來,公主是一句也沒提過那晚上,儼然已忘了那個美少年,好像要賴賬。銀迢對那位公子印象不深刻,也忘了此人。 橘兮一提醒,她想了起來。不過,那位公子這么久都沒出現(xiàn),可見不是攀龍附鳳之輩,說不定人家當年只是誤入歧途,如今迷途知返了呢? “唉,公主也大了,是該搶個駙馬了?!便y迢嘆息。 望日,小皇帝盤腿坐小胡床上,聚精會神地聽著講經(jīng),軟乎的白胖小手擱在漆案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男人坐于身旁的圈椅上,雪衣似煙,覆遮云履,他右手持經(jīng)卷,悉心地講述著經(jīng)書之上注解,盡可能深入淺出,語調(diào)沉穩(wěn)清晰。 公主停在門外的時候,就被那把聲音直擊心靈,好似電流瞬間麻痹了她的心臟。光聽聲音,鼻尖也忍不住涌起兩股潮熱,暗暗感嘆自己見識短淺,丟人吶! 他所解釋的天文地理于元清濯而言不啻天書,她一個字都不懂,只是他的聲音可以吸引著她,別說是天文經(jīng)書了,就算是念著菩提梵文一整日,她也能津津有味地聽下去。 但聲音一會卻停了,公主大是焦急,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正要邁步進去,宮人急得團團轉(zhuǎn)怕阻攔不住公主,這時,她的腳步卻是一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