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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扯開,“故人確實說了,一日之計在于晨,古人也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啊?!?/br> 江蘺拿他沒有辦法。 待到終于起床,已然是日上三竿。兩人洗漱過后,清嵐坐到梳妝鏡前,又笑著要求江蘺給他束發(fā)。 江蘺拿著木梳,站在清嵐身后,想起記在心里許久的一件事來。 “怎么了?”清嵐對她的情緒變化十分敏銳,抬眼透過銅鏡看她。 江蘺沒有回話,只伸手向他的鬢邊。 清嵐沒有動,任她摸到自己的鬢發(fā),那里,藏著一道傷疤。 那道疤痕早已變淡,但江蘺把脈施針的手,仍摸得分明,一時有些心疼,低聲問,“為何改變?nèi)菝???/br> 清嵐握住她的手,不再讓她亂動,只低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 江蘺道,“想問,只是怕你不開心。” 她看著銅鏡里,清嵐那一雙邪氣橫生的鳳眼,和略顯凌厲的眉峰,心里一陣陣發(fā)疼。人人都說國師爺美貌驚人,卻不知他從前更昳麗到令人驚為天人。 那時他有一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和線條溫柔的眉骨,眼尾與眉骨之間一顆朱砂色的小痣,整個五官精致到男女老少都要多看幾眼。 可他卻在分別的三年間,拋棄了這樣的容貌,當初削骨易容的時候,肯定很疼。 江蘺略一猶豫,輕聲道,“其實,我聽師父說過幾句,你的身世……”這是一句假話,關于清嵐的身世,其實是上輩子死后跟著清嵐亂飄的時候,聽他自己說的。不過這句話的真假,并不重要。 清嵐臉色一沉,立即就要起身。江蘺按住他的肩,“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她就知道,清嵐的身世,就是他的逆鱗。 清嵐默了片刻,沉沉嘆出一口氣,伸手將江蘺扯進自己懷中,輕輕抱住,低聲道,“抱歉。” 江蘺有些羞窘,軟聲道,“沒關系,你讓我起來,我給你梳頭?!?/br> 等束好發(fā),清嵐又恢復了懶散憊懶模樣,又是要給江蘺描眉,又是要給她插發(fā)簪。江蘺才見他難受一場,自然什么都應著。 這次陪嫁的人,除了紅櫻,江蘺還帶了一個江五——她擔心他在侯府受苦。不過清嵐醋勁大,以江五年紀見長為由,不讓他在江蘺身邊伺候,只打發(fā)了他去喂馬。 江五還當是國師爺心術不正,故意遣開自己,好欺負他的大姑娘,心中氣惱,想方設法地監(jiān)督國師爺?shù)膭屿o,結果發(fā)現(xiàn)國師爺和自家大姑娘恩愛得好似神仙眷侶。 江五一頭霧水,紅櫻知道真相,卻苦不能言。 又過了一日,到了江蘺回門的日子。 清晨,江蘺堅決推開又欲胡作非為的清嵐,掀被下床,轉頭看著一臉不滿的人,好笑道,“今日要回門,你快些起來。” 懷里少了溫香軟玉,清嵐著實可惜,懶洋洋往床上一躺,道,“你既已成功嫁我,他們便該死了。與死人有什么好虛與委蛇的?!?/br> 原來是還記著之前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聽這語氣,心里還氣著。江蘺彎了彎眼睛,軟聲道,“報仇的事先不急,你不要為我涉險?!?/br> 清嵐神情卻嚴肅,“涉險倒不至于,你是我最珍視的人,從前我便看不得你受委屈,現(xiàn)在嫁了我,我更不能放過傷害你的人?!?/br> 江蘺心頭一軟,解開矛盾之后,清嵐坦誠得讓人心動。 清嵐觀她神色,瞇了瞇眼,作勢要扯她,“你這樣看我,我便不客氣了?!?/br> 江蘺連忙后退一步,道,“我說真的,報仇的事先不急?;亻T是大事,面上總要裝一裝,你快起來。” 清嵐便懶洋洋起來了,親手給江蘺挑了一身華美的服飾,畫了嬌艷逼人的妝容。 江蘺知道他有意顯示對自己的寵愛,好讓幸災樂禍的人臉上無光,自然含笑配合,最后被他扶著,上了那奢華的馬車。 第40章 氣哭 江敏一早便十分興奮,等不及要看江蘺憔悴心傷、強顏歡笑的模樣。若非她自持身份,只怕要跑到府門口去等。 越英冷淡地喝茶。在她心里,江蘺嫁了清嵐,約莫等于將死之人,當真令她解恨。 只有江宏愁眉不展,愧疚、擔憂、僥幸,心中五味陳雜。 將近午時,國師府的馬車才慢悠悠到了,兩個仆人手里各拿一個錦盒,說是回門帶來的禮物,寒磣得讓江福十分詫異。 與少得可憐的禮物相比,親自被國師爺扶下的江府大姑娘倒是富貴逼人。 “姑娘,姑爺,侯爺與公主已等候多時?!苯9Ь吹貙⑷祟I了進去。 國師爺與自己的夫人并肩而行,遇到臺階門檻便要扶上一扶、溫聲囑咐,體貼入微的模樣,讓侯府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肆意妄為的國師爺被人附身了。 待到正廳,江蘺給江宏和越英行禮。清嵐連皇上都不必行大禮的,對江宏夫婦的禮自然也是隨意,并不稱江宏一聲岳父。 江宏習慣了清嵐的為人,又忌憚他的權勢,因此并不計較,反觀江蘺衣衫華貴,首飾齊全,知道清嵐并沒有薄待她,心里松了口氣,讓江蘺起身。 他道,“這幾日還順利罷?” 江蘺低著頭,并不愿意看他,只淡道,“多謝父親關心,女兒一切都好?!?/br> 越英想到前幾日,江宏竟然意圖給那么多嫁妝江蘺,心里便有一口氣,倨傲道,“前些日子秦嬤嬤教你的那些規(guī)矩還記著罷?出嫁后好好服侍夫君,可別丟了我侯府臉面?!?/br> 清嵐聞言笑道,“如今蘺兒已是我的人,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對,竟勞煩公主當著我的面,如此臉色教訓她?” 江蘺側目,只覺得清嵐長身玉立,異常好看。 越英不曾想清嵐竟會出言維護江蘺,一時愣住了。站在他身后的江敏卻已經(jīng)氣紅了臉。 江宏便是看不慣越英這找事的毛病,皺了皺眉,道,“你二人車馬勞頓,坐下歇息罷?!?/br> 清嵐便將江蘺扶到一邊,等她坐下了,自己才坐。 江宏與他們夫妻話起家常來。 越英在一邊回過味來,清嵐這人好面子,風流多情,一時維護江蘺也正常,日后有的是對江蘺翻臉無情的時候。清嵐一向對皇室盡心,越英便決定暫時給他面子,不再開口為難江蘺。 倒是江敏越看清嵐體貼江蘺便越生氣,都快絞爛了自己的衣袖。她知道清嵐多情,但他從來沒有,對人有像對江蘺這樣好過。 聊了一會兒之后,午膳備好了,江宏與越英回房整理。江敏陰沉著臉看著清嵐,命令道,“清嵐,本郡主有話要問你。” 清嵐轉頭溫聲囑咐江蘺,“我暫離片刻?!?/br> 江蘺微笑點頭,她知道江敏會說什么,也知道,清嵐必不會讓她好過。 清嵐回江蘺以一笑。那笑容又刺痛了江敏。 江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