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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漢大丈夫,放點血不過小事?!?/br> 越英坐著,手用力絞著,想著只能等藥方不起效,把問題全推到清嵐的醫(yī)術上面。 清嵐先命下人熬了草藥,切了千年雪參進去,然后命下人拿了瓷碗、匕首和燭臺過來 他拿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 江瑞畢竟是在軍營里歷練的人,膽子是大的,麻利地伸了手過來。 清嵐輕輕在他大拇指根一劃,接了少許血放到一邊,又給江瑞傷口敷了藥。 “世子爺?shù)难獰幔躁?,需調和之后再入郡主貴體?!鼻鍗拐f著,端著裝了血的碗,轉身便拉了江敏的手過來一劃。 越英只顧著想若東窗事發(fā)之后該怎么做,全沒防備清嵐這么做,一時阻攔不及。 江敏的血入了碗中,竟然浮于上方,與江瑞的血全不相溶。 “咦,”清嵐看向瓷碗,作出驚訝的樣子,“這血……” 越英這才反應過來,猛地過去打翻了清嵐手里的碗。 但清嵐的余音已經(jīng)緩緩出口了,“……竟不相溶?公主您這是——” 殷紅的血盡數(shù)潑到了江敏的帳幔,還有少許濺到了清嵐的手上,清嵐眼里的嫌惡一閃而過。 整個房間都靜了一下,氣氛窒悶難耐。只有清嵐好整以暇地擦去手上的血跡。 江宏短暫的怔忡之后,大腦猛地一熱。他走南闖北,見識廣博,自然知道“姐弟之間血不相溶”意味著什么,但他不敢置信。 他猛地站起,看向清嵐,“你方才說什么?” 第20章 后悔 江宏霍然起身,質問清嵐,“你方才說什么?” 心里冷笑著看戲,清嵐面上卻繃住表情,只默默看著江宏,并不說話。 江宏從他的表情看出,方才自己并沒有幻聽,又轉頭看向越英,滿臉都是驚怒,幾近咬牙切齒,“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敏兒與瑞兒的血不相溶?他們不是姐弟么?” 往日他讓著越英,一則是越英身份高貴,二則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但他畢竟也是戰(zhàn)功赫赫的武將、一等侯爵,有自己的驕傲,涉及到骨血之事,自然容不得他人如此欺騙。 回想那時,他去了邊關侯府才來越英懷孕的喜訊,到他歸家時江瑞早已生下。他沒有親眼看過那個過程。如果江瑞是越英不安于室生下的,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的。 越英已然是六神無主,不敢看江宏的臉,眼神亂轉,絞著手帕,“候……侯爺……夫君……我……” 江敏與江瑞也是一時被這變故驚在了當?shù)兀f不出話來。 江宏上前一步,怒不可遏,額角的青筋都要冒出來,武將的兇狠氣勢盡顯,“為何不做聲,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越英被逼得后退,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沒有開口。 一家四口情勢混亂,倒是清嵐看足了戲,慢條斯理地理理袖子,站起身,“依下官看,侯爺?shù)募覄帐虏环岭S后處理,眼下先治了郡主的傷才是要緊?!?/br> 江宏這才想起來,還有外人在場,此等恥辱至極之事,確實不該當著外人的面拉扯。深吸幾口氣,江宏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卻仍是面色鐵青,語氣生硬,“也好,那便用我的血罷?!?/br> 江敏是他親眼看著越英十月懷胎生下的,身世應當做不得假,是以江宏十分干脆地坐下,拉起袖子便把手伸到了清嵐跟前。 清嵐也不留情,同樣干脆地割了一刀,放了些血,又照舊擠了兩滴江敏的血。父女兩的血很快互相滲透。 下人將煎好的藥汁端了過來,清嵐將血混入,又命下人將藥喂給江敏喝下。江敏全程呆愣愣的,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待江敏喝完藥,清嵐道,“明日我再來看看郡主,今日便先告辭了?!?/br> 發(fā)生這等事,侯府幾位主人也沒心思和清嵐客套。江宏心不在焉,“國師爺慢走不送?!?/br> 清嵐似笑非笑,“侯爺保重?!?/br> 江宏被他這表情刺了一下,知道今日已經(jīng)淪為了他眼里的笑話。但國師爺原本就不是個好人,一身邪氣,這樣的反應也不意外,江宏只能默默忍受。 待清嵐離開,江宏站了起來,轉身冷冷逼視著越英,“現(xiàn)在,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br> 江瑞與江敏一齊情緒復雜地看了過去。 該來的逃不掉,越英急得流下了眼淚,“侯爺,你聽我說,我……我沒有惡意的!” 江宏不為所動,語調依然冷冷,“你說?!?/br> 片刻之后,越英終于哭著講完了原委,上前哀求地看著江宏,滿臉是淚,“侯爺,我這樣做只是因為太在乎你……你別生氣……” 江宏卻勃然大怒,“你在乎我所以便如此欺騙我,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已有外人知道此事,很快我就會變成滿朝文武之間的笑話,你開心了?!” 害他沒有子嗣已十分嚴重,竟還敢將他蒙在鼓里,讓他十多年愚不可及地給別人養(yǎng)孩子,讓他變成一個笑話!江宏如何不恨? 越英哭著搖頭,“我沒有,侯爺……” 江宏滿眼都是血絲,如同看仇人一般狠狠瞪了越英一眼,轉頭便要拂袖而去。 江瑞一瞬間從貴不可言的侯府世子爺、長公主嫡子,變成身世不明的鄉(xiāng)野賤民之后,整個人如蒙大棒,又極度心慌意亂,見江宏轉身,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將失去了,下意識地上前拉住他,哀叫,“爹……” 江宏如今再看這少年,不僅不是自己的嫡親兒子,反而是自己被人欺騙玩弄的見證,自然異常厭惡他,又想起之前這人還辱罵江蘺,囂張地忤逆自己,心中怒火更盛,一甩胳膊,怒罵,“賤種,以后不許再叫我爹!” 江瑞被甩在地,不可置信地發(fā)著抖,心如死灰??尚λ傲R別人野種,如今自己卻被罵“賤種”。 越英也癱坐在椅子上,公主的驕傲讓她說不出更多哀求的話,但心里卻已經(jīng)是頹喪萬分。江敏本就是脆弱的時候,遭此巨變,心煩意亂,又急又氣,哭了起來。 江宏轉身摔門而去。 江蘺替蕭貴妃針灸完畢,在她寢宮了用了午膳,慢悠悠回到侯府,侯府已然變了天。 下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不務正業(yè);幾個院子全都門窗緊閉,異常沉悶;廚房里煙消火冷,一副沒有生氣的模樣。 江蘺冷眼看著一切,默默回到自己的院子,在正廳坐下,喚來了江五,“上午府中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江五上午在花園里摘梅花,紅梅、白梅各摘了些許,用來插在花瓶裝飾房屋,順便也聽了一耳朵的閑話。 聽江蘺這樣問,壓抑著自己的滿腔感嘆,老實回道,“我聽說,上午國師爺給郡主診治,發(fā)現(xiàn)……世子爺,不是公主和侯爺親生的。” 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