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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朗拽著他一只手臂,從胸腔里發(fā)出呼喊。“楚明朗,你放過我吧,放手?!?/br>“我答應你,我不殺他們,已經(jīng)關了,你不要放手!如果,如果你敢死,我就讓所有人陪葬!秦家那老太婆也不放過!”“你現(xiàn)在也害怕了嗎?”秦墨就這樣吊在半空中瘋狂的笑著,十多年了,最后他竟要以死來報復這個男人。楚明朗的手臂漸漸喪失知覺,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樓下已經(jīng)有人報警了。欄桿支撐不住兩個男人的力量,終于斷開,楚明朗最后關頭撲上去,抱住秦墨。兩人一同摔下樓。秦墨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又看向窗外,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沈君白喜歡看著窗外發(fā)呆,從這里就可以看到他們公寓陽臺。那里總是掛著沈君白洗好要晾的校服,他們的臭球鞋,他們的仙人掌,他的搖搖椅。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身體裹在繃帶里。他的生死他不能決定,總有人要他為誰而活著,卻連怎樣活都不能自由。秦墨只是輕微骨折,兩個月后就行動自如。楚明朗還有一場手術,他醒來的時候總要看著病房門,直到他不肯吃藥,護士請來秦墨,他在門口路過看一眼,才會閉上眼睛去吃藥,去睡覺。沈如顏帶著一筆錢,去了南方城市,在那里,沈君白進了新學校,認識了新同學,沒有人知道他曾經(jīng)有個哥哥叫秦墨,外號叫秦保姆。作者有話要說:☆、大結(jié)局三年后。二層琴房里,兩個男人同時在窗口望著樓下在草坪里曬太陽的秦墨。站著倚在窗沿的是何玖,坐在輪椅上目光沉沉的則是這房子的主人楚明朗。“他已經(jīng)有三天沒說一句話了?”何玖說話時仍看著樓下的秦墨,話問出來他又立即扯嘴笑了笑,似乎自己肯定了答案。秦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始終是呆滯的,游離的。蓋在腿上的毛毯被楚明朗收緊五指的動作弄皺,慢慢的又松開了,他垂下頭,眼睛被窗簾的陰影遮住。很久,久到何玖以為他不會回答,楚明朗才梗咽道:“難道我做錯了嗎?”何玖莫名的感到心中酸澀。他蹲下身,握住楚明朗冰冷的雙手,懇求他:“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br>兩人相視,一張紙遞到何玖手中。“去吧?!?/br>那聲音像解脫的蒲公英隨風吹向窗外,何玖知道他的心打開了。秦墨提著行李箱,一路趕到z中學??纯磿r間才三點半,學生還在上課。于是收了箱桿,坐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等。門衛(wèi)老李看見一個青年小伙坐在門口向里張望,便開了門沖他招招手。“嘿!小伙子,找人哪?”秦墨點點頭,應了一聲。“找誰???哪個年紀哪個班的?男孩女孩?這大太陽天的?!崩侠钌舷麓蛄苛艘环闹杏辛瞬聹y。秦墨感激他熱心,過去給了老李一根煙,“男孩,我弟。這不才下飛機嘛。高三幾點放學?”老李半推半就的接了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心中道:好煙!再一看秦墨,忍不住笑道:“哎,說真的,是不是又為了那個小丫頭?這些天凈是些外校的來堵她,叫什么黃莉的,長得那真是俊!那些人都不成,不過我看你這樣肯定行?!?/br>秦墨心里咯噔一下,紛紛擾擾的記憶撲面而來,他怎么會不記得一個叫黃莉的女孩呢?苦笑了下,也只好說:“不是,真的是男孩?!?/br>老李聽他這么說,也沒失望,反而邀他到門衛(wèi)室里坐著,兩人又聊了一陣。“對了,你弟弟叫什么名字?看你這么一表人才,不會是那姓沈的娃娃吧?!?/br>秦墨驚了一下,隨即淡然,說:“確實姓沈,沈君白?!?/br>老李哎呀一聲,一拍大腿,唾沫橫飛道:“真是的呀!你們這一家男娃娃真是俏啊!果然我猜的不錯!我跟你說,這沈君白可是咱學校里名人,次次領獎都有他份,那天在這邊空地上講話,我就知道這孩子不一般,將來有出息?!闭f著還一邊比劃著。秦墨交握著手,回道:“是嗎?”心思卻全不在,手心里出了一層汗,也不知是天氣熱了,還是因為即將見到沈君白而緊張。他笑了笑,現(xiàn)在居然會因為和沈君白見面而緊張了。喝茶聊天抽煙,下課鈴上課鈴打了幾遍,陸陸續(xù)續(xù)有學生從教學樓里出來。秦墨坐立難安,來回踱步,他甚至想逃回去,或者改天再來。然而老李一把拉過他來,指著人群中幾個穿校服的男女學生說:“快看,就是那個,去??!”秦墨呆立在原地,一動不能動。腳底像涂了膠水,寸步難移。“剛才那道題我還是沒弄懂,你等會給我講講唄?”“嗯?!?/br>“你們小兩口注意點影響行不行?當咱是瞎的?”黃莉回過身用卷子打了下那個插嘴的男孩,兩人你追我打的,鬧了一會,沈君白走遠了,就又都趕上去,讓他評理。見了此情此景,秦墨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喊,催促著他離開。老李一回頭,見沒了人,里外找了半天,納悶道:真是怪人!看著沈君白他們?nèi)松狭斯卉?,秦墨也攔了了出租車跟在后面。過了四站路,黃莉和沈君白一起下來。下了出租車,看著黃莉和沈君白進了同一個小區(qū),同一個單元樓,秦墨的手心越來越?jīng)?。他開始懷疑自己該不該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次來到底是不是對的?但是見他一次的機會來的如此不易。“你的筆記一會借我看一下啊?”“嗯?!?/br>沈君白站在門口就打開書包,翻了翻,說:“忘帶了。”黃莉抿抿唇,剛想說一聲“算了”沈君白就下了樓梯。在單元樓門口徘徊累了的秦墨,坐在行李箱上抽著煙,聽見開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三年的時光,沈君白已經(jīng)比秦墨高出一頭,輪廓更清晰而成熟。秦墨比以往蒼白,眼神滄桑。秦墨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發(fā)出的聲音卻是飄渺的,他說:“還好嗎?”卻不敢直視他。他從他身邊走過,似乎從來不認識他。秦墨閉上眼,也許假裝忘記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問候。他不知道三年前楚明朗是如何把他們送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也不知道沈君白為什么三年不給他一個電話。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資格要求重新開始?擦肩而過,也就夠了。走出小區(qū),秦墨回頭看了眼那幢單元樓,住在這里的那個少年帶著他的過去重新開始了。他剛一轉(zhuǎn)身,就迎面挨了一拳。“你還知道回來,秦墨?”沈君白拽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