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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晏摸摸小恒的頭,內(nèi)心柔和無比,他最后低頭看了兒子一眼,起身又出去了。從小恒臥室出來后周安晏沒回房間,反而給季攀打了個電話,“季攀,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季攀那邊頓了頓,說了一句“稍等”,然后一陣腳步聲傳來,似乎對方從熱鬧的室外走到室內(nèi),“好巧,我剛想打電話給你,結(jié)果你就來電話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br>“我可不敢和你心有靈犀?!敝馨碴涕_了個玩笑,站在窗邊拿起一支煙給自己點著,走廊上面沒開著燈,他站在窗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只能看見煙頭的小紅點。“對了。你爺爺怎么樣?”季攀嘆口氣,“不太好,說起來我來之前也有了準(zhǔn)備,知道爺爺可能挺不了幾個月了,但沒想到他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我都有點后悔這么多年沒有陪他度過?!?/br>季攀對季老爺子還是很有感情的,他小時候季父和季母感情不好,長年累月都不在季家,帶他長大的就是季老爺子,雖然他必須承認(rèn)對方對季晨有點不公平,但在對待自己方面,季老爺子是個很稱職的爺爺。周安晏彈了一下煙灰,“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你爺爺已經(jīng)這樣了,你能做的就是陪他走完最后一程,至少你的爸媽還建在,不像我父母,他們?nèi)ナ篮?,我連他們的臉都沒夢見過幾次?!?/br>季攀感嘆,“是這樣啊?!彼D了頓,又回過神來,“哦,我還沒問你,小晨回去還好嗎?”周安晏笑了笑,“他還好,就是有點難過,很早就睡了?!?/br>季攀皺起眉,“那麻煩你好好照顧他,我本打算今天帶他回家看看,但聽父親的意思,小晨現(xiàn)在也算個名人,并不太方便出現(xiàn)在季家。爺爺生病還需要瞞著媒體這邊,這件事如果被記者發(fā)現(xiàn),公司的股票一定會大幅度下跌,這對季氏有很大影響,一切要等父親收集完市面上的股份后,他才可以回來?!?/br>周安晏不置可否,他知道這只是季父的推脫之詞,哄誰都不知道,季攀不了解國內(nèi)行情可能被騙過去,但他卻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季家,心里知道季氏在季老爺子的把持下,根本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勸他放寬心的。你也好不容易回一次,有空經(jīng)常和我們聯(lián)系?!?/br>季攀疲倦的應(yīng)了聲,“謝了兄弟,到時候請你喝酒?!?/br>周安晏掛掉電話,又走回房間,他的臥室就開了一盞小燈,燈光下,季晨睡得不甚安穩(wěn),整個人和蝦子一樣縮著,臉全部埋在被子里。周安晏躺在床上,伸手把季晨翻過來,對方自然而然的滾進(jìn)他的懷里,周安晏一只手摟著他,回頭吻了吻他的臉。“別擔(dān)心,我會替你全部擺平的?!币苍撦喌剿麨榧境孔鲆稽c事情了。……第二日,周安晏推掉了原本應(yīng)該召開的會議,打算直接去季家拜訪,這個早上季晨醒來和沒事一樣,吃過早飯就被東明帶著去片場報道,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把昨晚的事情忘記了,但周安晏知道他并沒像表面上看上去安好。唐宇敲了敲他的門,“先生,你讓我準(zhǔn)備的花和禮物已經(jīng)備好了,您是現(xiàn)在就要出門還是稍等片刻?”周安晏把電腦從桌上移開,“東秘書到了嗎?”“他到了,現(xiàn)在正在客廳等您?!?/br>“好的,讓他等十分鐘,我換一下衣服?!?/br>周安晏換了一件正式的西裝,對著鏡子系好領(lǐng)帶,領(lǐng)帶上別著的領(lǐng)夾是季晨選的,純銀當(dāng)中鑲了一點碎鉆,不貴卻很適合他,周安晏用手指擺正領(lǐng)夾的位置,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大概季晨也沒想到他第一次戴對方送的東西就是去見季晨父母的堹。他收拾的整整齊齊走出門,東咚已經(jīng)站在門口黑色轎車的邊上,他替周安晏拉開后座的車門,“周先生早上好。”周安晏對他點點頭,坐進(jìn)車子里,“人帶來了嗎?”東咚說,”周先生放心,人兄弟幾個已經(jīng)帶來了,就在后面的車座上,他一直很安靜,不過身體似乎不是很好。"周安晏道,“不要緊,叫上醫(yī)生,撐得到季家就好。第70章周安晏這次來訪并非是去見季攀,而是為了見兩兄弟的父親季斌,這件事他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通過東咚致電給季父,希望他能抽出一個時間和自己見面。本來因為季老爺子病重,季斌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接待客人的。但是周安晏不是可以隨便忽略的小人物,他在S市里有頭有臉,又和首都方家關(guān)系匪淺,這樣的人突然說要來訪,季父不能拒絕,只好笑臉相迎。說起來他對周安晏這個人感覺略微復(fù)雜,周安晏是季斌的小輩,是季攀那一輩的人,在季攀還無所事事,每天在大學(xué)混日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接受了一團(tuán)亂的家族企業(yè),開始一點點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了。后來季攀獨自去A國打拼,其中未必不是沒有這個成功的同輩人給他的刺激。何況這個人還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始終和政治圈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眼光老道到讓人驚嘆,連方家最有希望的一脈都想要與之交好,季斌一直認(rèn)為自己的兒子有老爺子的教導(dǎo)不輸給任何人,但面對周安晏也不得不贊嘆對方一聲年少有為。如今周安晏前來,季斌搞不清他的目的,只好先擺出一副客客氣氣的態(tài)度。和周安晏交際的季家人只有季攀和季晨,季攀是周安晏的朋友,季晨算是周安晏公司的人,他拿不準(zhǔn)對方是為了誰而來,如果是因為季攀,那么肯定是季攀告訴周安晏季老爺子病重的事,兩人交情不錯,周安晏知道后會過來看望長輩也不足為奇。不過周安晏的名帖是幾天前就送來了,那時候他正忙著安排醫(yī)護(hù)人員照顧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告訴季攀這件事……這樣說周安晏會來其實是因為季晨?季斌蹙起眉尖,心里隱隱對季晨有些不滿,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季晨和周安晏的傳聞,只覺得是季晨肯定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別人來興師問罪了。這個孩子從小的性格就不讓他喜歡,太過隨心所欲,不像他這種家庭出身應(yīng)該有的品性,平時在季家眼不見心不煩就罷了,沒想到離了家還給家里惹禍?zhǔn)?,真是不成器的東西。但面對這個人,季斌不好猜測他的想法,只能迅速收斂心思,笑著上前打招呼,“是安晏來了啊?!?/br>“季叔叔?!敝馨碴虖募炯視褪业纳嘲l(fā)上站起來,臉上帶著適時的微笑,“好久沒見了,您最近還好嗎?!?/br>季斌拍了拍他肩膀,“我?我最近還好,這么多年其實沒什么變,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過,倒是你,這幾年聽說在S市里混的是風(fēng)生水起啊?!彼噶艘幌伦约好媲暗奈恢?,“你坐啊,別客氣,就當(dāng)是自己家一樣?!?/br>周安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