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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什么樣根本毫無興趣,他拿出手機開始寫郵件。坐在前排的畢藝也悄無聲息地拿出了手機,剛才的座位大戰(zhàn)她沒插上話,但這不代表她不想借著這個機會有點什么進展。她給蕭蘅發(fā)了一條微信。畢藝:“蕭蘅,你是不是跟昭雨哥吵架了呀?”蕭蘅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原本想忽略——溫俊賢和寧甜經(jīng)常給他發(fā)一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但從眼角的余光他能看到顧昭雨一直在打字,萬一呢?他懷著那種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和期待,拿出了手機。是畢藝發(fā)的。蕭蘅不是很記仇的人,對那些傷害過他本身的人,如果他一個一個記過來,真的不知道要記到哪輩子去,但偏偏他對畢藝的印象很深刻:他還沒忘記上次見面的時候她說了不少歪曲詆毀顧昭雨的話,也是因為她,顧昭雨失蹤了一整晚。那之后她一直試圖跟他聯(lián)系,但他實在沒什么話好跟她說,要不是顧昭雨不許他跟人交惡,他早就把她拉黑了。蕭蘅:“沒有?!?/br>畢藝:“真的呀?可我看昭雨哥兇兇的,除了歐陽誰也不理。”畢藝:“不過也正常嘛,畢竟認識超過十年了,我看歐陽前幾天接受采訪,還說昭雨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中的一個呢?!?/br>蕭蘅沒再理她了。他把手機收起來,但一旁的歐陽博和顧昭雨低聲說話的聲音還是時不時地傳進他耳朵一兩句。“……年紀還小……”“很正?!覀兡莻€時候……”“不開心……一起吃飯……”他們兩人聲音很輕,隔著一個高巍,傳進蕭蘅耳朵里,就是那種既不夠大到聽清在說什么,也不夠輕到能忽略過去的、一種很煩人的音量。少年攥緊了拳頭,他還不習慣這樣——不習慣原本已經(jīng)是他的寶物現(xiàn)在可以屬于別人了。他別過頭去,倔強地試圖抵御那兩個人的低語聲,但即使如此,顧昭雨的輕笑聲還是傳了過來,很輕,只是聲帶的一次微微的震動摩擦,但仍舊在他耳膜上刮起了一陣火花迸濺。這一次,他聽清了顧昭雨的話。顧昭雨說:“好啊,一言為定?!?/br>第一百二十四章是歐陽博先跟他搭話的。歐陽博湊到顧昭雨耳邊說道:“跟我說兩句話?!?/br>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低得除了顧昭雨沒人能聽見,顧昭雨被他的氣息噴得一陣雞皮疙瘩,扭頭瞪了他一眼,“干嘛?”歐陽博很堅持,他微微一笑,“跟我說兩句話?!?/br>“……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等會兒就沒機會了。”他說,“你的小男孩在聽?!?/br>顧昭雨回得飛快:“他聽不聽關(guān)我什么事?!辈粚?,他說完才想起,他應該用上另一條“關(guān)你屁事”才對。歐陽博促狹的一笑,像是已經(jīng)看穿了他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你們吵架了。”他很確定地說,“吵得還不輕?”“……你又想干嘛?!鳖櫿延旰芫?。歐陽博無奈嘆氣:“昭雨,你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不用那么看著我。”但隨即他又說:“他惹你生氣了,我有個辦法替你出出氣?!?/br>顧昭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什么辦法?”歐陽博的聲音忽然大了一點,之前完全是耳邊的氣音,現(xiàn)在變成了低語:“有什么不開心的,你跟我說說?!?/br>“……”“不說?那我猜了,看你不怎么搭理他,他劈腿了?”“你別瞎說!”顧昭雨怒了,劈腿這個詞刺耳到他不想聽第二遍。歐陽博今日連連得勝,笑容都掩飾不住了。“他年紀還小,很正常?!彼f,“誰不是呢,十七八歲的時候哪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顧昭雨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固定在一聲嘆息上,他大概知道歐陽想做什么了——不還是老一套,想故意激怒蕭蘅,看那個孩子露出嫉妒失意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歐陽這人真的很過分!如果換了兩人交往中,顧昭雨會主動和他保持距離——他和很多梗著脖子非要犟嘴“跟誰說話是我的自由,我跟她聊天不代表我想跟她睡”的男人不一樣,他想得清楚,所以很多無所謂的東西他舍棄了也不心疼,就比如跟歐陽博聊天這件事,這跟“蕭蘅高興”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他不會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自由”去讓蕭蘅亂吃飛醋、胡思亂想,也是出于同一種邏輯,前一天夜里他喝多了之后,也會下意識地跟蕭蘅解釋自己為什么跟溫俊賢在一起,他心里蕭蘅的分量遠遠超過所謂的“自由”的分量。就是因為在乎,長這么大也沒有這么在乎過,所以才格外生氣。顧昭雨笑了笑,也低下身子配合演技:“那你知道了?”“當然啊,”歐陽博從善如流地說,兩人似乎找回了一點昔日在學校對戲的感覺,“其實這很正常,我們那個時候,我也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br>“是什么?”“哦這個還在變化中。”歐陽博說,“除非你忽然想跟我在一起了?”顧昭雨搖頭:“……不想。”歐陽博也很痛快,這次回來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不,或者說,自從那次惡作劇郵件的事件后,他就有點不一樣了。不會緊逼著讓人覺得不舒服,也沒那么成竹在胸了。他好像……想開了?“你不開心的話,”歐陽博說,“我?guī)愠鋈ネ??一起吃飯??/br>“好啊,一言為定?!鳖櫿延暾f,“你要帶我吃什么?”“我有個朋友開了家很不錯的火鍋店?!?/br>“可別提火鍋了,”顧昭雨說,如果能和歐陽博這么平靜地對話,確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昨天晚上喝大了,差點掛了?!?/br>“嚯,借酒消愁?”“說來話長了,我媽昨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要給我在圈里拉紅線……”顧昭雨把顧影后的saocao作三言兩語給歐陽博講了一下,剛說到“我一到家,就看見那孩子在那兒呆坐著”,蕭蘅忽然站了起來,動靜有點大,好幾個人回頭看他,高巍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弟弟?”“……去洗手間?!笔掁枯p聲說,“不好意思,jiejie?!?/br>他推開椅子,沒經(jīng)過顧昭雨和歐陽博身邊,走了出去。顧昭雨愣了一會兒神,想著該不該追出去,追出去又要怎么樣?要跟他說什么?有什么好說的?“看吧,”歐陽博又恢復了那種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聲,“沉不住氣啊,吃醋了。”“……你怎么回事?!鳖櫿延暾f,“玩得挺開心呢?”“他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歐陽博說,“現(xiàn)在到頭來他自己也沒留住你——還不讓我給自己出口氣了?”顧昭雨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