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不忙的話，你明天來歡喜一趟。”

云正找他，一般都是去云家私宅，很少有要他去歡喜的辦公大樓的。顧昭雨覺得有點奇怪：“有什么事能先跟我說一下嗎？”

“工作上的事?！痹普f，“昭雨，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欠我一次，還記得嗎？”

“確切地說我是欠廣洋一次?！鳖櫿延暾f，他當(dāng)時還玩了個小小的文字游戲，云廣洋可比他爸好糊弄，可能只是幫忙追求某個小明星就算了，但他本來也沒想過要糊弄過去，“但您也一樣，您說吧?！?/br>
“好，”云正說，對他不廢話直奔主題感到很欣賞似的，“你可能知道，歐陽博要跟他團隊解約了?！?/br>
顧昭雨產(chǎn)生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直覺。

一個是對現(xiàn)有資源和路線不滿的影帝，一個是缺少當(dāng)家小生的娛樂公司，兩者會有什么重合之處呢？

答案呼之欲出。

“您要簽歐陽。”顧昭雨說，他心想云正別是想讓他去勸歐陽博吧，那就尷尬了，“但我能為您做什么呢？”

“沒錯，歡喜想簽下歐陽博，但他那邊提出的要求是，影視約可以簽給歡喜，經(jīng)紀(jì)人，他要自己指定。”

“這種小事您可以滿足的，”顧昭雨說，“他是很有價值的?！?/br>
“你好像對他很欣賞？”

顧昭雨受不了他話里有話：“我就是純就事論事?！?/br>
“我聽說你和他關(guān)系不錯，認(rèn)識很多年了?！?/br>
顧昭雨差不多知道這事兒要往哪里走了，歐陽博給他電話的動機也明顯起來：這兩個人，一個是有一定地位，但需要更好更穩(wěn)定的影視資源的年輕演員，一個是想要對演員有絕對控制權(quán)的娛樂公司老總，他們倆都想在這場合作里得到主導(dǎo)權(quán)，最后就不謀而合想出來這么個主意。

云正覺得他和歐陽博關(guān)系不錯，而顧昭雨說到底又是云正自己的種，和歡喜的發(fā)展脫不開利益關(guān)系，所以即使歐陽博的經(jīng)紀(jì)約在顧昭雨這里，他也能有話語權(quán)；

歐陽博當(dāng)然不知道顧昭雨和云家的關(guān)系，那他選擇顧昭雨的理由就很有意思了，顧昭雨和電視劇圈、時尚圈的關(guān)系更近些，他跟很多高端奢侈品牌關(guān)系很好，歐陽博影視掛靠歡喜，經(jīng)紀(jì)簽顧昭雨，就等于沒有短板了，什么都能撈一手。

而且，一旦他的想法和歡喜發(fā)生沖突，顧昭雨就是首當(dāng)其沖上去替他沖鋒陷陣，跟歡喜打得頭破血流的那個人。

哇這兩邊真是打得好算盤。顧昭雨服了。

“我跟他關(guān)系真的一般，您不知道我們鬧過同性緋聞嗎？我簽他，會傳成什么樣子？會損害他形象?！?/br>
“你怕?lián)p害他形象，倒不怎么怕?lián)p害蕭蘅形象？”

顧昭雨心里有鬼，呼吸頓時一滯，“您這話什么意思?！?/br>
“昭雨，我們沒必要搞成這樣?！痹普龂@氣，“幾句話你就防御全開，我是你爸，我能害你嗎？”

“您和我對‘害人’這事兒看法不一樣。”顧昭雨說，他兜圈子兜得煩了，“您直說吧，我有說不的權(quán)利嗎？”

“你總有說不的權(quán)利，你是我兒子?！痹普f，“但你可以先考慮考慮，歐陽和他團隊的合約五月份到期，現(xiàn)在一切都還在考察階段，這兩天就會有一場碰頭會，但他堅持要你，你不到場，他不肯討論合作的問題——就當(dāng)幫我老頭子一個忙？”

面子里子都已經(jīng)給足了，顧昭雨也不好再說什么，云正什么人，說一不二的人物，他不害顧昭雨，不代表他不害蕭蘅，何況……

何況現(xiàn)在顧昭雨真的和蕭蘅在一起了，除非蕭蘅主動提出來，不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斷干凈”了。

他不喜歡受制于人，可也沒有辦法。幸好云正是一天天的變老，他總有被顧昭雨抓住把柄的時候，只要忍到那一天，蕭蘅的地位也穩(wěn)了，就無需再被云正驅(qū)使了。

“好吧，”他說，“我會到場的，您讓苗秘書聯(lián)系我吧?！?/br>
他掛掉電話，又給歐陽博撥回去，這一次他態(tài)度直接多了：“你想讓我去給你當(dāng)馬前卒？”

歐陽深吸了一口氣。

“昭雨，你不要這樣想這件事。”他說，“我只是想借機有一個和你合作的機會。”

“那可以啊，那你可以放棄歡喜，跟我簽完全約?！?/br>
“是嗎，我跟你簽完全約，你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我身上？”歐陽博反問，“昭雨，你不要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糊弄，我和蕭蘅在你那里孰輕孰重，我還是清楚的。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出現(xiàn)資源上的矛盾，你會站我一邊嗎？”他苦笑一聲，“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br>
他說得倒也沒錯，顧昭雨本來就沒打算簽他，就跟著笑了一聲。

“所以你想怎么樣，”顧昭雨問，“影視約掛靠歡喜，但要我做你經(jīng)紀(jì)人？”

“沒錯?！?/br>
“我管不了你很多的?！?/br>
“我知道?！?/br>
“我跟只為你服務(wù)那種經(jīng)紀(jì)團隊不一樣的，其實你更適合找一個只圍著你轉(zhuǎn)的?！?/br>
“我明白，但我希望那個人是你?！睔W陽博說，“昭雨，你能那么耐心地守著蕭蘅，我也想要有人能那樣對待我，即使不考慮你是我喜歡的人，你也是我最想要的經(jīng)紀(jì)人人選，你能考慮一下嗎？”

顧昭雨還能說什么，歐陽博和云正哪里像是談判桌上的對峙的兩方，這根本就是已經(jīng)把條件談妥了，云正志在必行，說什么都會滿足歐陽博的要求的。

他嘆了口氣。

“我們歡喜娛樂見吧?！?/br>
第六十二章

（六十二）

顧昭雨掛了電話，還要回去跟蕭蘅解釋為什么他不能陪他去劇組了。

可想而知，蕭蘅對這個消息接受非常不良好，他低著頭跟系統(tǒng)AI玩五子棋對戰(zhàn)，一副心不在焉自暴自棄的樣子，沒幾步就一敗涂地。

顧昭雨：“真的，是工作……”

顧昭雨：“蕭蘅你理理我好不好?！?/br>
人家是婚前婚后兩副嘴臉，蕭蘅這小子呢，談不談戀愛都是一張臉，說生氣就生氣。而且他生氣歸生氣，你說什么他都聽。

蕭蘅：“……哦。”

蕭蘅：“知道了。”

這算是“理”了自己嗎？顧昭雨搖頭好笑，蕭蘅放下平板電腦，湊過來抱住顧昭雨的腰。他們親熱了三天，蕭蘅已經(jīng)從一開始連抱他都不會，變成能熟練撒嬌了。

他不聲不響地過來抱自己，顧昭雨馬上心軟成一灘水，他拍拍蕭蘅的背，輕聲說：“真的是工作，別鬧了好不好？”

算起來他其實沒少放蕭蘅鴿子了，一次是二月份，他說要在家休息一晚上，吃飯看電影，最后被歐陽博一個電話叫走；第二次一次就是，他本來和蕭蘅說好了要一起搬去別的地方，但他最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