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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顧你怎么了?!庇谛」险f,“不等蕭蘅,那他怎么回家???大晚上的你想讓他坐地鐵?”“不管,你開車?!鳖櫿延暾f,“于小瓜你開不開!”于小瓜倔脾氣也上來了,莫名其妙,兩個人開開心心地進去,沒一會兒氣急敗壞地出來了還說要走……他發(fā)揮起腦補的能力,給兩人補齊了一個“小兩口吵架”的劇本。“哎呀你說說你,你多大的人了還跟他一個孩子計較?!庇谛」辖邮芰俗约旱哪X補,他開始勸和,“蕭蘅還年輕嘛,你老這么任性可還行……”“于小瓜!”顧昭雨怒了,“你……”他回頭,透過窗子看到蕭蘅已經(jīng)追了出來,他一咬牙,干脆打開車門沖了出去。蕭蘅見他跳下車來,臉上一喜,朝他跑過來,顧昭雨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蕭蘅的笑容僵在臉上。“哥,你聽我說……顧昭雨!你別走!”一輛挺眼熟的白色跑車停在不遠處,顧昭雨直接打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靠!”前座上接吻的兩人被他嚇了一跳,駕駛座上的人回過頭來,是小云總那張陰郁俊美的臉,“顧昭雨你有病??!”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剛才和蕭蘅一起在客廳玩狼人殺的其中一個男生,葉芝。他一時半會兒都沒回過神來,看上去呆呆的,小云總的手還停留在他領口上,兩人都衣冠不整,發(fā)絲凌亂,顧昭雨抬手給他倆拍了一張照片。“也就只有你蠢到車震不鎖門。”顧昭雨百忙之中不忘挖苦了他一句,“開車,不然我給你老子和媒體集體抄送一份兒,看他會不會很驚喜很意外?!?/br>“你……”“我他媽讓你開車!”顧昭雨大聲說,“聽到?jīng)]???”他的氣勢太嚇人了,小云總一言不發(fā)地轉回前方,發(fā)動了車子,跑車發(fā)出一陣優(yōu)越的轟鳴,載著三人奔馳而去。顧昭雨回過頭,只看到蕭蘅站著不動的身影越來越小,車子拐過街角,直接看不到了。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車子開了十分鐘,都沒有一個人說話。小云總當了十分鐘的免費司機,忽然回過神來,炸了:“顧昭雨,你有病啊?”顧昭雨按了兩下手機:“上傳云盤了,閉嘴開車不然你的艷照周一見?!?/br>一旁的葉芝都快急哭了,他喝多了幾杯,碰上小云總在客房換衣服,兩人一拍即合準備開心一刻,哪想到冒出來顧昭雨這么個程咬金!艷照一發(fā),小云總是歡喜娛樂的少爺,撐死被他爸削一頓,自己就不一樣了,雪藏都是輕的,從此都別想混了!“昭雨哥,你別沖動……”他急得直出汗,“我們,我們就是隨便玩玩,我和小云總我們……”“我不在乎你們是隨便玩玩還是認真的談戀愛!”顧昭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活脫脫的死死團成員,看到談戀愛的就想到剛才客房里擁抱的身影,想到他倆就怒火中燒,“閉嘴,開車!”“你他媽要去哪總得說一聲吧!”云廣洋怒道,他也怕顧昭雨真的把照片發(fā)給他爸爸,老爺子這兩年對他在娛樂圈里瞎搞亂搞一直很有意見,他一直說自己很小心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老爺子才一直沒把他怎么樣。這要是周一見了,他幾年里都別想回歡喜娛樂了。“你缺油錢?。俊鳖櫿延瓯人€大聲,他隨手掏了幾下兜,沒現(xiàn)金——現(xiàn)在誰還帶現(xiàn)金!——他本想掏出現(xiàn)金揉成一團砸小云總后腦勺,也不得不做罷了,“要不要老子給你發(fā)微信紅包?”真是太不要臉了,誰在意那點油錢!云廣洋更生氣了,“你個臭婊子?!彼f,“顧昭雨……”“我是婊子,你他媽就是婊子養(yǎng)的,開車!”顧昭雨比他兇多了,“再講一句直接打電話給你爸,讓他欣賞一下你的現(xiàn)場?!?/br>葉芝都快瘋了:“昭雨哥你千萬別!我沒招你沒惹你?。 彼敝猩窍肫饎偛攀掁克坪踉谧奉櫿延?,決定禍水東引:“哥,是不是蕭蘅那小子做了什么,你說出來,我替你揍他!”顧昭雨聽見“蕭蘅”這倆字就腦瓜疼,他的手機一刻不停地在響,蕭蘅一直在打他電話。他索性把手機關機了。云廣洋幸災樂禍:“哈哈,引火燒身了吧?!彼麖暮笠曠R里打量著顧昭雨的臉,“啃到硬骨頭了吧,活該!”他還猶嫌不夠,又說道:“你以為人人都是曲惠,任你想玩就玩……”臥槽我聽到了什么!一旁的葉芝驚恐地看著云廣洋,我不會被滅口吧?。。?!顧昭雨只恨手上沒有槍,不然他就像電影里那樣把槍頂在云廣洋脖子上,逼他閉嘴。“有人在,你他媽注意點?!彼淅涞卣f,“別說話了,開車。”云廣洋“哼”了一聲,仿佛是在炫耀跑車性能般又是一踩油門,時候不早了,路上早就沒有什么車輛,他們就這么一路狂奔,眼看都要出城了。顧昭雨往后一靠,不說話了。剛才在看到蕭蘅和畢藝的一瞬間,他感到一陣怒火,緊接著他對自己說,我需要靜靜,我需要空間和時間好好思考一下這件事,至于這件事到底是畢藝和蕭蘅,還是自己這種完全陌生的怒火,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有必要逃離現(xiàn)場。但現(xiàn)在他有時間和空間了,他腦海里反而一片空白了,他什么也沒法想,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復回放著過去三十分鐘里發(fā)生的事情:他掛掉了歐陽博的電話,決定去找蕭蘅,然后在二樓的一間客房找到了蕭蘅,但他不是獨自一人,而是和畢藝在一起,他們倆擁抱在一起,畫面繾綣……然后他就沖出來了,毫無風度可言,也沒有任何的思考過程,這純粹是下意識地反應結果。打個不恰當?shù)谋扔?,就好像他意外殺了人,下意識地就要逃離現(xiàn)場——他的失態(tài)和不受控制的怒火就是他留下的案發(fā)現(xiàn)場。他在事后才開始試著給蕭蘅尋找一些罪狀,比如他還沒成年,未成年人怎么可以做這種事?還有畢藝比他大那么多,他連對她基本的了解都沒有,就忽然看對眼了?還有,那是一間沒拉窗簾的二樓客房,如果有心,很容易被偷拍,如果爆出丑聞怎么辦?他不停的給蕭蘅頭上添加罪責,仿佛這樣就能正當化自己的行為,為自己的怒火找到借口。千般不是,萬般責備,但他心里知道這都是馬后炮而已,他騙不了自己,他當時——他當時根本沒想這么多,他只是感到很生氣。所有經(jīng)紀人都知道,管理藝人并沒有那么簡單:這個群體很特殊,他們美麗、自信、光芒四射,而且很大程度上敏感易怒,他們是很難管理的一種資產(chǎn)。一個優(yōu)秀的經(jīng)紀人心里總是會留給藝人很大的容錯余地,不管他承認不承認。比如一個經(jīng)紀人會跟他的藝人說,如果你承認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