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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不是跟自己生氣他輕松多了,“是哪個女孩嗎?”蕭蘅睇了他一眼,顧昭雨嚇一跳,趕緊改口:“或者哪個男孩嗎?”蕭蘅:“……”蕭蘅:“哥,求你別跟我說話了?!?/br>顧昭雨:“……????”顧昭雨:“是,是哪個變性人嗎……”第三十八章(三十八)下午四點(diǎn)的飛機(jī),飛到目的地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diǎn),劇組派了專車來接,到目的地的時候也將近十點(diǎn)了。他們的外景地在草原,因為要拍攝戰(zhàn)爭場面,需要開闊的大片空地。最近的縣城也有一個半小時路程。顧昭雨看著那座熟悉的招待所,百感交集。就,七八年前他拍戲的時候就住這里,現(xiàn)在他陪藝人來,還特么住這兒,這么多年了,這招待所除了換了個招牌,連墻角掉的漆皮都和他記憶里一模一樣。哦對了,現(xiàn)在不叫招待所了,根據(jù)招牌,這地方現(xiàn)在叫“紅塵客?!?。“怎么樣顧老師,懷念不懷念?!备睂?dǎo)演過來說,“屋里還掛著你的相片呢,快來瞅瞅?!?/br>顧昭雨臉騰得一下燒紅了。當(dāng)年他來這地方拍戲,還穿了民族服飾跟招待所老板拍照片,怎么會留著的!蕭蘅背著包已經(jīng)走到客棧門口了,顧昭雨拋下副導(dǎo)演三步并作兩步:“蕭蘅蕭蘅你等一下等一下,咱從后門進(jìn)去吧!”蕭蘅回過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顧昭雨跑得太快,一頭撞進(jìn)他懷里,被他攔腰摟住才沒摔倒。顧昭雨站穩(wěn),趕緊后退了一步。“咱走后門吧?!鳖櫿延曜プ∷氖?,充滿真誠地說。“這前門邪門,真的。”副導(dǎo)演從后面追上來:“顧老師你急什么呀!”蕭蘅很聽話:“哥說想走后門?!?/br>“都幾點(diǎn)了,后門早就鎖了。”副導(dǎo)演說,“這都到門口了,還繞遠(yuǎn)干嘛呀?”蕭蘅轉(zhuǎn)過來,征求意見般地看著顧昭雨。顧昭雨:“你可不可以閉著眼睛進(jìn)去???”副導(dǎo)演都樂了,“顧老師你干什么呢,蕭蘅,來,咱進(jìn)屋了,趕緊歇一歇明天還有拍攝呢?!?/br>他推開厚重的門簾帶頭走進(jìn)去,屋里一陣熱浪拍過來,顧昭雨嘆了口氣。“蕭蘅我跟你說個事?!彼f,“等下進(jìn)去了,你會看到一些東西……我不希望你對我產(chǎn)生不好的想法,你就記著我當(dāng)時還年輕,行嗎?”蕭蘅:“……行?!彼c(diǎn)點(diǎn)頭,“是什么?”顧昭雨:“我以前在這里拍過戲,老鄉(xiāng)送了民族服飾穿,還合了照?!?/br>蕭蘅:“……然后呢?”蒙族的民族服飾……就還好吧。顧昭雨抿了抿嘴唇,一半臉被屋里的光照亮,一半陷在黑暗中。“你看了就知道?!?/br>兩人進(jìn)了屋,蕭蘅沒先往里走?!案缒阆热?,我等下小瓜哥他們?!?/br>于小瓜和另一個小助理倆人拎著行李呢,草原冷,這次帶的都是厚衣服,過門簾的時候費(fèi)勁。蕭蘅本來想自己拎,于小瓜不干——老板盯著呢,怕失業(yè)。顧昭雨巴不得他晚一點(diǎn)看到自己照片,“我陪你等。”“好?!笔掁啃Γ斐龈觳舶杨櫿延険艿阶约荷砗?,免得他被門簾掀開時漏出的風(fēng)吹到,“還頭痛嗎?”“不痛了?!鳖櫿延暾f,“早好了?!?/br>“嗯?!笔掁可焓忠~頭,顧昭雨僵了一下,但還是忍著沒動。但蕭蘅的手沒碰到他,就自己收回去了。“我手涼?!笔掁啃α艘幌拢暗葧耗皿w溫計測吧?!?/br>其實你可以用額頭來測,就跟下午時那樣——話在顧昭雨嘴邊轉(zhuǎn)了一圈,又咽下去。什么話這叫,不成體統(tǒng)。“你怎么不戴手套啊。”他沒話找話,“冷了吧?!?/br>“嗯,忘了,打包在箱子里了?!笔掁空f,“等會兒找出來?!?/br>行李都是蕭蘅裝好的,顧昭雨讓助理去家里打包的時候,助理才告訴他,東西都裝好了,直接拎走——蕭蘅前一晚也不知道睡了沒有,居然干了那么多事。顧昭雨聽說的時候越發(fā)覺得不好意思,他心口跟卷了刃的刀似的,直變形。難受。難道這就叫心疼?我才多大,就父愛如山,承受了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感情。他們倆等了一會兒,于小瓜和小助理大呼小叫地進(jìn)來了,蕭蘅替他們掀的門簾,于小瓜一進(jìn)來就感恩戴德地喊:“蕭蘅,蕭蘅!你太好了,哪像老顧——”一轉(zhuǎn)眼看到蕭蘅身后的顧昭雨,話僵在那。顧昭雨:“……進(jìn)屋吧?!?/br>客棧的大廳其實不大,四四方方一個廳,還擺了幾張桌子,塞得滿滿的。屋子的裝飾很有民族風(fēng)情,兩邊各有通道往兩翼延伸,靠著對門的墻擺著柜臺,柜臺后還坐著個男人,他長得就挺像內(nèi)蒙人,小眼睛,黑紅臉蛋,膀大腰圓的。他本是坐在柜臺后頭昏昏欲睡,幾人走近了,他目光依次掠過幾人,最后落在顧昭雨臉上。“喲!”他站起來了,他長得比蕭蘅還高,活像一堵墻。顧昭雨咧嘴一笑:“阿爾斯楞,好久不見啊?!?/br>“顧昭雨!”大漢笑道,“你小子怎么來了?想念我們這兒的姑娘了?”“還有酒和烤全羊?!鳖櫿延暾f,他們兩人隔著柜臺握手,“你阿布呢?”“睡啦,天氣冷,歲數(shù)大了?!卑査估阏f,仔細(xì)打量了顧昭雨兩眼,“你怎么都沒老???”“吃仙丹了?!鳖櫿延暾f,“給你介紹下,這我弟弟,蕭蘅,還有我同事于小瓜和汪羽。這是阿爾斯楞,我們上次來拍戲的時候他是我的導(dǎo)游?!?/br>阿爾斯楞很熱情,跟三人依次握手。“哎,這個小哥長得好看,你親弟弟?”“啊,親弟弟。”顧昭雨說,“快點(diǎn)分房間,我都凍死了——有吃的沒?”“你這人?!卑査估阏f,拿了兩把鑰匙給他們,“兩人一間,無限wifi,熱水從八點(diǎn)到凌晨一點(diǎn)?!?/br>顧昭雨都無語了:“你這些年接待劇組沒少掙吧,就不能整個二十四小時熱水?”“珍惜水資源,人人有責(zé)。”阿爾斯楞說,又去跟蕭蘅搭話,“蕭蘅,看過你哥的照片了沒有?”顧昭雨以為這事兒過去了呢,沒想到又提起來了,“累了累了明天看吧!”“那哪成,這是我們這兒招牌?!卑査估氵肿煲恍?,他站起身,打開柜臺側(cè)面的小門走了出來,領(lǐng)著幾人走到左側(cè)墻邊,墻上掛著許多名人合照,其中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是一張十多個人的照片,拍攝背景是在草原上,二十多個穿著傳統(tǒng)服飾的人排成兩排,他們中有土生土長的蒙古族人,大臉盤兒,黑紅膚色,也有漢族人,身材明顯要瘦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