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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的褲子又被扒了。“拉上簾子大哥。”潘小岳說。這是六人間的病房,雖然只住了四個人,其中兩個還躺著不能動。“哦?!睂O弘唰地一聲把病床邊的簾子拉上了,細心地檢查了沒有縫露出來才回到病床前。有過第一次被看屁股的經(jīng)驗,潘小岳這次完全沒有掙扎,大方地讓孫弘上藥。孫弘手指沾了膏藥,小心仔細地涂抹。潘小岳覺得傷口是痛的,而其他被觸摸到的地方則癢癢的。孫弘的指腹,又溫暖又粗糙,不知道是不是經(jīng)常持槍磨出的老繭。給臀部上完藥后,孫弘命令道:“手掌?!?/br>潘小岳又交出了他的手掌。孫弘又給他雙手的傷口上了一層藥膏:“等干了再動。”完成后,潘小岳愣了會兒:“警察同志,下次能不能先涂手,再涂屁股?”孫弘合上藥膏:“哪兒那么多講究。我都不嫌你,你嫌什么。還不是你自己的屁股?!?/br>說完他就起身穿外套,走了。最后一句話是:“明天早上我再來?!?/br>孫弘走后,潘小岳拿起床頭柜上的那盒藥膏。上面寫著:一天兩次,涂于患處。晚上潘小岳拿起孫弘帶來的書,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是那本。有了那塊羊毛墊子,屁股終于舒服多了。九點過后,旁邊病床的家屬就回家了,接著病人就關(guān)了燈。只有護工偶爾進來坐一會兒。潘小岳開始思考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在畫畫,接著有人闖進他家要揍他。他逃走,差點被汽車撞。孫弘救了他,但害他坐了釘子,還被摩托車撞。似乎孫弘沒和他提起醫(yī)藥費的事兒。這錢該算誰的呢?他自己最無辜,好端端地住進了醫(yī)院。孫弘似乎也沒什么問題,例行公事,還救了他。哦,應(yīng)該是那個摩托司機的問題。一定是他賠錢了,所以不用他出醫(yī)療費。這么想著,潘小岳關(guān)了燈,安心地睡了。作者有話要說:☆、第6章做人要講良心(2)第二天上午,潘小岳的病床前特別忙碌。一早陳瑞年夫婦就帶著球球來了,還不到七點。陳瑞年將一個大號果籃放桌上,臉上堆笑。他老婆則是推著球球:“快和哥哥說聲好?!?/br>球球的臉紅撲撲的,和潘小岳蒼白的臉形成強烈的對比。他穿著一件棒球羽絨服,胸口縫了一只卡通小狗,還背著紅色的書包:“小潘哥哥早上好?!?/br>球球媽一邊搓著手一邊笑,笑容有些僵硬:“真是不好意思,昨天誤會了,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變態(tài)呢…今兒看到你的樣子,文文氣氣一個人,真冤枉你了。昨天球球才告訴我,他被同學(xué)欺負還是你幫過他,還經(jīng)常給他零食吃。謝謝你了?!?/br>陳瑞年拍著果籃說,我們對不住你,昨天晚上才聽說你住院了。多吃點水果,腿好得快。潘小岳說了聲謝謝,問,孩子究竟為啥沒回家。陳瑞年對著球球的腦門就是一記巴掌,打得不重:這孩子,不學(xué)好,學(xué)人去網(wǎng)吧。別打孩子,特別是腦袋,潘小岳說。接著他把球球叫到跟前:“下次還去不去網(wǎng)吧?”球球搖頭。打開書包,從里面抓出一把糖,放潘小岳手心里。哥哥,這給你。他笑著說,臉擠成了個包子。“球球,上學(xué)要來不及了?!鼻蚯驄寧退褧澈?,和潘小岳告別。一家三口,來了不到十分鐘,連坐都沒坐下。原來他們找的是這孩子,那個走路低著頭,經(jīng)常被人欺負的小胖墩。潘小岳不曉得他的名字,只叫他小胖。傍晚的時候經(jīng)常遇見,幫他趕走過壞孩子一次,一起玩過幾次。除此之外,對他一無所知。一次都沒留心過,他的mama是誰。更別說孫弘提過的,她將自己趕跑的事兒了。那天晚上小胖子原來是去網(wǎng)吧了。就去一次網(wǎng)吧,勞師動眾到…警察出動,有個人住院了?,F(xiàn)在的孩子真是幸福,那么多人關(guān)心,潘小岳想。轉(zhuǎn)頭看果籃?;瘕埞?,獼猴桃,提子,楊桃…水果有助于骨頭生長么…拆開一顆糖塞嘴里,倒是挺好吃的,西柚味的。七點半超過,八點不到的樣子,摩托車司機來了。他提著一個更大的果籃,上面扎了一朵大紅花??吹阶郎系墓@尷尬地笑笑,問,能放地上么。潘小岳點頭。他就把果籃擱地上,很沉的樣子。司機說他姓陳,是附近一家私企的小職員,昨天給客戶送文件,有點急,也沒注意看路。他看起來不到三十,姑且稱他為小陳。小陳看著潘小岳的石膏,連著說了好幾個對不起。潘小岳見他這么誠懇,就說沒事兒,就腿斷了,沒多大事兒。不料小陳差點沒撲到他的床上,拉著他的手,眼睛紅紅。他說,這社會還是好人多啊!我都把你撞成這樣了你還來安慰我。昨天交警來,說我把摩托車移位了,算我全責(zé)。還好你朋友主動作證,告訴交警我并沒違規(guī),這才判了40%的賠償。我朋友和我說,哪有這么傻的人,這年頭不但不碰瓷,還主動讓我少賠錢。我說,我這不是遇上了么。昨天我都嚇傻了你知道不,你躺那兒一動不動,我就想,這下我可要賠錢賠死了。我一外來打工的,平時自己都不敢生病,一生病就養(yǎng)不活自己。幸好,這社會啊,還是好人多。潘小岳聽著,打斷他。等等,你說我朋友,哪個朋友?就那人高馬大的,長得挺帥的,貌似姓孫。我也是問交警,輾轉(zhuǎn)知道了你住院。這不就來看你了。真太謝你了,你有啥需要的,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好好辦。小陳說著,給了潘小岳一張名片。潘小岳看了一眼,唔,他是賣金屬繩的。小陳還喋喋不休地表示感謝。潘小岳閉了會兒眼睛,冷不丁問了句:你說交警判了,都判好了嗎?對,都判好了。小陳笑著說,我的摩托車上保險了,我自己不用出多少錢,你別擔(dān)心。潘小岳開始琢磨,為啥沒給自己買份保險呢。又嘮叨了會兒,小陳看了眼手表。呦,都這個點了,我還想和你再聊會兒,但這不是要上班么。遲到了老板扣工錢。潘小岳對他揮手,那再見啦。小陳邊走邊回頭。下次再來看你,他說。當(dāng)然沒有下次。小陳留下一個果籃,不帶走一片云彩。潘小岳知道他送的果籃,是水果攤里最大的,卻不是最貴的,還沒球球家送的值錢。用慰問品的價值去評價人很不好,但潘小岳不喜歡小陳。說著社會好人多,但開口閉口都是錢的,是他自己。八點的時候醫(yī)生巡房??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