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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放成了長假。見面之后,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謝翡不好說什么,只是掏出日歷仔細一算,然后開始冷笑,今年的中秋和國慶離得很近,他想顧方晏肯定能大膽到連著休半個月。“下半年的事下半年再說?!鳖櫡疥套プ≈x翡的手,一下一下啄吻他的手指。謝翡比年初時瘦了很多,下巴削尖,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顧方晏雖然沒說什么,但滿眼都是心疼。“下半年你就高三,要是敢胡來,我一巴掌把你拍回去?!敝x翡輕哼說著,反手握住顧方晏,帶他往外面走。顧方晏說得認真:“我肯定不會胡來?!?/br>顧方晏以為謝翡是要帶自己去街上,沒想到走到一樓門口,還沒開門,就停下腳步。他看見門板上貼滿了外賣單,而謝翡指著這些對他說:“有想吃的嗎?”“我比較想睡覺。”顧方晏偏頭望定謝翡。謝翡不贊同地蹙起眉:“總要吃點什么再睡?!?/br>顧方晏:“吃你不就好?”謝翡:“……”想現(xiàn)在就把人踹走,但又舍不得,最后只能翻個白眼聊表心意。顧方晏在這邊待了六天,走的時候時間很早,沒叫醒謝翡,一個人去了機場。這之后沒多久,裴星原來看了謝翡一次,并且?guī)硪粋€消息:“謝鋒明他們公司出問題了?!?/br>“嗯?”彼時是一個周末的午后,謝翡剛從琴房出來,身后還背著琴盒,被裴星原約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聞言微微睜眼,有些吃驚。“即將面臨破產(chǎn),主要負責人還要擔刑事責任,很可能會進去幾年?!迸嵝窃似鹱郎系哪ê攘艘豢凇?/br>“這有些突然啊。”謝翡驚訝之后并沒有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更沒說出什么落井下石的話,對這個消息,他只當是個消息而已,反應(yīng)相當平淡。這或許是傳說中的惡有惡報。當初謝鋒明婚內(nèi)出軌,為了前妻的遺產(chǎn)爭奪兒子的監(jiān)護撫養(yǎng)權(quán),縱容現(xiàn)任妻子欺辱苛待謝翡,一件又一件惡事,如今都遭到報應(yīng)。不過謝翡對他沒什么感情,連憎恨都淡了,而所謂生恩,在那天謝翡把謝鋒明給他打生活費的那張銀行卡還給他時,就已經(jīng)兩清。裴星原:“其實也不算突然,他們公司的那些破事,前幾年就有人注意上了,不過今年才被捅出來而已。”謝翡說了句“蒼天繞過誰”,在服務(wù)員捧著菜單過來后,點了個芝士蛋糕。不再每天往醫(yī)院跑、面對那堵冷白的墻和沒什么裝飾的窗后,時間的流逝就快了很多。謝翡的重心轉(zhuǎn)移到學業(yè)上,惡補落下的東西,每天恨不得拿40個小時來練習,在這樣緊張忙碌的生活中,迎來了考試。而國內(nèi),顧方晏給自己加了個速,他把進度直接拉到高三,進行了一次完美的跳級,然后朝外遞交申請材料。他沒告訴謝翡這事。做完這些事,顧方晏訂了去謝翡那邊的機票。當然,這件事他也沒告訴謝翡。正是初夏,天氣算不上炎熱,理工科的朋友們熬在圖書館禿頭,而謝翡他們學院在開舞會。點心擺滿長桌,紅毯鋪開,樂聲悠揚,散落下來的燈光華美瑰麗。謝翡穿著一件收腰的襯衫,下搭緊身牛仔褲,背倚在吧臺上,有一搭沒一搭和調(diào)酒的人說話。他站在明暗的分界線上,額頭被暈黃的光芒照亮,但下半張臉依舊隱沒在陰影中,雙手抄在口袋里,顯得腿又直又長。“Fayez,你為什么不去跳舞?”調(diào)酒的人問他。“醫(yī)生說我不能劇烈運動。”謝翡拋出很久之前醫(yī)生下的醫(yī)囑出來搪塞。“前段時間的你可不是這樣說的。”調(diào)酒的人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把調(diào)好的酒遞給別人后,往臺上一趴,揚起下頜指向某處,“斜對面那個金發(fā)帥哥看過你很多次了,是個Alpha,身材不錯,有肌rou,我想床上能力應(yīng)該也行?!?/br>謝翡順過去看了一眼,沒好氣笑道:“那你怎么不去?”“他看的是你又不是我,何必自討苦吃?”調(diào)酒的人無奈攤手,轉(zhuǎn)瞬語調(diào)揚高,“哦!他過來了,還端著兩杯酒——不行,我得給你調(diào)一杯特制飲品!”三秒之后,一個酒杯被塞到謝翡手上,褐色液體,沉淀著幾塊冰,稍微一晃,能看見里面細密的……氣泡。是可樂,謝翡笑了。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謝翡面前,金發(fā)藍眼,笑容如陽光般燦爛。他本來準備了兩杯酒,但看見謝翡手上拿著一杯后,無奈地將其中之一放下。“我叫John,我們能聊會兒嗎?”金發(fā)Alpha道。謝翡拒絕得毫不猶豫:“不好意思,我想一個人待著。”金發(fā)Alpha失落地離去。過了一會兒,又有個意大利男人過來,手上拿的不是酒,而是一支玫瑰花,非常優(yōu)雅,當然,話語也帶著意大利人的浮夸:“我的Fayez,今天的你宛若天使,我能有幸邀請你挑一支舞嗎?”謝翡抿了一口酒杯里的可樂,“非常抱歉?!?/br>意大利男人嘆息著轉(zhuǎn)身。奏響的樂曲換了一首又一首,謝翡拒絕了一波又一波人,喝飽了可樂,放下酒杯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什么,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謝翡看見了一個人,在入口附近,長相英俊,氣質(zhì)冷淡,穿一件他喜歡的純黑色襯衫,紐扣一路扣到頂,遮住鎖骨。“我覺得我出現(xiàn)幻覺了。”謝翡一臉恍惚回頭,對正在調(diào)酒的人說道。“你不是前幾天才去了醫(yī)院嗎?怎么又出現(xiàn)新癥狀了?”這位朋友非常不解,眼底有些擔憂。謝翡:“可能是昨晚沒睡好?!?/br>“我的Fayez,我的小可憐,竟然沒睡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嗎?”意大利男人猶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謝翡身旁,手里依舊拿著玫瑰花。謝翡癱著臉:“路易斯,你在蹲點嗎?”路易斯:“能為我的天使服務(wù),是我的榮幸。”“我不是你的天使?!敝x翡無情拒絕,轉(zhuǎn)身走向門口,但剛走出兩步,就被一個人拉過去,然后攬住腰。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寶貝,你好像有些不乖。”熟悉的嗓音落在耳邊,清清冷冷,又有點兒沉。謝翡怔在原地。“喝酒了?”顧方晏的聲音再度落下來,唇也跟著落到謝翡唇邊。“沒有?!敝x翡搖頭。他仍有些懵,不太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伸手指戳了戳。“是我,不是幻覺?!鳖櫡疥贪阉氖治兆 ?/br>謝翡緩慢抬起眼,對上顧方晏的眼睛。人聲、樂聲,酒香、花香,都在這一刻遠離。謝翡抿了下唇,往前一撲,用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