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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恬要做的,就是在他沒分化之前順?biāo)拿?,希望他以后能爪下留情?/br> ——她一直很清醒。 后座開著燈,燈光是暖黃色的,明亮卻又不刺眼,陸森是轉(zhuǎn)過來的姿勢,與阮恬面對著面,阮恬說話時無意抬頭看了他一眼,燈光下的陸森驚人的好看,阮恬不敢一直看他,于是稍稍移開了視線。 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本來只是無意地一瞥,她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陸森左邊胳膊上有一道口子,她湊近觀察,發(fā)現(xiàn)那道口子很深,像是什么利器造成的,不僅割破了陸森的外套,連里面的衣服都是整齊劃一的破口,甚至還隱隱有鮮血滲出。 阮恬的聲音一下子變高了:“你受傷了?!” 陸森后知后覺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忍不住“嘶”了一聲:“你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 阮恬連忙抽了幾張紙巾幫陸森擦拭傷口,她扒開他那道口子旁邊的衣服一看,那道口子又長又深,起先應(yīng)該流了不少血——傷口旁邊的衣物布料通紅一片,看著沉甸甸地厚實了不少,像是浸滿了血,不過好在現(xiàn)在傷口不怎么往外滲血了,阮恬幫他擦掉了傷口周圍的血污,忍不住問道:“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時候傷的,是剛才被那個人劃傷的么?” 阮恬雖然嘴上是這么在問,但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是剛才那個人傷的陸森了——不然好端端的陸森怎么會多出這么深的一道傷口? “應(yīng)該吧,奇怪,剛才打的時候也沒看到他手上拿有什么刀啊……”陸森皺眉回憶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在等警察過來時被那人劃傷的——在那期間陸森一時疏忽,險些被他掙脫,他花了一番力氣才將人重新制服,在這個過程中他是感覺好像被那人劃了一刀,不過剛好那會兒警察來了,他忙著將人上交給警察,也沒顧得上察看傷口,再過后便忘了。 再回過神時,陸森看到的便是阮恬正挨著他,動作小心地替他處理傷口——她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瓶酒精棉花,大概是車上原本就備著的,正在幫他消毒。 這輛車上的東西倒是備得齊全,不光是這個,還有前些天的雨傘和擦拭雨傘的毛巾——陸森漫無目的地想著。 阮恬先前還只是擦拭傷口周圍的血痂,陸森也沒什么感覺,后來酒精接觸到傷口了,皮膚頓時一陣刺痛,陸森“嘶”了一聲,下意識地就要抽回手臂。 阮恬立刻停住了動作,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陸森一眼:“很疼么?” 廢話,那么長一道口子,酒精棉這么撲上來能不疼么?不過陸森沒好意思說,怕疼什么的,說出來也太沒面子了吧。 他咳嗽了一聲,漫不在乎地道:“還好?!?/br> 陸森雖然說“還好”,但阮恬還是刻意放輕了動作,更加小心地為他處理傷口:“忍一忍,傷口不處理的話很容易感染?!?/br> 陸森心說你再怎么小心都沒有用,我覺得疼不是因為你動作大,重點是那個酒精棉啊,牛皮糖果然是蠢笨,所以才會那么倒霉。 他心里這么腹誹著,唇角忍不住偷偷上翹。 他看著阮恬,對方仍在細(xì)致地為他處理傷口,她輕輕蹙著眉,一張小臉上除了專注之外,似乎還寫滿了緊張和擔(dān)心? 為什么自己受傷,她卻那么緊張? 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多管閑事,陸森想了想,似乎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也不算太壞? 阮恬用酒精棉幫陸森的傷口消完毒之后,因為覺得陸森可能會有些疼,于是低頭對著他的傷口輕輕地“呼呼”了兩下。 少女溫?zé)岬臍庀⑤p柔地噴灑在皮膚上,溫暖的,又帶了點兒撩人的癢意,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皮膚那樣敏感,那點癢意漸漸從皮膚蔓延至四肢百骸,甚至最后連心尖都爬上了一絲,羽毛撩撥似得,微不可察,卻又無法忽視。 仿佛剛才阮恬對著吹氣的地方不是他的傷口,而是他的心口。 阮恬低著頭,燈光下的皮膚白皙細(xì)膩,尤其是低頭裸露出來的那一小截脖頸,纖細(xì)秀美,泛著瑩白的光澤。 她離他很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溫?zé)岬暮粑幌乱幌碌胤髟谒钠つw上,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輕扯了下嘴角,鬼使神差地叫了她一聲—— “喂,牛皮糖,”他的嗓子有點兒喑?。骸澳愎匆野?? 第17章 第 17 章 阮恬:“……” 阮恬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他:“我只是在幫你處理傷口。” 她的眼睛澄澈見底,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倒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陸森咳嗽了聲:“沒有最好了,不過……”他瞥見阮恬以rou眼可見速度變紅的耳垂,忍不住唇角上翹:“你的耳朵為什么這么紅?。窟€有,我受傷了你干嘛那么緊張,這跟你有關(guān)系嗎?” 這跟她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畢竟陸森是為她受的傷,她本來就是一個愛心泛濫,俗稱有“圣母病”的人,不太容易能看到別人受罪,更別說陸森的這份罪是為她而受的。 再者說了,她原本就要在陸森這兒刷好感度,能不盡心盡力幫他處理傷口嗎? 至于臉紅耳朵紅什么的,這車上關(guān)了窗,又開了暖氣,的確是有點兒悶熱么,而且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一張這么好看的臉,很難不臉紅吧? 她記得她小時候有個玩得很要好的鄰家jiejie,她總是開玩笑說她害羞,因為她在面對她時經(jīng)常臉紅——也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位jiejie實在長得太漂亮了。 而眼前的這位祖宗,明顯比那位jiejie還好看。 阮恬覺得她這回只是耳朵透露出一點紅色,定力已經(jīng)有十分顯著的提升了! 所以話說回來,臉紅也未必是因為喜歡,如果不是因為喜歡,那更談不上勾引了。 這么多心理活動,然而能說出口的也就只有一句:“是因為……打了暖氣,有點熱……” 阮恬解釋完之后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陸森一貫的作風(fēng)——他未必是真覺得自己喜歡他,在……咳咳,勾引他,很可能只是覺得好玩,想戲弄她。 果然阮恬一抬頭就撞上陸森惡劣的笑容:“很熱么,我覺得還好啊?!?/br> 還沒等阮恬反應(yīng)過來,陸森又道:“知道你對我沒意思了,很好,繼續(xù)保持?!?/br> ——“因為,沒結(jié)果?!?/br> 阮恬:“……” 阮恬小心翼翼地道:“您實在多慮了?!?/br> 陸森哼笑了一聲,他倒是有那么一瞬間的確“多慮”過,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到這的的確確是多慮了,他當(dāng)初跟她無冤無仇,她就上來踩爛他的漫畫,還自導(dǎo)自演想毀他的名聲,雖然后來懸崖勒馬了……但這足以看出來她從前是有多么討厭他,那么討厭他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忽然轉(zhuǎn)了性子喜歡他? 現(xiàn)在對他有所轉(zhuǎn)變大概只是良心發(fā)現(xiàn),想要彌補罷了。 清醒過來的陸森怎么說呢,莫名其妙地居然有一種不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