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反抗嗎？你覺得我是傻瓜，還是抖m？”

    艾瑞埃爾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

    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因為對方的言論，看似有很多漏洞，然而卻又都并不合適于反駁……因為一切可以反駁他的理由，都應(yīng)該建立在他能夠理解正義與善良，真正想要為之戰(zhàn)斗這個條件之上。

    可他會為了正義戰(zhàn)么？

    “啊，對，其實我當時提出來，你們也會覺得我提出來的條件太高了？或者是吧？可是潘鐸瑞恩是什么？可以毀滅多元宇宙的上古邪物！想要交換這種東西，普通的代價能行么？你們是準備要天真到什么程度？”

    慢慢前行，愛德華的語氣一直溫和，仿佛不過是在抱怨著糟糕的天氣或者食物不大可口之類的凡俗小事，只是言論里潛藏的東西越來越尖銳，就像冰湖之下旋轉(zhuǎn)的暗流：“小小的代價你們不愿意付出……好??？結(jié)果呢？到現(xiàn)在為止，你們付出的代價，恐怕已經(jīng)比這個多出了幾倍了吧？晨曦神殿里那些高等的可以用來降臨的身體，還剩下幾具？培養(yǎng)出來那樣有資質(zhì)，有信仰的高級人才，需要花費資源又是多少？加在一起比給予我一個永生的軀體又如何？恐怕十倍都多了吧？”

    如果是現(xiàn)在進行對比的話，這個說法確實是正確的。

    可以消弭一場波及整個多元宇宙的災(zāi)難，值得付出很多代價，即使是比永生更加苛刻的條件，神祇們想必也不會慳吝的。

    問題是，即使是神，也不可能把握時間的流向——當初又能夠想到，那個小小的法師學徒會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將大陸整個翻攪的不得安寧，天翻地覆呢？

    “你們想象不到？難道你們是次與潘鐸瑞恩在戰(zhàn)斗嗎？你們不了解他的力量嗎？或者，是你們認定了這一次潘鐸瑞恩選擇的不過是個西封邑地出來土佬，一個土佬就注定不可能慢慢變強？不，你們不是沒有想到，而是根本就不愿付出……嘖嘖，熾天神侍，星界使徒，多么臭屁強大的力量啊？你們就是正義，你們就是真理，忤逆你們的都是亂黨，全都是光明戰(zhàn)車輪子底下的渣渣，邪惡被你們消滅就是理所當然的，這樣就不用任何代價了，嗯？”

    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肆意地扭曲了事實的真相！

    艾瑞埃爾捏緊了劍柄，金色的眸子里映出那個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夠了！”她低聲吼道。

    “這就是你們的邏輯，只要掛了個拯救世界的大義名頭，隨隨便便就可以搶走想要的本來屬于別人的東西了。別急著否認，把艾蓮娜給擺弄成了降臨體的難道不是你嗎？想要把我消滅的難道不是你們的神嗎？最他媽混蛋的還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你們還可以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然后居高臨下的命令，只是因為……”

    愛德華抬起頭，他的唇角顫抖，似乎在笑，只是語聲尖利得仿佛鋼針一般，一根根釘在艾瑞埃爾的心頭：“你們偉大，你們強悍，在你們的心里，平凡的人類服侍你們是應(yīng)該的，又有什么資格和你們這些偉大的神祇的使者談?wù)摋l件？”

    “我們不是……”

    “結(jié)果呢？現(xiàn)在如何了？現(xiàn)在，奈何不了老子了，又拎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口口聲聲替我著想？奉獻，犧牲？哈！？你們有什么資格讓別人為了你們的目的而犧牲？你們有什么理由自認為比別的生命高貴？你們自稱為正義的，偉大的，公理的……但在我看來，你們是有做的，這就是七原罪之首的，所謂傲慢！”

    連串的疑問如同炸雷，在熾天神侍的腦海中回響，讓她悚然而驚！

    他正在讀取自己的想法！不知自不覺之間，自己的精神壁壘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崩裂出了無數(shù)的縫隙！

    “完善自己，充實自己，無論身處何處，神的守護與你同在，戰(zhàn)勝恐懼的并非力量，而是自己……”低聲頌唱起晨曦的禱文，她微微垂下目光，讓溫暖的光芒重新守護自己的精神。

    但是心底里，似乎又有一抹光芒無法照耀之處，細微卻沉重的負面感情，在晦暗中盤桓不去。

    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曾幾何時，這個人類不過是在她的憐憫和猶豫之中才能夠茍延殘喘，因為自己與那個善良女孩的約定而保護他不會死去，但若重新審視以后的那些戰(zhàn)斗，就會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逐漸喪失了優(yōu)勢——從勢均力敵，一直到現(xiàn)在這樣完全的無可奈何。

    現(xiàn)在，即使不管不顧地發(fā)動一場挑戰(zhàn)，甚至就算是借助某些優(yōu)勢的條件——比如說對方不想傷害到艾蓮娜的軀體，這樣近乎邪惡的優(yōu)勢——最終失敗的，也必然是自己。

    這種認知或者就是心中那陰暗的源頭。

    沒錯，她在恐懼，恐懼那種自己完全無力抗衡的邪惡。

    “你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報酬，你可以幫助我們？”咬了咬牙，艾瑞埃爾抬起頭。

    “嗯？”

    熾天神侍的態(tài)度，讓心靈術(shù)士挑了挑眉頭：“立刻就放棄了所謂的堅持??？真是果斷……好吧，我可以幫助你驅(qū)逐惡魔，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為我現(xiàn)在并不介意捎帶手這么做。不過就算現(xiàn)在想要找我合作，你們又能拿出什么像樣的報酬呢？力量，還是物資？好像都不行了吧？論及神力，我已經(jīng)可以額勉強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