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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可是空氣里卻帶著某種城中的意味,以及一種非常細微的……異味。 非常引人注意的味道。 深吸了一口氣,年輕人的眉頭越發(fā)緊皺——他已經(jīng)回想起來這個氣味……那是這些天以來,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的幾種味道之一。 不過問題是,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象征的東西就有些……可怕了。 因為那是……血的味道。 另外,這條走廊的空曠,實在是有些不大自然——盧浮堡內(nèi)的寢宮雖然是防備最嚴密的地方,但為了預(yù)防萬一有可能的滲透,將那位皇帝陛下挪移到另外的秘密居所,也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思路,只是這個地方從建筑的結(jié)構(gòu)來說似乎也沒有什么適合防護的地方,那么人手方面,就尤為重要。 可是這里,什么也沒有。 短短的走廊里,兩盞魔法的燈火散發(fā)著淡淡的青色光輝,讓弗拉基米侯爵的面孔看上去完全失去了血色,“衛(wèi)兵!”他喊道,然后大踏步的向著走廊的盡頭,那扇并不寬闊的門扉走了過去。出人意料地,那位賈斯伯侯爵竟然緊隨其后,肥胖的身體出奇的靈巧,與弗拉基米同時伸手搭上了兩扇門扉的把手。 哐當! “??!唔……” 門扉打開帶起的旋風卷起了一陣恐怖的連鎖,濃烈的血腥氣息混雜著一些古怪的臭氣猛地撲向所有人,讓人反射性的閉住呼吸,可是那味道仿佛有著生命一樣攀爬進在他們的鼻端,臉頰,甚至是眼角,粘膩地滲入皮膚的每一個毛孔中,帶起冰冷的恐懼。 但是一時間卻沒有人做出動作,仿佛全身的所有的甚至包括負責眼睛開閉的肌rou,都已經(jīng)被那巨大的恐懼給麻痹了,于是不能逃,不能喊叫,連閉起眼睛這種事情都做不到……只能怔怔地瞪視著眼前,那房間里的一切…… 那里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房間了,而是一個地獄。甚至地獄什么的也并不算是準確的形容……只有血海這種稱呼才是最為貼切的…… 那兩扇橡木雕花的門扉,似乎就是通往另外的一個世界的入口,走廊上潔白的墻壁,帶著藤蔓花紋壁紙,金色的燈飾之中清幽的光線,還有窗外落日的余暉之下那些那些被鍍上了一層金紅的植株的綠色……林林總總的一切就在這兩扇門扉七尺高十尺寬的方形界域上被分割開來,當視線穿過這界域,能夠得到的信息就被純化到單調(diào)的程度…… 紅色的。 血痕,血跡,血染,血液,血血血血血……濃稠的血,淡薄的血,匯聚成一汪的血水或者是散落的血點,鋪開在周遭的每一寸每一分的平面上都是刺目的猩紅,視線中可以分辨出這座宮室里面所有的物件的輪廓,只是原本上面那些華貴或者優(yōu)雅的顏色花紋裝飾之類的東西已經(jīng)完全被零落的紅色鋪滿了!那是流動的凝固的帶著一點點紫色褐色的濕潤的或者少許干燥的紅…… “唔嚄!” 賈斯伯侯爵猛地從呆滯之中清醒過來,那可怕的腥氣沖進他的鼻腔,引發(fā)一陣劇烈的內(nèi)臟的翻攪,這位伯爵后退了幾步彎下腰,伸手去捂住嘴巴,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并不能夠維護他作為貴族的優(yōu)雅儀態(tài),他胃里的東西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翻涌了出來。 就像是一個信號,此起彼伏的嘔吐聲也隨之響起。這血腥的味道是如此的濃烈,當意識一旦重獲自由,即使被稱為黑暗中行動,號稱見識過尸山血海的隱秘騎士團的團長閣下,喉結(jié)也不停地顫抖著,必須用盡意志力,才能來壓制住腹中那種翻江倒海幾欲奪門而出的感受。 所有人就這樣沉浸在內(nèi)腹的痙攣里,知道大法師揮了揮手,一股暴風將那股濃密的血腥氣味吹散了一些……或者說,是接下來的那個嘶啞的干嚎,將所有人的意識分散了——弗拉基米侯爵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那門扉,腳步在地面上怕打出令人反胃的粘膩啪嗒聲。 這聲音終于讓所有人稍微轉(zhuǎn)過了注意力,注意到在這一片猩紅之中實際上還是有不少雜亂的顏色。黃的或者綠的或者白的,柔軟的粘稠的……人類的內(nèi)臟就散落在那些血液中間,像是出于一種極端的惡趣味而擺放的裝飾。而在那中間,幾個單獨被擺放在一些特別高處的東西,就更加顯眼。 人的頭。 男性的,女性的,年輕的,年老的,帶著宮女頭飾的,帶著全覆蓋式頭盔的……十幾個人頭整整齊齊地被碼放在房間的一側(cè),那座壁爐的空間上,仿佛一種荒誕而奇異的背景。壁爐里已經(jīng)開始熄滅前掙扎的火焰一跳一跳,映亮了他們的前方,仿佛作為主體而擱置在那張酒桌上的,一顆中年男子的頭顱。 披散的長發(fā)有些凌亂,但并沒有掩住面孔,走廊里的燈光揮灑進房間時,剛好映亮了那張瘦長的臉頰上,一道長而明顯的疤痕,那雙無神的雙眼空洞地盯著前方,似乎還帶著冷漠,審視著面前的一眾臣子,而微微張開的嘴唇,則仿佛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陛下!” “是陛下……諸神??!” “不可能……” 長的短的,可怕的嚎叫在身邊此起彼伏,斯特蘭皇子則只是安靜地站在本杰明大法師的背后,審視著那房間中的情景。 他的臉上滿是因為國王離去而帶來的呆滯震驚,但與那些臣子們不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