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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威壓驟然彌漫了周遭近一里方圓的空間!在這空間的邊緣,幾百個不知所措的逃散潰兵不覺停下了腳步,手腳酥軟地紛紛跪倒,開始大聲的念誦著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詞匯,這詞匯只出口了幾聲,他們的身體上已經迸發(fā)出了細微的金色光點,但隨著這聲音越發(fā)宏大,他們的雙眼中已經紛紛開始迸發(fā)出淡金色的火焰!繼而,就此一頭栽倒,死去! 但他們身上散發(fā)的金色光焰,卻在空中凝而不散,勾勒出一個個或虛或實的人影,停頓剎那,便就此向著他集中過來,沒入他身體上的淡淡光圈! 不過眨眼之間,幾百個潰兵已經盡數死絕!而近處首當其沖的諸多帝選侯軍團也開始全身顫抖——他們的意識還沒有恢復,可是身體卻似乎也開始自發(fā)地活動起來,掙扎著試圖伏跪起身體,甚至從喉嚨里發(fā)出了含混不清的丫丫吟誦! 托馬斯法師垂下目光,念誦著幾個極為拗口的符文,讓周遭的魔網瘋狂波動,在他的身周構筑起層層的防護。這些防護的能量極端宏大,可是剛剛構成,便已經在迅速的消散,恍如風中的燭火,搖動了幾下便會熄滅!他身上的法袍搖動著,仿佛已經灼起了陣陣青煙。 不過,就在此時,年輕的國王忽然開口。 “尊敬的晨曦之主,我從未想過要破棄我們的契約,不過,這里不過是一座空宅而已,我完全不理解,您為何如此興師動眾,竟然親身降臨。” 他的語聲同樣不高,然而一字一句,卻帶著某種特別的韻律。就像是落進池塘中的一把石子,將原本靜謐的水面打出無數的漣漪,那沉重的威壓頓時混亂,幾個剛剛開始移動的騎士也隨之重重跌倒,再次昏了過去! “狂妄的人類?!蓖蝗怀霈F(xiàn)的人終于表現(xiàn)出了一些情緒的波動,不過卻極為淡薄,他的威壓在下一瞬間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空間里卻并沒有因此而變得平靜,反而充溢著無限的壓抑。 或者說,那威壓已經完全轉變了方式——隨著那個平穩(wěn)的聲音,空中的微風似乎都如凌厲的刀刃一樣,逐寸逐寸地刮擦著所有的一切:“我已經受夠了你的拖延!你這個渺小的存在,竟敢用這種方式來忤逆我?” “不敢。您言重了?!?/br> 年輕的國王說道,語氣不卑不亢,只是嘴角的微笑輕揚,看上去卻又哪有一絲‘不敢’的樣子?“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出來,我們何必又要做那些丑陋而毫無意義的事情呢?耗費太多,并不值得啊?!?/br> “人類總是會高估自己,要找到他比你想象的要容易得多了?!苯鹕娜诵无D過頭,目光映出那座龐大的城市,冷聲道:“告訴你身體里那個狡猾又膽怯的蠢貨,他已經被剔除出了這場棋局,這里的一切,他最好不要想再碰上一根手指?!?/br> “雖然只是一座只有人類的城市,不過也有一些有趣的地方?!蹦贻p的國王笑道:“晨曦陛下,有的時候就算是木刺,扎在手上也是相當疼的。” 金色的人影沉默著,看著他的一雙金眸似乎有火焰在燃燒,但是稍微停頓,他已經邁開了步伐,下一瞬間就已經化作一抹光影,消失在原地。 “他……不,祂……怎么會……” 沉寂被托馬斯打破,這位強大的紅袍法師的聲音仍舊帶著一絲顫抖,通過兩人的對話,他已經完全知道剛剛那個可怕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但是對方與年輕國王短短的一段話里面,卻包含著大量模糊而可怕的意義,每一件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將他的思緒徹底打亂。 “沒有什么,你什么也沒有看到?!?/br> 年輕的國王眉頭緊皺地哼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那座城市上:“不過,這件事有點麻煩了啊……這幫該死的老東西,真是太擅長搶奪戰(zhàn)利品了……愛德華,我現(xiàn)在可沒法幫你了,你……要怎么辦呢?” …… 金色的光影,在一瞬間已經落在城墻之下。 空氣中充溢著火焰的灼熱,從天而降的巖漿外表已經開始呈現(xiàn)出灰黑的硬殼,但是仍舊散發(fā)著驚人的高熱,在空氣中卷起涔涔的熱風,而無數獸人的灰燼就混雜在這熱風中,與巖漿的硫磺味混合,散發(fā)著刺鼻的焦臭氣息,薰人欲嘔,金色的人影雖然并不需要呼吸,但是那些味道,還是令他相當不快地哼了一聲。 他稍微頓了頓,似乎是在思索,然后,籠罩在他身周的光芒也隨之暗淡下去,露出了其下細膩蒼白的肌膚,他的一張臉也終于完全顯現(xiàn)出來,只是五官卻不斷地移動,直到最終拼合成了一張平凡的面容,這才輕輕一躍,跳上了六十尺高的城墻。 城墻上,勃艮第的城衛(wèi)軍排列成行,緊張的關注著戰(zhàn)場——日頭已經從天際露出了大半,晨風將戰(zhàn)場上的煙霧吹散。露出其下遍布坑洞和焦痕的土地,那一片被爆炸犁松的泥土上,遍布著帝國大軍的殘肢碎rou,但即使是相對完 整的尸體,也有至少一兩千具之多,如此巨大的勝利到來得如此簡單,讓每一個士兵心中都激蕩著莫名的驚訝以及興奮,那種可怕卻又威力無窮的爆炸已經占據了他們的所有思緒,即使他們得到了警戒守備的命令,各自都抓著自己的武器,但是精神畢竟還是懈怠了許多。 所以,當那一襲布袍就這樣越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