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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他只有一個辦法來改變這個和韓定一樣固執(zhí)的男人了。“你需要重建壁壘,重建信仰。這個過程或許會很痛苦,但是之后你就會輕松了?!逼钭用魈统鍪纸聿亮瞬磷约赫慈镜巾n君鮮血的手,他打算徹底摧毀韓君的精神壁壘,然后再強行為對方進行重建,當然,在重建的過程中他會將自己的意志傳遞給對方,必要的情況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抹消掉韓君的自我意志,讓對方變成一個徹底聽話的工具。這種破壞之后重建精神壁壘的行為是向?qū)Ь窨刂频慕K極手段,稍有不慎,便會引起哨兵的腦死亡。對于普通向?qū)c哨兵而言,這樣的行為更像是在以摧毀精神的方式虐殺一名哨兵,而作為黑暗向?qū)У钠钭用鲄s有信心能給為韓君完成重建與控制。若非萬不得已,祁子明其實也不想對韓君做到這一步,這意味著對韓君人格的毀滅,也意味著他將親手把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只知服從與殺戮的怪物。而一個缺少自我意志的怪物,是不可能成為自由之翼領(lǐng)導(dǎo)人的,原本想讓韓君成為自己繼任者的祁子明只能再去挑選另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了。說完話,祁子明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涌動在他與韓君周圍的深海頓時變了顏色,那只象征著他精神體的白海豚隨即猛地躍起,而當它再次落入海中之時,它的形態(tài)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只巨大的白化藍鯨懸停在祁子明身旁,這正是黑暗向?qū)Ь耋w二重進化后真正表現(xiàn)。隨著黑暗觸須在韓君的精神海內(nèi)開始工作,祁子明感知到了那座黑塔最后的頑強,那些由精神力構(gòu)成的磚石緊緊地黏合著,寧可被破壞也不愿被輕易拆下,再這樣下去,即便祁子明是黑暗向?qū)?,有著足夠強大的攻擊與修復(fù)能力,卻也很難修復(fù)哨兵被破碎成殘渣的精神壁壘。“乖乖接受重建吧,不要再試著反抗我?!逼钭用靼櫫税櫭?,他身后的白化藍鯨隨即發(fā)出了一聲悠長的吟嘯,聲波很快擴展到了外面,一時間,整個基地的異能者都感受到了來自心臟的巨大壓力。直接承受了攻擊的韓君在身形出現(xiàn)劇烈搖晃之后吐出了一口鮮血,他緩緩地跪倒了下來,手中的短刃長刀隨著他手上的力度不斷加強而插入了地底。終于,韓君的精神力開始衰弱了,構(gòu)成黑塔的磚瓦也開始被那些黑暗觸須輕易地搬動拆除。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祁子明甚至蹲下來輕輕撫摸起了那只癱軟在地艱難喘息的白虎,對方的毛發(fā)黯淡無光,那雙碧眼里也浸滿了痛苦的淚水。突然,一聲巨響引起了祁子明的警惕,他暫時停止了對韓君精神壁壘的繼續(xù)拆除,一臉吃驚地站了起來。“神父,基地的位置似乎暴露了!塔區(qū)聯(lián)合軍已經(jīng)突破了正面防線!”孫木匆匆忙忙地推開了門,在他進入的一瞬間,那片深沉黑暗的精神海頓時將他吞噬其中,讓他的五感差點失衡。“怎么會這樣?!”祁子明倒抽了一口冷氣,基地之中多是自由之翼的科研技術(shù)人員,也是組織最需要保護的對象,而為了避免基地暴露,他特意在基地的周圍設(shè)置了多個由自己親自掌握的據(jù)點,這么多年來,圣內(nèi)倫薩塔區(qū)的無人機從沒能順利進入過這片沙漠真正的核心腹地,而那些想進來探聽虛實的敵人也都有來無回,當年的754事件正是爆發(fā)在塔區(qū)想糾結(jié)精英部隊強行襲入白鳥沙漠之前,那次慘案之后,因為塔區(qū)力量受到重創(chuàng)的緣故,即便是杜望這樣強勢的人也不再輕易提出對白鳥沙漠展開襲擊的建議,畢竟,人們已經(jīng)見識到了自由之翼的力量,他們雖然一時可能沒有足夠的正面攻擊能力,但是在暗處防御卻不落人后。如今,這個暗處一旦變成明處,則意味著自由之翼將喪失自己最后的優(yōu)勢。“是你干的好事嗎?!”祁子明目眥欲裂地看向了半跪在地的韓君,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愿相信韓君在為自由之翼效力了那么多年之后,居然會背叛他們共同的信仰。又是一聲巨響,以及劇烈的震動,祁子明身形不穩(wěn)地晃了晃,孫木趕緊將他攙住。“神父,我們該怎么辦?”孫木看向了窗外,有沙子開始進入這座基地了。祁子明深吸了一口氣,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座基地雖然十分牢固,但是如果以聯(lián)合政府現(xiàn)有的軍事力量進行精準且反復(fù)的打擊遲早也會成為廢墟,短暫的地思考之后,他對孫木命令道:“立即護送科研人員通過密道轉(zhuǎn)移?!?/br>“密道?什么密道?”孫木愕然。基地內(nèi)部有一條密道,通往圣巴拉揚塔區(qū)的邊境,這也是當年的異能者軍事基地的重要通道,這一點,祁子明在此之前從未透露過。在當年的覺醒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不肯屈服的異能者們在全世界的二十四塔區(qū)都成立了對抗聯(lián)合政府與塔區(qū)的恐怖組織,而自由之翼則是一直以來在圣內(nèi)倫薩塔區(qū)范圍內(nèi)活動的反政府武裝,隨著時間流逝,恐怖組織之間也在分化,例如圣巴拉揚的反政府武裝北辰之星就毫無建樹,只求偏安一隅,這種懦夫的行徑讓祁子明從不屑與他們合作,所以這條密道也從未被他正式啟用過。只是老天爺似乎給祁子明開了一個玩笑,當他第一次啟用這條密道時,竟是為了安排屬下逃亡。“拿著這個。”祁子明打開保險柜,將藏在里面的地道定位儀以及開啟密道用的電子鑰匙丟給了孫木。“那您呢?”孫木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他瞥了眼韓君,對方身上的哨兵氣場已經(jīng)完全察覺不到了。“等我收拾了這個叛徒就來。”韓君的精神壁壘已經(jīng)被自己拆了一半,如果放任不管,那么對方很可能會陷入精神海崩塌的下場,祁子明想,自己不能再錯過讓韓君“改過自新”的機會。劇烈的疼痛與黑暗一點點吞噬了韓君的意識,他甚至連祁子明與孫木的對話也不太聽得見了,不過當他意識到塔區(qū)那邊似乎有所行動之后,還是稍微感到了一絲快意,他被祁子明用仇恨洗腦控制了這么多年,如今,他已經(jīng)不想再做對方手中那顆乖乖的棋子。一個活在黑暗中的人,或許一開始就不該看見光明,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再向往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可偏偏老天爺讓自己遇到了魏辰與趙弘光。韓君緩緩抬起了頭,他的視覺已經(jīng)喪失,嗅覺也不起作用,只是憑本能朝向了祁子明所站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