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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讓她雀躍。 第50章 大漠煙 …… 許皇后失勢, 猜測鄭貴妃會當上皇后的不止殷明鸞一人。 但是兩天后傳來消息,鄭貴妃,歿了。 殷明鸞在醴泉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玉秋正在給她染指甲,她猛地站起來,半片指甲斷了。 還好沒有傷到里頭, 不過折斷的指甲帶出了一絲絲的血。 玉秋慌忙去找藥膏, 轉身去了后面,連殷衢進來都不知曉。 殷衢邁步跨了進來,正看到殷明鸞的毛糙, 他看著殷明鸞雪白的手指上滲出血珠, 不由得眉頭擰緊了,像是遇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連步履都急匆匆了些。 “怎么這樣不小心。” 急切之下,他伸手握住了殷明鸞的小指。 殷衢輕聲說道:“沒死,是假消息?!?/br> 殷明鸞反應過來,知道他在說鄭貴妃, 殷明鸞緩緩舒了一口氣。 殷明鸞的手很冷,殷衢握住細細的小指,仿若在握著一小段冰, 但又不是那種刺骨的冷, 而是莫名讓人覺得冰清玉潤。 殷明鸞有些窘迫,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忽然間, 又想起了自己的“勇氣”。 然后她就坐立難安地看著殷衢的手指帶著疼惜撫過她的手指。 “公主,藥來了。” 殷明鸞迅速縮回了手。 玉秋為殷明鸞細致地涂抹藥膏,整個過程中,殷衢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手指上。 殷明鸞看著自己的手, 丹寇涂了一半,還有一半因為剛才的意外被擦拭掉了,顯得丑丑的,尤其是小指,光禿禿的,還帶著傷口。 殷明鸞感到沮喪,于是她小聲地說:“皇兄,不要看了,有些丑。” 殷衢一怔,然后笑了:“在朕面前,不必拘束。” 殷明鸞更加沮喪。 是啊,不必拘束,她的美丑,皇兄又何時在意過呢。 他們已經(jīng)不是兄妹了,他們兩人知道,皇宮里許多人也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秘密。 可是、可是…… 殷明鸞覺得自己在往一條無垠的路上走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走下去,或許要及時回頭? “皇后……”她心中想著這兩個字,不知不覺竟然將這兩個字吐了出來。 殷衢則喟嘆般地說道:“若是明鸞能夠幫朕就好了?!?/br> 幫?怎么幫? 幫他成為皇后的人選? 殷明鸞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但是她情不自禁開始想象起來,如果她不再是公主。 如果她和殷衢不是在深宮之中,而是在無邊無際的廣闊天地,她是否會更有勇氣? 殷衢直起身,將手背在身后,他看著暮色四起的天際,暈黃的光芒給斑駁的朱墻鑲上一層金邊,殷衢說道:“明鸞,幫朕一個忙?!?/br> 新造的鎮(zhèn)國長樂公主府終于迎來它尊貴的主人。 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將公主府前的大道堵了三天,來往著都身居顯位,一時間成為了上京城中的一道奇景。 但是許多人卻只能在府邸內(nèi)匆匆見到殷明鸞一面。 極少數(shù)的人被引入了公主的香閨,帷幔揭起,他們看到的卻不是長樂公主。 在驚訝之下,他們忙頓首拜天子。 殷明鸞在忙碌幾天后,終于在臨近黃昏的時候得到了片刻安靜。在庭院閑坐的時候,她被坐在院墻上的衛(wèi)陵嚇了一跳。 殷明鸞站起來,看著衛(wèi)陵□□下來:“開府后,公主邀請了許多人,卻忘了衛(wèi)陵。” 殷明鸞笑道:“那都是幌子,只是受人之請,幫一個小忙而已。” 衛(wèi)陵也猜測到了,殷明鸞不是這樣喜歡大肆飲宴的招搖之人,定是殷衢布置了一些安排。 于是他就不糾結于殷明鸞對他的冷落,說道:“我聽說了宮里的事,許太后不會善報干休的,你要小心?!?/br> 殷明鸞點頭:“玉秋檀冬都盯著飲食,并且,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在宮中,到底會安全一些?!?/br> 衛(wèi)陵又翻上了墻:“總之,一切當心?!?/br> 許家搖搖欲墜的大廈終于斷下了第一根橫木,許氏皇后被廢。 上京權貴都開始對有待字閨中女兒的世家獻殷勤,但是他們的殷勤諂媚比不上對鎮(zhèn)國長樂公主府的萬分之一。 人人都說,長樂公主是這次廢后的背后謀劃者之一。 當然,最大的謀劃者自然是當今的天子,由此可見長樂公主深受圣上信任。 殷明鸞自是不理會這種鮮花著錦一般的追捧,她的“高風亮節(jié)”不小心又惹得上京才女蕭松月感慨良多。 她和上京人一樣,等待著宮中的消息,看皇后尊位究竟花落誰家。 每到煩惱時,她只能等上公主府的高樓,向北遙望宮闕。 這個時候,她情愿住在宮中。 她好久沒見到殷衢了。 公主府來訪的人很多,卻很少有殷明鸞想見的。今日,公主府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殷明鸞在花廳與這位胡國的貴客對坐,看著他大口牛飲她親手煎好的香茶,忍住沒有出聲提醒。 她問道:“王子竟然還沒有上路回胡國?” 伽羅布笑道:“快走了,臨走前必定要拜訪公主的。” 又煮了半晌的茶,聽伽羅布說了半天漫步邊際的話,伽羅布突然說道:“鄭貴妃今日離京,公主要不要同我去瞧瞧?” 殷明鸞手一頓:“你怎么知道?” 伽羅布爽朗一笑:“公主小瞧了我?!?/br> 殷明鸞又狐疑道:“你和鄭貴妃有交情?為何要送她?” 伽羅布搖頭:“不,我不認識她,不過,我有一匹紅鬃馬?!?/br> 殷明鸞皺眉。 伽羅布說:“你不想看看嗎?我在胡國的時候尋到這馬后,就一直想著,當我到上京的時候,一定要讓你看上一看。” 殷明鸞倒茶的手頓了一頓。 最后,殷明鸞還是跟著伽羅布騎馬出了府,她不是被伽羅布說服,她只是想要親眼看看鄭貴妃。 在并不寒冷的微風中,殷明鸞牽繩下馬,她看著一架普普通通的青幄馬車緩緩停下,趕馬之人身著魚白色錦袍,面容朗朗,殷明鸞依稀想起了小時候似乎見過這樣的面容的。 林斐。 馬車上的人似乎有所察覺,揭開簾櫳,她便從馬車中走下來,她撥開遮掩面容的帷帽,沖著殷明鸞微微一笑。 是殷明鸞從未見過的笑容。 然后她對著殷明鸞盈盈一拜,轉身,林斐扶起了她,她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殷明鸞心中略微有感慨,游絲一般從她心中飄過,然后無蹤無際。 她回頭看著伽羅布說:“回去吧?!?/br> 忽然間,她卻發(fā)現(xiàn)伽羅布含笑看著她。 殷明鸞心中一沉,往后望過去,她的衛(wèi)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