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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的殷明鸞是一個大權(quán)在握,好結(jié)交權(quán)臣的公主,誰敢不長眼睛攪擾了公主的大事? 殷明鸞坐下,余光一掃,看見芳姑姑正朝著他們這里看,于是殷明鸞馬上為衛(wèi)陵斟上酒。 “衛(wèi)郎,吃我一杯酒?!?/br> 衛(wèi)陵一愣,動作遲緩地接了過去。 這時,從圍屏后穿來一個人,正要越過衛(wèi)陵入席,他剛從屏風后要過來,正一眼看見了衛(wèi)陵,于是拱手走來:“衛(wèi)兄?!?/br> 陸桓對衛(wèi)陵心中是存著幾分敬意的,加上他們兩人某種程度上都是長樂公主府的人,于是陸桓率先走過來打招呼。 衛(wèi)陵剛剛接過手上的酒杯,他將酒杯穩(wěn)穩(wěn)地放在手邊,也站了起來:“陸兄?!?/br> 陸桓一笑,然后他看到了坐在衛(wèi)陵身邊的殷明鸞。 他腦子遲緩了片刻,抬頭看了一眼衛(wèi)陵,然后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回去,一身清風朗月變成了傲雪凌霜。 他分外客氣了些:“殿下。” 殷明鸞絲毫沒有察覺,笑著說:“陸郎近日可好?” 陸桓說了一聲:“好?!?/br> 殷明鸞這才看出他對自己有些冷淡,她懷疑陸桓要轉(zhuǎn)身走人,可是陸桓卻問也沒問,在另一邊坐了下來。 殷明鸞有些無措地被夾在了衛(wèi)陵和陸桓中間。 殷明鸞沒有注意到,遠遠的,裴元白久久看了她一眼,等殷寶華走近,平靜地收回了眼神。 但是殷寶華依舊警覺地往殷明鸞那邊望去。 裴元白冷淡的目光落在殷寶華身上,似乎是在等殷寶華發(fā)火,可殷寶華嘴唇動了動,然后滿不在乎說道:“落座吧?!?/br> 裴元白當下有些奇怪地看了殷寶華一眼,他坐下后,余光看到殷寶華坐在了他身邊,接下來的整場宴會,他沒有看殷寶華一眼。 而奇異的是,殷寶華收斂了脾氣和厚臉皮,也沒有主動朝他搭話。 殷衢端坐高位,他對著眾使臣舉起酒杯,口中卻輕聲吩咐著張福山:“讓長樂過來,坐在下面成什么樣子?” 張福山看了一眼下面坐著的長樂公主和嘉陽公主,想了一下子,覺得陛下并沒有注意到嘉陽公主,于是好心地不打算把嘉陽公主牽扯進來。 張福山欠身:“是?!?/br> 張福山去去就回來了,殷衢凝眉一忘,殷明鸞不僅沒有動,還對著衛(wèi)陵笑得開心。 笑得太開心了。 然后他看見衛(wèi)陵伸出手來,抹去殷明鸞臉上的糕點屑。 殷明鸞竟然沒有躲。 殷明鸞站了起來,親昵地對著衛(wèi)陵說了一句什么,然后站了起來。 殷衢松了一口氣。 然而殷明鸞沒有來到他的身邊。 殷明鸞挽著李貴太妃身邊的芳姑姑走向衛(wèi)陵,略顯羞澀地說著什么。 衛(wèi)陵翩翩站了起來,與殷明鸞相識一笑,然后拱手文質(zhì)彬彬地對著芳姑姑說話。 殷衢捏著酒杯的邊沿,指腹有些發(fā)白。 張福山這個時候說:“陛下,公主不愿意來。” 殷衢道:“知道了?!?/br> 正在殷衢沉默之際,胡國伽羅布忽然越過眾人站了出來:“陛下,胡國有禮物要獻。” 殷衢看向了伽羅布,這位胡國的王子依舊莽撞熱情,相比之下,卻比殷明鸞身邊的那幾個男人要順眼得多。 殷衢輕輕頷首。 殷明鸞聽見伽羅布出聲,也望了過去。 伽羅布自步入鳳凰樓后,雖然沒有與殷明鸞攀談,粘膩的目光也時不時地落在殷明鸞身上,讓殷明鸞不光不自在,更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現(xiàn)在伽羅布站起來說話,殷明鸞安靜下來,打算看看伽羅布有什么陰謀要施展。 伽羅布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他的禮物來了。 是整整十二個身披薄紗,身子曼妙,面容嬌嫩的胡國美女。 殷明鸞捏緊了手指,漸漸坐直了。 衛(wèi)陵沒有動,眼珠轉(zhuǎn)動,斜著眼在打量殷明鸞。 殷明鸞掩飾般地笑笑。 衛(wèi)陵說道:“陛下一向不好美色,胡國王子這里送得卻不上心。” 不遠處,幾個中年的官員悄聲說道:“陛下即位已經(jīng)三年,后宮無所出,想來陛下也不會讓皇長子從胡國女子肚子出來的?!?/br> 殷明鸞悄悄松了一口氣。 她悄悄抬眼望了一眼殷衢,不巧正對上殷衢的目光,她的心一抖。 殷衢的目光似乎有些冷,殷明鸞想,一定是他對伽羅布的“禮物”不喜。 畢竟,他是那樣正經(jīng)的人。 然而…… “多謝美意。”殷衢扯出一絲笑。 他伸出手指向當中一女子:“抬起頭來?!?/br> 第49章 袖中香 …… 那女子肌膚雪白, 秀發(fā)烏黑,深目高鼻,瞳孔仿若盛著戈壁琥珀色的美酒。 然后她看見殷衢微微頷首, 對身邊的張福山悄聲說了一句話,張福山愣了一下,然后笑著將這位琥珀美酒的美人引到后殿去了。 張福山對胡國美人說道:“聽聞胡旋舞回雪飄搖, 千匝萬周, 陛下近來命教坊司編寫書籍用以教學,姑娘也出一份力吧?!?/br> 他轉(zhuǎn)頭吩咐太監(jiān)給胡國美人端來了紙墨筆硯,胡國美人咬著筆, 好不委屈。 張福山交代完畢, 走出了門,卻見一個小太監(jiān)連滾帶爬跑了過來,急道:“公公,大事不好了!” 張福山進到后殿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殷明鸞一直留意著那邊, 她注意到張福山出來的時候,直裰上竟然沾著一塊顯眼的灰印子。 像是不小心摔倒,在哪里碰到了。 照理說張福山這樣的大太監(jiān)是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差錯的。 殷明鸞感到疑惑。 更讓她感到疑惑的是, 張福山對著殷衢附耳說了幾句話, 殷衢驀地站了起來, 大步走出了殿內(nèi)。 殿內(nèi)瞬間靜了一會兒。 伽羅布哈哈笑道:“沒有人不會為胡姬動容?!?/br> 站在上首的張福山拿袖子擦了擦漢,只能訕笑。 殷明鸞想起了許久之前的那個濃黑又燦爛的夜, 她在畫舫中找上了殷衢,那個時候她懵懂,雖然不開心,卻沒有如今這樣酸酸澀澀。 像是梅子青時的雨, 潮濕的水汽在衣裳上,擰不干又放不下。 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許是很久以前,但她一直躲避在兄妹這層厚重又搖搖欲墜的關(guān)系中,想要保全自己的心。 而這個時候,她忽然生出了無限的勇氣,想要去做點什么。 殷明鸞站了起來…… “公主。”有些小聲地在她耳邊講話,言語間有哀泣之音。 “公主,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br> 殷明鸞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勉強讓自己集中精力,她看著悄然出現(xiàn)在身邊的鄭貴妃的侍女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