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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著殷衢的裁判,并沒有注意到殷衢的眼神。 殷衢移開目光,說:“收尾匆忙,立意也平平?!?/br> 殷明鸞擰著眉頭琢磨了一會兒這句話,問道:“我回去再潤色?” 殷衢盯著殷明鸞的眼睛:“朕說過,朕覺得可以,才可以回去,”他低頭看了看殷明鸞的文章,復又把目光移到殷明鸞的臉上,“接著寫?!?/br> 底下的殷寶華噗嗤笑出了聲。 殷明鸞苦著臉回到座位上,繼續(xù)捏著筆頭寫文章。 高坐上面的殷衢重新翻開了自己的書,他卻有些看不進去。 方才不必要這樣挑剔殷明鸞的文章,只是他不知為什么,突然間想讓殷明鸞留下。 殷明鸞又一次站了起來,和她同時站起來的還有殷寶華。 殷衢將兩人的文章看了,說道:“長樂留下?!?/br> 殷寶華歡喜雀躍:“我可以走了?” 室內于是只剩下殷衢和殷明鸞,殷明鸞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的文章,說道:“皇兄,我實在不知道怎么寫了。” 殷衢道:“先擱著吧,你今日就坐在這里,安心看書,免得到處亂跑?!?/br> 殷明鸞雖然回不去,可是見殷衢沒有堅持用文章折磨她,也就欣然同意。 她隨意抽出了一本書,攤在桌面開始看。 看著看著,就漸漸陷入了夢境。 半夢半醒之間,她聽到張福山扯著嗓子喊道:“陛下,裴府著火了?!?/br> 殷明鸞還以為是在夢中,等她回過神來,掙扎著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學堂里已經沒有人在。 殷明鸞出門問全喜全福:“皇兄去哪兒了?” 全喜全福說道:“方才聽說了裴府著火,陛下就出去了?!?/br> 殷明鸞驚異:“裴府著火?” 接下來好些天里,宮里氣氛格外肅穆起來,像是烏云壓著城門一般,讓人不自覺地開始不茍言笑,小心謹慎起來。 慈寧宮和坤寧宮兩位姓許的主子許久不出宮門,搞得殷明鸞都開始懷疑,裴府的那把火是不是姓許的燒的。 又過了些日子,傳來一個闔宮震驚的消息。 皇上允了一個宮外女子進宮,封作更衣。那女子據說是裴家的遠方親戚。 殷衢自登基以來,后宮從未添置過新人。宮中嬪妃雖然鮮承雨露,可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沒有,便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陡然出現(xiàn)了一個從宮外帶來的容更衣,不啻于一聲驚雷響徹宮廷。 后宮亂成一團,各位娘娘火燒眉毛之際,又聽說那容更衣甫一進宮,就被叫到了乾清宮。 乾清宮內。 殷衢背對著容更衣站著,容更衣在他身后婷婷裊裊地拜了拜,道:“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殷衢道:“當年之事尚未查清之前,朕要留你一命,進宮后,切不可攪風攪雨?!?/br> 容更衣笑容凝固了一下,接著笑道:“陛下說笑了,妾是最本分的人?!?/br> 殷衢揮手:“去吧?!?/br> 容更衣道:“是?!?/br> 容更衣走后,乾清宮又陷入了沉靜。 殷衢將裴府大火,朝堂風波暫且拋之腦后,卻想到了那日見到的殷明鸞。 自從張嬪事發(fā)后,他意識到他對殷明鸞似乎有種不正常的渴求。 他覺得,自己仿佛走入了一條歧路,而他有些沉溺于此,心甘情愿。 殷衢自幼在行宮長大,行宮里宮人少,大多數(shù)是些年老的嬤嬤,殷衢從不知道,書中的“知好色,則慕少艾”到底是指什么。 行宮中唯一的“少艾”恐怕只是殷明鸞那個小丫頭。 后來就藩,他看到的男男女女卻是利益糾纏,惡態(tài)百出,于是對那些男女情.事,敬而遠之。 可是那日張嬪事發(fā),他發(fā)覺自己心中對殷明鸞竟然是有渴求的。 這算什么? 從前他不屑一顧的宮闈傳聞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只要,只要殷明鸞不是他的meimei就可以…… 可以…… 殷衢冷笑。 他略帶癲狂地想:就算是傳聞是假的,就算做了違背倫理之事,他也不會錯! 王者父天母地,為天之子也。 天子怎么會錯? 殷明鸞可以成為任何人,他所珍愛的人。 ……他所渴求的人。 在宮外碰到殷明鸞后,他不再躲避,甚至可以泰然處之。就算宮外畫舫的那個女子說,貴太妃當年生的的確是公主,就算貴太妃親自給他回信。 殷衢走到書桌后,從書中抽出一張信箋,他展開信箋,像是在觸碰著火苗,讓他眉頭一皺。 上面是李貴太妃的回信。 “萬望陛下切勿聽信jian人讒言,勿要傷及皇家體面、兄妹之情。長樂乃世宗血脈,玉牒為證,此事豈容jian逆顛倒黑白? 靈覺貧尼頓首。” 殷衢將這頁信置于燭火之上,不到片刻,這信就化為灰燼。 他輕聲道:“說謊?!?/br> 不知道是說給李貴太妃,抑或是說給他自己。 第31章 北宮愁 她不太明白自己的心。 一種蛾眉明月夜, 南宮歌管北宮愁。 新人容更衣得意之際,皇后許蕓娘到了慈寧宮哭訴:“太后娘娘,臣妾自入宮以來兢兢業(yè)業(yè), 可是陛下從來都不曾多看我一眼,如今,還帶了個宮外的女子封作更衣, 連同鄭貴妃一同晉位, 這事兒可絲毫沒有同臣妾商量?!?/br> 容更衣進宮受封那日,殷衢思及后宮許氏權勢過大,將鄭嬪重新提拔為貴妃。 許太后覷了她一眼, 說道:“沒出息, 幸而皇帝是看上了這女子才讓她進宮,若是為別的事,許家才沒有好處?!?/br> 許蕓娘抽抽噎噎,問道:“什么?” 許太后沒有理會,出了一會兒神。 許太后因為殷明鸞身世一事, 近日來日夜憂心,總是覺得殷衢行蹤詭異。 那日聽說殷衢出了宮,許太后忙讓人給許暉傳信, 帶人出去探看。結果發(fā)現(xiàn), 殷衢是去私會一個女子。 許家派出去的人沒有了蹤跡, 許太后雖然擔憂,但也無濟于事。她害怕殷衢就要著手抖開當年的舊事。 幸好, 殷衢對當年的事沒有察覺,他只是迷戀上了一個宮外的女子。 自然他和殷明鸞之間清清白白,這一切都是張嬪鬼迷心竅罷了。 許太后露出一個不在意的微笑。 她原本以為殷衢已經長成一個心機頗深的帝王,原來他不過是一個耽于男女之情的小兒。 聽說, 殷衢特意給那個女子安了一個裴府的出身。裴府失火,他擔心那女子被人威脅,還特意弄進了宮。 許太后看了一眼許蕓娘,心道這也是一個不中用的,她說道:“不管來什么容更衣,易更衣,鄭貴妃,歪貴妃,都是妾,你是皇后,有誰能夠越過你?”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