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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錯事引得公主不滿。 玉秋在旁輕輕拍了一下殷明鸞手背,殷明鸞反應(yīng)過來了,臉上帶了笑,說道:“多善公公,請起來說話。” 多善聽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待他這樣客氣,心中倒有些惶恐,也更覺得長樂公主人美心善。 多善低著頭,弓著腰站在那里,說起了自己今日打聽到的消息。 侍衛(wèi)大哥們放班之后,走街串巷之時聽到了些新奇事。上京第一美人長樂公主自小定下的駙馬裴元白去了青樓,與那妓子吟詩作對,把酒言歡,甚至醉后作了艷詩一首,暗暗將長樂公主和那妓子相提并論。 在御前的宮女那兒,多善沒有打聽到確切消息,只知道陛下大怒,找了個差事上的由頭,罰了裴元白在會極門跪下。 明面上沒讓殷明鸞牽扯到這等污糟事中來。 兩邊消息一合,多善已然知曉了個大概。 在長樂公主面前,他不敢什么話都講,怕污言穢語傷了公主的耳朵,只把事情和長樂公主說清楚,仔細(xì)斟酌著言語,盡量不讓公主傷心或動怒。 殷明鸞聽了多善的敘述,緩緩閉上了眼睛。 今日,她做了那樣真切的一個夢,醒來后依舊恍恍惚惚,仿佛她已經(jīng)不是十六歲的長樂公主,而是那臥在冰冷衾被上的,燈枯油盡的婦人。 她的心境好像也回不到從前,聽到裴元白的名字之后,她的心中沒有了往常的激動懷春之感,反而是疲倦和厭惡。 夢中,同樣在這樣一個午后,她見了多善,聽了多善說著一模一樣的話。 她隱約知道了,那并不是夢,而是她的一生,她的前世。 她不是皇兄的親meimei? 想到這里,殷明鸞感到心慌意亂。 她記得,夢中她聽到多善的話后,對裴元白心疼不已,去會極門對著裴元白訴了一遍真情,又因為皇兄責(zé)罰裴元白,對皇兄心底存了埋怨。 之后她便去了乾清宮,哭著對皇兄說:“皇兄不要再插手,那是meimei和裴郎自己的事兒?!?/br> 夢中的皇兄,聽到這話表情有些駭人。 “公主知道了,公公這一趟辛苦?!?/br> 玉秋見殷明鸞又開始發(fā)呆,不想讓多善看出來,出言提醒了殷明鸞,又從小桌上抓了一把金錁子塞進多善手中。多善想要推辭,看見了玉秋笑盈盈的模樣,拒絕她是一件艱難的罪過事兒一般。 于是多善只能滿懷感激地接了,然后退了下去。 殷明鸞看著多善的背影。多善后來皇兄身邊最體面的太監(jiān)之一,這個時候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抓著機會往她這醴泉宮跑。 看多善出去后,殷明鸞重新對著銅鏡施朱傅粉,一邊吩咐玉秋檀冬。 “把裴夫人這幾年來贈我的書畫衣裳都找出來。” 玉秋和檀冬不解其意,依舊照做,打發(fā)宮人去庫里尋。殷明鸞想了一想,又道:“取一個火盆來。” 宮中日月長,冬日里更是難挨,爐子火盆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醴泉宮卻是用不上這些的。醴泉宮大小屋子都裝上了地炕,外面最冷的時候,里頭也是暖熏熏的,沒有絲毫炭火的煙火氣味,這又是圣上對長樂公主的恩寵。 低位份的妃子們只能用紅籮炭,就是嘉陽公主,泰寧公主的宮中也不是處處有地炕。圣上對公主的恩寵,實則惠及到了醴泉宮的卑微宮人,由是滿宮中沒有對公主存有二心之人。 于是現(xiàn)在公主開口要火盆,著實讓玉秋感到為難了一下。但是玉秋臉上神色未變,立刻走出門,為殷明鸞找東西去。 玉秋帶著東西回來,壓抑不住好奇,問道:“公主可是冷了?奴婢吩咐人去燒地炕,然后您舒舒服服地靠著看裴夫人送的東西,不是很好?” 殷明鸞卻沒有搭茬,看火盆和書畫衣裳都拿了過來,吩咐著:“外面冷,叫上耐凍的太監(jiān),咱們?nèi)O門。” 玉秋以為自己明白過來:原來是怕裴公子凍著。 她心里嘆了一口氣,翻出一件火紅狐貍毛斗篷,給殷明鸞系上。 殷明鸞看著太監(jiān)抱著的兩個匣子。 她一直以為裴夫人對她十分喜愛的,逢年過節(jié),裴夫人總是往宮里遞牌子,想要多見見她,時常給她帶一些衣服首飾,聽說她喜歡字畫,又將自己兒子裴元白的畫偷偷拿出來,帶給她。 她記得裴夫人總是拉著她的手,說:“怕你一個人在宮中寂寞,我來看看你,我也能放心?!?/br> 殷明鸞沒有注意到,自從裴家發(fā)達,有一兩年了,她沒有再見過裴夫人,沒有再收到裴夫人的禮物。 裴夫人總是推脫身體不適,家中有事,殷明鸞統(tǒng)統(tǒng)信了。 當(dāng)年的裴昭不過是一個禮部員外郎,殷明鸞的母妃李貴太妃見了尚且八歲的裴元白十分喜愛,有意為殷明鸞定下一門親事,便時時召裴夫人進宮覲見,朝中眾人因李貴太妃的照拂,對裴昭也很是優(yōu)待。 裴昭一路高升,拜相當(dāng)朝,官至禮部尚書。而裴元白也長成了翩翩公子,更在學(xué)業(yè)上成績斐然,年紀(jì)輕輕就是二甲進士,入翰林院做庶吉士。 如今,倒是裴家看不上公主了。 殷明鸞移開眼睛,不再看那兩只匣子。 殷明鸞穿著火紅的斗篷,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了醴泉宮。 后宮寂寥,皇帝殷衢甚少踏足后宮,就算是來,也是看望太后和meimei。宮里女人用來打發(fā)時間的事兒不多,恰好長樂公主的婚事就是其中的一件。 聽聞長樂公主帶著火盆去會極門,各宮里的娘娘反應(yīng)各異,但都認(rèn)準(zhǔn)了,嬌滴滴的長樂公主是心疼未來夫婿,上趕著倒貼。 嘉陽公主殷寶華在慈寧宮逗著貓兒玩,聽見廊下的小太監(jiān)嚼舌根,把他們叫到面前一問,心中有些急躁。 想到她的meimei殷明鸞要往裴元白跟前湊,讓她不由得心焦。 她叫宮女:“把本宮的傘拿過來。” 現(xiàn)在正在下著細(xì)雨,若是在雨中給裴郎打傘,自然是情意綿綿,送傘還傘,一來二去,也能有兩段交往。 殷寶華接過宮女拿來的金絲藤編八十四骨象牙柄傘,卻被圣德太后許氏叫住了:“廊下同內(nèi)侍竊竊私語,成何體統(tǒng)?!?/br> 許太后是宮中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無人不怵,殷寶華卻不怕她的親生母親,撒嬌著說:“母后,兒臣有事,先行告退?!?/br> 第3章 罵玉郎 長樂打算尋什么樂子? 殷寶華心中急切,害怕被殷明鸞占了頭籌,乘著轎攆急催轎戶太監(jiān),一路從慈寧宮趕到了會極門。這個時候,殷明鸞還慢悠悠地在路上。 等殷明鸞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好笑的畫面。 大周的嘉陽公主殷寶華拿著傘往裴元白身邊挨,裴元白卻微微皺著眉頭,別過臉不看她,說道:“嘉陽公主,圣上正是罰微臣跪在雨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