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或許還有各種調味料——那也是異世界美食完全不多的鍋。

布里米爾費解，直接拽住李明光的手，叫住了法師。

“等一下！”祂說,“你和我說過你的事情?！?/br>
李明光愣了愣,隨即撓頭：“是啊，我記得和你說過，怎么了嗎？”

然而創(chuàng)世神只是以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盯著他看,一言未發(fā)。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布里米爾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解釋：“你討厭這里的話,交給我去做就可以了,不要自己動手?！?/br>
無語半響，李明光只好給了祂一個帶著關切的憐愛眼神：“腦補是病，得治?！?/br>
“……可你不是在這里被抓走的嗎？”布里米爾茫然,再三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假如不是這里，你也不會被抓走做實驗了?！?/br>
盡管那樣他們也可能不會遇見，但想到法師臉上帶著風輕云淡描述那些內容的樣子,布里米爾胸口便會發(fā)悶，心一頓一頓地疼。

祂都沒舍得那么對李明光。

——死神是祂的一部分，祂不會否認這點。

可是戰(zhàn)斗造成的傷痕和精神上的痛苦是根本不同的，身體可以修養(yǎng)，假如一個人的精神被消磨、靈魂被摧毀，那rou體就算再怎么強大也只是空殼。

根據李明光所說，當時被卷進實驗的那批孩子里，還有很多到現在也沒有恢復意識，恢復意識之后變得癡呆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fā)生。

一想到自己所愛的人類身上發(fā)生過可能會讓自己失去他的事，布里米爾便止不住地感到憤怒。哪怕這件事早已過去，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發(fā)生，祂也無法原諒。

李明光不想評價祂這種弟弟行為，只是嘆了口氣：“我要是對孤兒院懷恨在心，還會帶你過來嗎？能不能動腦子想想?！?/br>
布里米爾：……

“我只是、只是……”祂慌忙解釋。

李明光打斷了祂，沒讓祂繼續(xù)說下去，轉而道：“在這個時代，孤兒院的名聲不是很好?！?/br>
“如果一個孩子失去了雙親或者被遺棄，會有相關機構出面，配對到有條件撫養(yǎng)的家庭。只有那些是在沒有人愿意領養(yǎng)的存在，才會被送到孤兒院?！?/br>
“一般是先天有很大的殘缺，或者有過前科?！毕肓艘幌?，李明光聳肩，“我是屬于有前科的那種?！?/br>
“總之孤兒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啦，就算人間蒸發(fā)掉也不會被過問太多?！?/br>
布里米爾眨了眨眼，“那你為什么還要袒護這里？”

“聽我說完不好嗎？”李明光豎起食指，噓了一聲，“不過我的運氣很不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好人。”

“是他在發(fā)現人不見之后報的警?！?/br>
“……那些寶石是送給他的謝禮？”布里米爾終于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確實應該感謝他?！?/br>
創(chuàng)世神智商下降過快，李明光不忍直視。

不過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李明光不介意再多披露一點所謂內情。

反正他本人也不在意。

“其實報警沒用，我是因為那個實驗室誤抓了什么重要人物才順帶被救出來的?！彼查g澆滅了布里米爾的熱情，“特地過來，只是因為院長曾經這樣做了而已?！?/br>
布里米爾還是不太明白，卻聽見法師突然笑了一聲，“算了，和你說這個也沒用，跟我過去打招呼吧?！?/br>
孤兒院的地址比較偏僻，祂亦步亦趨跟在李明光后面，不時瞥一眼從剛剛開始就沒有松開過的手，嘴里甜滋滋的。

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加油，你可以的布里米爾！就這樣一鼓作氣沖上去！

創(chuàng)世神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同時準備說點什么。祂抬起頭，張了張嘴，笑容卻突然凝固在了臉上。

有個少年正好從孤兒院里面走出來，學生打扮，背著書包。他看見了李明光，李明光也看見了他。兩個人幾乎是一對上視線，就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好久不見?！辈恢纳倌暾Z氣冷淡，“很久沒看見你了?！?/br>
“啊，確實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我現在挺好的?！崩蠲鞴庑α诵?，“真難為你能認出來我?！?/br>
少年歪頭，也跟著露出一個略帶生澀疏離的笑意。

“染頭發(fā)整容而已?！彼p聲道，“惹人討厭的輕浮感沒變。”

“……你也是，現在依舊半點也不可愛?！崩蠲鞴馓置嗣亲?，隨口問道：“還沒放棄追查呢？”

“嗯?！鄙倌挈c頭，“先走，還有事?！?/br>
他好像走之前才注意到有布里米爾這號人存在，朝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打量了幾眼，腳步也跟著頓了頓。

“……祝好?！?/br>
——就算他這么說了，布里米爾還是相當不爽。

幾乎是少年一離開，他就忍不住纏住了李明光，整個人幾乎都快靠到了法師身上，“剛剛那是誰？你們很熟嗎？他居然那么說你？”

醋壇子翻了。

李明光嗅到一股酸味，想也不想就按住了創(chuàng)世神正在朝他肩膀上拱的腦袋，讓祂離遠點，“一個熟人而已，你干嘛這么大反應?！?/br>
“我都不認識他！”布里米爾沒忍住，心里怎么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危機感。

“你能認識才有鬼了?！崩蠲鞴夥藗€白眼，干脆推開祂，“以前和我一起被抓去做實驗的，運氣不錯。”

布里米爾卻不肯這樣罷休：“你和他很熟，你剛剛還問他了?！?/br>
李明光簡直被祂弄得哭笑不得，“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好不容易洗白自己，布里米爾迫切想要取得好感的心情和那股危機感他可以理解，不過這樣也太幼稚了吧。

——祂以為自己是討不到糖果吃的八歲小孩嗎？

可這樣的布里米爾確實比較戳他。

他示意布里米爾先進去，自己邊走邊解釋給祂聽：“當時我們只是被救出來了，那家實驗室因為某些關系也被查封，但卻沒有任何關于投資者的線索和資料?！?/br>
“我沒打算追究。”李明光這樣聲明，“實驗室早毀了，我也算因禍得福，只想普普通通過日子。”

“但是燕君——也就是剛剛你看見的那個少年，他不一樣，他比較倔，準備追查到底，以前也找我要過一些資料。”

布里米爾點點頭，還是有點難以釋懷，“那你們……”

“放心，我不會喜歡上那種小屁孩的?！崩蠲鞴忄托Γ皠e看他不算大，實際上比我還拽還刺頭?！?/br>
就是因為燕君比他還拽，當年在孤兒院里的時候，他們關系其實一直不是很好。哪怕剛剛那種故人重逢的狀況，還是會忍不住刺上對面幾句，不然心里面總感覺不舒服。

算一種另類的友誼。

“哪……”他剛剛還認出你來了！

布里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