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時候這么天真過了？”

“不妨礙再好好想想，想想你應該相信誰怎么樣？”

李明光嘴唇咬得死緊，等命運說完，他才決絕道：“不管相信誰都比相信你要好，莫比斯當然不會騙我?！?/br>
“……你真要這么說嗎？”命運忍著即將噴薄的怒意，難得拉下臉，語氣也冷了三分。

“再好好想想，獎勵或者是懲罰都取決于你?！?/br>
事實上，撕破了名為溫情的假面，這才是李明光要更熟悉一些的命運。

“你可以找個人陪你玩選擇游戲，我不奉陪?！彼湫α艘宦?，“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創(chuàng)世神話你是故意騙我的編出來的嗎？”

不用命運回答，李明光自己就知道答案，否則祂也不會那么大費周章，從那個并不存在的神話里面完全抹掉自己的身影了。

這樣做有何意義？他目前不太想去考量這件事，只想把上次在命運的神國里沒干完的事一次性干掉，決裂得更徹底一些。

他和命運本來就是塑料同盟，當然遠不到因為一個謊言就悲痛欲絕，產(chǎn)生背叛感的地步。

李明光只是憤怒而已。

“也不能說是編，不過是有一定加工罷了。”命運語氣徹底冷了，“都說了是神話，有誤差不是很正常事情嗎？”

“人和人的關系那么復雜，我討厭你喜歡莫比斯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李明光堵回去，“不會說話就閉嘴，趕緊滾吧，你最好祈禱下次碰見的也是傷勢沒好全的我?！?/br>
哪怕在憤怒的狀態(tài)下，他還是沒停止下意識的思考行為，想到了之前心中隱隱閃過的、有關另一種可能性的猜測。

逼命運動手，或者他來動手。

只有這樣才能驗證他心中的答案是否正確。

他直接朝命運動手，意在試探。

命運躲開了，眸子隱隱泛紅，顯然被刺激得有些狠。

“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固執(zhí)？從過去開始就是這樣，不管多少次都不會改?！?/br>
李明光差點被祂這幅偏執(zhí)的模樣嚇了一跳，這可太不像平時的命運了。

命運還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

先是對莫比斯的親近和信任，再是對自己的拒絕與懷疑，命運要比祂想象中更加冷靜。

祂直勾勾看著李明光，不僅是審視，也在評判。

既然他想挑戰(zhàn)權(quán)威，既然他想越過底線，既然他想徹底撇清關系。

祂為什么還要對越來越放肆大膽的愛人表現(xiàn)出寬容呢，為什么還要無止境地展示自己的仁愛呢。

“你不該這樣和我說話的，你知道我生氣是什么下場。”命運嘆了口氣，又換上了李明光熟悉的那副語調(diào)，只是笑得更扭曲，“莫比斯？你寧愿選擇那頭龍嗎？”

“可是他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殺了他，你是幫兇，要是不知道弱點，我也不會這么輕易得手?！?/br>
李明光穩(wěn)住心神，沒有被他的話蠱惑撼動，這個時候他反而冷靜下來，目光清明，冷冷回看著命運。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自亂陣腳了？”他輕蔑，“還是說，你只能想出這種話來刺激我？”

“刺激？”命運呵了一聲，意味深長，“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刺激你，只會在更加隱秘的時間和地點。”

“你只會說這些？”李明光充耳不聞，目光瞄準了祂的心臟處，也是上次下去的地方。

“看來確實是我高估你了?！彼f，“你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懦夫和膽小鬼，可悲又可憐?！?/br>
他淡淡收回自己的視線，扭頭去看龍尸。除了一灘血之外，那邊已經(jīng)看不見莫比斯的尸體了。

它已經(jīng)在打斗談話的時候化為了一地星塵。

李明光覺得自己還欠他一句對不起，但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

他重新看向命運，這次更加冷靜。

命運卻已經(jīng)怒笑出聲，放縱的滋味要比想象中好，以至于明白哪怕現(xiàn)在是離開最好時機也沒有動作。

“你就那樣喜歡他，留戀他？看來我這趟確實來對了?！?/br>
他莫名陰冷，像絲絲吐著信子，準備將獵物拆屯入腹的毒蛇，“不管過去怎么樣，你現(xiàn)在只能選擇相信我了?！?/br>
“況且，你真的如同你所說，那么相信這頭龍嗎？”捏著拔出的那片逆鱗，命運收斂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你只是想惹我生氣?！?/br>
某種意義上沒錯，李明光確實要惹祂生氣，因此，他只是冷笑一聲，堅持道：“反正不會相信你?！?/br>
命運將那片逆鱗隨手丟進水潭，像丟什么垃圾一樣，“聽話一點，我不會懲罰你，我會愛你?！?/br>
于是話題又回到獎懲上。

李明光當然不會如祂的意，堅持談論創(chuàng)世神，并反復提莫比斯的名字，“莫比斯說創(chuàng)世神話不存在，我去問光明神，多半也會得到同樣的答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有什么目的，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猜出來嗎？”祂指了指自己，“我說過，只有你最配我，只有你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br>
“答案？”

祂發(fā)出輕且短的嗤聲，“那種東西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它不是已經(jīng)在你心底某個地方了嗎？”

李明光垂著眼。

他確實知道答案。

建立在莫比斯不知道全情，而命運有意隱瞞情況下的另一種可能。

——創(chuàng)世神存在，但神話是編的，命運隱瞞了自己也是創(chuàng)世神切片之一的事實。

祂的目的不是召喚創(chuàng)世神，恰恰相反，而是殺死其它創(chuàng)世神的分身，使創(chuàng)世神再也無法出現(xiàn)，或者自己成為“創(chuàng)世神”。

這是另一種解釋，也是目前最可能，最合理的答案。

但還存在疑點，就是他之前將短劍刺向命運的時候，命運沒有受到傷害。

所以他才想逼命運動手，想要試探命運到底有沒有受傷。

畢竟偷襲和正面交鋒可不一樣。

“我心里沒有答案?！彼裾J，“答案在你心里，你才是策劃一切的那個人，你有什么目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br>
李明光反手就是幾道炎爆術，目光清明：“剛剛你反問我，真的單純只是反問嗎？你想誘導我接近一個結(jié)果，而那個結(jié)果是你想讓我知道的?！?/br>
與其跟命運在這里繞來繞去，還不如直接動手，加特林設計出來也不是擱空間里面吃灰的，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命運躲開攻擊，身后水晶和礦物被炸得粉碎，祂噓了一聲，眨了下眼，“我知道你有什么算計，也承認那件本質(zh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物品能對我造成傷害。”

“但是……”

但是什么？

李明光警覺，下一秒便聽見了命運的笑聲。

他真的沒看清命運的動作，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硬生生止住下意識做出的防御反應。

“那件武器現(xiàn)在用出來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