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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祂開口,瞳孔劇烈地震動。剛剛的交手極具熟悉感,給了祂不小的沖擊。那種熟悉感,死神不會認錯。人類擅長欺騙誤導,人類極愛偽裝欺瞞。祂一開始就知道,可還是犯下了想當然的錯誤。不過祂已經(jīng)記住了,不會再犯第二次。隱隱泛著藍光的防護罩如水波一樣蕩開,范圍迅速收縮。在這瞬間,李明光放出了全部的法術炸彈和引導性卷軸,一齊引爆。劇烈的震動,大地都在嗡鳴。連空氣都發(fā)出了爆裂聲,空間也被炸得隱隱出現(xiàn)扭曲。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李明光當然也不會回頭。盡管事實上炸彈的威力超出想象,以他目前的實力不能硬吃。速度再不快點,他就要自己被自己炸死了。“哇剛剛你真的酷死了我和你說——”塔靈一邊維持防護罩一邊指示路線,試圖讓李明光不那么緊繃,“法師里最靚,不,法師里最颯的仔!”防護罩收縮完成,李明光幾乎是剛到地表,一股熱浪就從身后襲來。沖擊之下,他差點沒站穩(wěn),地表的法師也倒了一大片。匆匆掃了一眼,他沒有看到雅勒和瓦托,想必已經(jīng)走了。他平靜地宣布,“包括法師塔在內(nèi)的所有,這里由我繼承?!?/br>“……所以你就炸了?!”有法師忍不住質(zhì)問出聲。李明光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笑了一下,“沒事,死神在下面,不虧?!?/br>法師們驚了,但仔細想想好像是這么回事。死神和霜火有仇,蒼星繼承了霜火的衣缽,不炸他炸誰。可做到這個地步……有人悻悻瞄了一眼他們腳下,坍塌大半并已經(jīng)開始逐步分解的位面。看不出來,蒼星這個低調(diào)慣了的家伙,也是個狠人啊。為了繼承和神做對的事業(yè),居然連老師的墳頭都下得去手。法師們這樣感概,不約而同。感慨歸感慨,酸法師塔歸酸法師塔,他們還是搭了個順風車,讓李明光帶著撤離了這個即將崩塌的小位面。至于死神怎么樣,后續(xù)怎么樣,就不是他們能關心的層次了。位面的崩塌還在繼續(xù),墓道的整體結(jié)構已趨向潰散。死神小半條胳膊耷拉在那里,身上也有不少血rou模糊的地方。祂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但尸體沒有事,祂的神經(jīng)一如既往地能被法師挑動,這點傷勢死神并不關心。祂已經(jīng)得到一半了。以另一種方式達成目的的死神一步步走出墓xue,完全沒有來時的急切。外面有人在等著祂,祂周圍的位面已經(jīng)崩塌地差不多,大半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虛空。他攔住死神,周身帶著冷氣。死神抬眼,看到那雙灰眼睛時,并沒有感到意外。但是他不想陪對方玩這種把戲,只淡淡說了一句:“讓開?!?/br>全然不顧李明光與他曾有聯(lián)系,以不講理為一貫作風的死神這樣開口,是憐憫,也是對敗者的嘲笑。“連自己都不清楚,就不要來干涉我的事情了?!?/br>雅勒沒有離開,因為霜火等于蒼星這個等式在他腦內(nèi)悄然成立,他想留下確認。但他沒有等到李明光,等到的是抱著法師之前身體的死神。新仇舊怨加在一起,不劍拔弩張都難。所有局促不安,慌張如青澀少年的舉動,都只是在李明光面前,為了博得法師的關注和關心而已。“這句話同樣給你?!鼻嗄昝蜃?,“你就知道自己是誰?”以這句話為契機,他腦中許多零碎的記憶閃現(xiàn)。有關黑暗,有關深淵。作者有話要說: 法師塔:還好我不是孤兒。光光(面無表情):不好意思,我是。之前的梗w第41章今天的法師遭到迫害了嗎近百年前那場亡靈天災是怎么發(fā)生的?他又是怎么從亡靈天災中活下來的?許多沒有印象的事情,此刻在他腦中居然清晰了起來。我是誰?雅勒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據(jù)瓦托說,因為那個時候他遭遇了很可怕的變故,所以本能遺忘了一些天災發(fā)生之前的經(jīng)歷,連在天災中經(jīng)歷了什么也一概不知。雅勒記得她是自己的jiejie,很自然就相信了她的說辭。他許多記憶都來源于瓦托的轉(zhuǎn)述。可真的是這樣的嗎?他們是怎么在那場亡靈天災里堅持到救援的?雅勒看見他自己和瓦托躲在沙礫的廢墟里瑟瑟發(fā)抖。瓦托比他高一點,以半保護的姿態(tài)將他全在懷里,讓他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很快就會過去的?!蓖咄袑λ@樣說。但是霧氣無處不在。那些黑壓壓像洪水一樣漫過來的亡靈很快就會靠近這里,他們已經(jīng)太累了,根本不可能跑掉。雅勒看到了這樣的畫面,看到他們分明被亡靈天災吞噬掉了,只在原地留下兩幅小小的骨架。如果他在那個時候就死了……那現(xiàn)在站在這里,被瓦托喊弟弟的又是誰呢?雅勒不由自主感到迷茫。亡靈天災是死靈和骷髏的集合,它們沒有意識,全憑本能行動,組成身體的骨頭在被打散后還能重新拼好,直到能量消耗殆盡為止。假設他回想起來的畫面是真的,那是被他遺忘掉的記憶,他和雅勒應該在亡靈天災里渾渾噩噩才對,怎么可能會站在這里?他這些年和瓦托一起學習法術、尋找將他們從絕境中救出的蒼星的記憶是如此真實,決不可能只是臆想。死神直接地撞開他,半抱著尸體從他身邊越過。和雅勒表現(xiàn)出的迷茫不同,死神看起來連半點影響都受沒到。——只是一句質(zhì)問而已,難道祂不知道?只是無所謂而已。祂只要知道自己是死神,是勝利者就夠了。至于祂與黑暗神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祂真正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很重要嗎?祂已經(jīng)得到更重要的東西了。懷里面抱著的就是。瓦托看著不言不語的青年,憂心忡忡。她輕聲呼喚弟弟的名字,試圖將他從那種并不對勁的狀態(tài)中拉出來。“雅勒……?”青年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才異常突兀地發(fā)問:“你是誰?”“……我是瓦托啊,你的jiejie?!蓖咄惺呛苣芏囊馑迹涂匆娗嗄険u了下頭。“不,你不是,瓦托早就死了?!彼@樣肯定。“……雅勒也是。”那場亡靈天災的真相,雅勒已經(jīng)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