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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時間那條鎖鏈的回憶。李琴自嘲地笑了笑,真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那里。廖東入獄的第一年,她非常不理智,甚至試圖想過自殺。她買了一瓶老鼠藥,倒在了那天新做的飯菜里,輕聲細語地撫摸著年幼的廖南清的臉頰,問他:“南清,和mama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好啊。”廖南清如是說,目光卻夷猶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那些看似溫馨的飯菜里夾雜著毒藥。他像是討好一般順著李琴,生怕李琴也不要他。“mama,你去哪我也去哪,別不要我,我會很乖的?!绷文锨宓椭^,身影模糊。她已然記不清廖南清小時候的模樣了。只記得他從小就長得白白嫩嫩的,討人喜歡??删烤故窃趺礃拥挠懭讼矚g,她真的想不起來了。但一定是很惹人憐愛的,因為那天,她看著廖南清的臉,最后還是不忍心讓孩子和她一起死。大家都想活下去,他們也想,他們也想努力的,好好的活下去。迎接充滿希望的明日和未來,他們也充滿著期盼。因此,她倒掉了所有的飯菜,抓著水池邊緣一邊干嘔一邊哭泣。這種日子,她一分一秒都忍耐不下去了。而站在他身邊的廖南清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才會讓她情緒失控,甚至倒光了那些可口的飯菜。廖南清害怕地站在角落里,孤怯地望著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身影融入了黃昏落入黑夜前的幕布中。李琴捂臉,哭的更厲害了。廖家毀了她的人生,她只想平凡地過這一生而已。接近清晨,天蒙蒙亮。李琴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小澤推醒了。他們母子三個,依偎在一起,縮在一床被子里。小澤貼著廖南清,她貼著小澤。“mama,哥哥好燙?!?/br>李琴吃力地起身,摸了把廖南清的臉,觸電似得躲開。他就像一團火球般,好像身體在燃燒一樣。李琴忙拍打廖南清的臉頰,輕輕地,語氣卻無比急促:“南清?南清?”可廖南清一點反應都沒有,雙目緊閉,嘴唇煞白,要不是他的體溫guntang,他就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但他一個大活人,怎么會死呢?死這個概念太遙遠了,李琴怔愣著坐下,她的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直到小澤關心地問:“哥哥是不是要死了?”死。死了。是不是要死了?記憶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她失了心智般往飯菜里攪拌老鼠藥的場景。廖南清就坐在客廳里,安安靜靜的。她端著一碗又一碗難得細心的佳肴走出去,廖南清抬頭望向他。目光澄澈,真如記憶里所呈現(xiàn)的一樣。白白嫩嫩的皮膚,水靈的眼睛,他長得好看極了,是擱哪兒都會被喜歡的那種小孩。他剛出生那一年,廖東高興地天天抱著他出去遛彎,逢人就美滋滋地說:我老婆給我生了個大胖兒子,長得像她,你瞧瞧,這小鼻子小嘴巴的,可好看!三月的春花,六月的雨水。廖南清是她十月懷胎,滿懷期待生下的孩子。李琴猛然驚醒,她瘋了一般喊廖南清,可他就是不醒,做不出一點回應。小澤火上澆油,緊張道:“哥哥是不是死了,他都不會動了!”“不要亂講話!”小澤嗚嗚地哭起來。……半晌,李琴抖著指尖解鎖了手機,找到了眼下她唯一能求助的人。雖然不知道該不該打這個電話,但能來接廖南清,且不驚動警方的,就只有蘇敬了。他給了錢,他是共犯!可憐如李琴愚昧的思想,事到如今,她還想保住張遠剛。電話鈴聲響了好久,蘇敬那頭才接起。李琴壓抑著哽咽,顫著聲色:“蘇,蘇敬……錢還給你……你,你來帶走南清,求求你了。這一切都是你導致的,你來帶走他??!”“……”“他不會動了,他,他不會動了……他好像快死了,被張遠剛打死了。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我們在,我們在……你知道的,就是你上次拿著錢來找我們的地方……”她語無倫次地求助,好似一個精神病患者在自言自語。蘇敬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問了幾句才掛斷電話,隨后轉身,趙沁正一臉不耐地靠在門框邊瞧著他。趙沁的語氣并不好:“誰的電話?”她素來敏銳,蘇敬避開他們接這個電話,已經(jīng)引起了她的懷疑。索性蘇敬并沒有隱瞞,他甚至是詫異,以至于悔恨。最終,從他口里吐出的話里,帶著幾分倉促與茫然:“南清,南清他好像出事了……”砰。蘇北墨起身的時候,撞翻了身前的一張矮凳。【44】一條蜿蜒坎坷的小路,趙沁把車開的飛快。蘇北墨坐在副駕駛上,始終保持著僵直的姿勢。后座的蘇敬忍不住說了聲,“這路上開太快不安全。”可惜沒人理他,不說蘇北墨,就連趙沁的面色都極其難看。蘇敬沉了口氣,局促地坐著,心里也如千萬只螞蟻爬過,焦躁擔心不已。李琴的一通電話簡直像是催命符,他甚至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明明……明明是讓她之后用那筆錢送廖南清出國念書的。她也明明是答應了自己的……可這些埋怨,仔細想想,都是他逃脫責任的一種自我麻痹。蘇敬抬頭望向一聲不吭的蘇北墨,心中的愧疚越積越滿,如果他真應這次的沖動而害死了廖南清。那么,他和殺人犯有什么不一樣。而蘇北墨大概也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這個父親。天空溜過幾只麻雀,啾啾地呱噪。車子終于停下了,蘇北墨著急地下車,推了一把房屋外圍的門,沒推開。他不耐煩地用力拍打,驚走了周遭電線杠上的麻雀。趙沁按住他的手:“冷靜點。”然后她朝蘇敬道,“你打個電話給李琴?!?/br>蘇敬沒有猶豫,卻在剛撥出號碼的一瞬,門開了,李琴和一道陰影一樣,縮在門縫中。消瘦的臉頰與深陷的眼窩讓她看上去十分狼狽,她的頭發(fā)沾滿了灰塵,枯瘦的手里拎著一只不大不小的手提箱。蘇敬認得這個,是他那天帶給李琴的現(xiàn)金。本來是想給卡的,結果李琴堅持要現(xiàn)金,可能是怕蘇敬臨時反悔吧。“給,給你?!彼肺房s縮地胡亂往外推這只箱子,像是丟垃圾似得嫌惡,趙沁主動接過,放到了后備箱。蘇敬和蘇北墨已經(jīng)跟著進去了,三個人疾步走著,誰也沒說話。說話的則是剛起床的張遠剛,他懨懨地依在門框邊,顯然是沒看到剛才李琴把手提箱遞出去那一幕,才顯得那么平和。他手里拿著個水杯,嘴里叼著一支牙刷,仰頭漱口,好笑瞥了蘇敬一眼,慢悠悠地吐到了地上。他把水杯和牙刷扔在了一旁,雙手插進褲袋里,打著哈哈:“喲,蘇先生,怎么又大駕光臨了?”他朝李琴抬了抬眉梢,“愣著干嘛,泡茶去啊,大客戶呢。”“不用了,這次我們來……”蘇敬還沒說完,蘇北墨打斷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