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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累壞了吧,來,把眼淚擦擦,小蘇都說了沒怪你。這手機算我的,一會就讓人買個新的送來。”李總和善,幫束手無策的蘇北墨安撫邱璐后,不動聲色地拍了蘇北墨的肩膀,長輩般道,“年輕人要大度,別這么沉不住氣?!?/br>“李總,我沒有生氣,手機也不用您破費。家里正好有買個新的,現(xiàn)在可以換上了。”蘇北墨接了話,對邱璐不好意思地笑道,“剛才正在給我對象發(fā)信息,一時著急,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br>這比他大罵邱璐一頓還讓邱璐難過。今天的天氣陰沉,落了一場陰綿的小雨,11月底的B市有一股初冬隱隱來襲的冷。風(fēng)吹在臉上略微刺骨,不少人已經(jīng)穿起毛衣和稍厚些的外套。廖南清一雙手微微涼,握緊了手機,站在校門口出神。許彥彥經(jīng)過他身邊,一把箍住他的肩膀:“干什么呢,還不走?”廖南清失落地垂眼,目光飄忽在地面上,一言不發(fā)。“你剛不是還高興地和二傻子似的嗎?蘇北墨呢?”許彥彥朝外瞅,誰也沒有。學(xué)校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都走了,廖南清站在校門口也不知道是該回家還是去干嘛。因為蘇北墨的一條信息,他的計劃全給打亂了。廖南清吸了吸鼻子,鼻頭被風(fēng)吹的紅咚咚的:“他有事回不來了?!?/br>“……我的媽呀,那你訂的蛋糕怎么辦?”許彥彥提醒他,“你趕緊打電話問問蛋糕能不能退,要不這個蛋糕你轉(zhuǎn)賣給我也行,葛大胖正好愛吃?!?/br>知道廖南清手頭緊,許彥彥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只能想出這個餿主意,去給葛筠增肥了。廖南清搖頭:“我想去找他?!?/br>“……”“可你說他會開心嗎?”許彥彥不大懂他們的感情:“反正我要是有個朋友千里迢迢過來給我過生日,我會挺開心的。”廖南清的眸子黑亮:“真的嗎?”“大概吧,畢竟我也不是蘇北墨啊?!痹S彥彥撓了撓鼻尖,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是你之前和我說過,他對你那么好,像親哥哥一樣。我……我都懷疑你和他是談戀愛了。”說到最后,許彥彥有些小聲。畢竟男生和男生,還是讓許彥彥這一個直男有些變扭。廖南清眨了眨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20】[我來B市找你,在你家小區(qū)門口等你。]廖南清不懂得言語繪色,他簡簡單單地告訴了蘇北墨,就直奔車站買票。去往B市的動車是一個半小時,廖南清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距離上一次來B市,仿佛就在昨日,時間回溯,他回憶里塞入一點酸澀。上回是深更半夜搭上了長途汽車,一路不安地祈禱著,驚怕著,而這回則是幸運地買到了動車票,心情也由徘徊不前轉(zhuǎn)為了莽撞前行。窗外是疾馳而過的景色,暮色四合,燈火微光。遠(yuǎn)在天邊的夜景穿過寂靜,跌入眼底是一片遠(yuǎn)漠,好像他手里捧著的這個蛋糕一樣,微微涼。知道他要趕遠(yuǎn)路,烘焙店的老板娘特地給他的包裝里墊了不少小體積的冰袋,隔著包裝盒,廖南清的掌心冰冷。身邊的乘客仰頭大睡,打著輕鼾,岔開的雙腿占了他大半位置。廖南清將自己往窗口靠些,縮成一個角,一分一秒地默數(shù)時間。他想快一點見到蘇北墨。他希望時間流成長線,掛鉤著他的座椅,飛速前行。焦急,迫切,統(tǒng)統(tǒng)擠壓著他糯怯的心情。但想到馬上就能陪蘇北墨一起過生日,還能見到蘇北墨,他就收斂起那些不安的情緒,單純地抿唇笑起來。B市。裝潢典雅的酒店門口,蘇北墨把喝多了的李總送上車,與他人一一告別后,邁著步子朝外走。還沒走幾步,就被酒店的服務(wù)生喊住。說是洗手間里,有一位喝醉了的女士,似乎是他們包間的。蘇北墨過去一看,正是邱璐。她不勝酒力,被灌了幾杯后就躲到了洗手間,等大家走了才出來。她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一張臉掛著淚珠子,楚楚可憐的模樣。邱璐今天心情確實不好,先是撞掉了蘇北墨的手機,后又是聽到蘇北墨說有女朋友了。幾杯酒下肚,她有點醉了,周身軟綿,腦子卻還是清醒的。邱璐也不傻,仔細(xì)想想,蘇北墨出差前還說沒有女朋友,現(xiàn)在突然就有了,無疑是在回避拒絕她。她特別不甘心,又找不到機會。頂著工作與同事關(guān)系間的壓力,出差的結(jié)束使得她莫名松懈下來,此刻一個人坐著,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說不清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邱璐,我讓服務(wù)員喊了出租車,我送你回家。”蘇北墨不可能讓一個醉酒的女孩子大半夜地留在這里,自己揚長而去。邱璐搖頭,委屈溢上心頭:“不用?!?/br>“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碧K北墨喊了一個服務(wù)生,叮囑了幾句,大概是說要開個房間,讓邱璐住下。邱璐是真沒想到蘇北墨說走就走,連個背影都不舍得留,她拎起包就追了出去,期間還摔倒了。高跟鞋令她扭了腳,雖然是輕微的,但她的掌心擱著了東西,劃出好長一道疤,邱璐吃痛地喊出聲。蘇北墨回過身來,頭都大了,連忙喊了輛車就送她去醫(yī)院消毒包扎。一來二去地折騰,眨眼過了凌晨十二點。蘇北墨不知道廖南清就在他家小區(qū)樓下等,如果他知道,這么冷的夜里,他就算把邱璐一個人丟在醫(yī)院,他也會趕回去。邱璐只是一個同事,而廖南清是他心頭的掛念。他分得清。但卻甩不掉鐵了心要和他表白的邱璐。“你明明知道我有對象,還對我表白?”蘇北墨的手機依舊是黑屏,看不了時間,他的目光盯著醫(yī)院墻上的時鐘,心想著明天早上才能回去,太久了。邱璐坐在醫(yī)院的長廊上,披著蘇北墨的外套,哽咽著說:“喜歡你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guān)……”還沒說完,就被蘇北墨一句堵死:“確實和我無關(guān)?!?/br>邱璐的酒勁兒還沒下去,懵了,隨后恨不得甩蘇北墨一個巴掌。但是她不能,她是有目的性地表白,她還得裝柔弱。在邱璐心里,男人嘛,總也過不了柔情似水那機關(guān)卡。今天的她不知是醉了還是怎么,打算魚死網(wǎng)破,一條路撞到底。她可憐巴巴地伸手握住蘇北墨的手,一雙眸子氤氳:“你還送我回家嗎?”“嗯?!碧K北墨說,“不過別誤會,天色太晚,不安全?!?/br>“嗯嗯,我知道。蘇北墨,我腳扭了,你能不能背……”“我給你借個輪椅吧?!碧K北墨打斷邱璐,他記得醫(yī)院這邊出租公用輪椅,掃碼付費,交點押金就能推走。邱璐啞語。而蘇北墨確實這樣干了,可惜這個醫(yī)院的公用輪椅不能推出醫(yī)院多少距離以外,不然蘇北墨還真的要用推輪椅的方式送邱璐回家。邱璐松了口氣,如愿由蘇北墨背著上了出租車。兩人住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