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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也當不得真,也當不了真。 只當這是,為她療傷罷了。 清元回神,目光重又歸于冰冷,他呵出口氣,手一下一下地掰開了蘇葉纏他的手指。 而后,他手背重又覆在她額頭,試了試溫度。 依舊guntang如烈焰,他須得盡快將混了他靈力的寒氣渡與她。 清元一手撐在她耳邊,后稍稍傾下身,薄唇微張之際,他看著蘇葉飽滿鮮潤的紅唇怔了許久,在她張開了唇,皓齒微現(xiàn),還在痛苦呻|吟時,清元閉上了眼眸,唇瓣覆上了蘇葉的唇。 這像吻又不似吻,只是單純的兩唇相觸,此外再無任何,純潔清澈得似山澗清泉,除了清水還是清水。 清元的唇瓣觸到蘇葉稍顯guntang的唇,腦子里出現(xiàn)了從來未有的空白,神思也不甚清明。 這些,根本不受他修為的掌控。 她的唇很軟,很清甜,像毒藥,若再吻她片刻,那作為人應(yīng)該有的欲|望,便會吞噬他的理智,道心。 清元撐在她耳際的手此時骨節(jié)突出,青筋分明,他靠著僅剩的一絲清明的神識,將帶有他至純靈力的寒氣盡數(shù)渡給了她。 須臾之后,她痛苦的呻|吟漸漸消失,口中也不再喊熱喊疼,清元直起身,手背輕輕貼在她臉頰試了試溫度。 不似先前那般灼熱,呼吸清淺,面色白皙如常,火毒應(yīng)是解了。 睡一覺便好了。 直到這時,縈繞清元眉眼間的黑霧愁云才終于開始散去。 蘇葉的確是睡了過去,神情安穩(wěn)。 “應(yīng)是累了吧。”他低聲道,話語里也有些疲憊。 將至傍晚,屋內(nèi)亦是微涼,而蘇葉睡得酣甜,兩只被卷起袖子纖細手臂現(xiàn)在外面,還渾然不知。 清元怕她身子虛再冷到了,于是便又俯身低頭,將她的手臂放進被子,掖好被角。 他傾身在她耳際一側(cè),待弄好轉(zhuǎn)頭時,他的臉與她,相距不過毫厘而已。 她深深淺淺的呼吸噴薄在他耳廓,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皮膚上的細小絨毛,她睫毛的長度,她秀挺的鼻子,還有,剛被他吻了一下的唇。 他眨了眨眼,狹長的桃花眼內(nèi)風情流轉(zhuǎn),情緒濃烈。 此時,屋內(nèi)殘有的一縷神識消失了。 而另一聲音響起: “嘖嘖嘖嘖嘖……” “瞧瞧,我來得正是時候,這讓我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 “刺激……” 第45章 那師尊呢? 這帶著戲謔的懶散聲音將將落下之時, 清元桃花眼里的迷離風情轉(zhuǎn)瞬便成寒冰,能將人凍成冰棍那種。 也不知道逆鱗劍是何時出了鞘,清元起身, 以靈力探了下蘇葉靈脈,再次確認火毒已解, 她無虞后,清元手指聚了一道銀光, 略略一動, 逆鱗劍便以凜冽肅殺, 不可阻擋之勢而去。 “你這是對我下了死手啊,不應(yīng)當啊清元,我們?nèi)蘸罂墒枪彩碌耐??!?/br> 玉澤出現(xiàn)在此, 還未站定便看到了令他嘖嘖一聲,面紅耳赤,無法直視的一幕。 他這小徒弟躺在床榻上,似是已經(jīng)睡著,而清元俯身, 額頭碰著她額頭, 鼻翼擦著她鼻尖,從他這個角度看去, 嘖嘖…… 能看到他眼睫顫微, 面頰薄紅, 一幅將吻不吻的樣子。 其實這兩人也未做什么親密之事。 只是動情,難以自抑, 無法控制自己情緒這事放到清元身上…… 就很離譜,與他畫風不搭。 神也會愛人嗎? 清冷禁欲,淡漠無情的仙君也會有感情嗎? 站在高處睥睨萬物的人也會被一人困住嗎? 不應(yīng)當不應(yīng)當。 “你再多說一句, 我便讓你命喪于此?!鼻逶鋮栆宦?,對玉澤毫不客氣。 他不是同他說笑。 “別別別,清元,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看到,你就當我剛才什么都沒看到,成么?” 在發(fā)怒的清元面前,玉澤一如既往地慫了,他能躲過突然飛來的逆鱗劍,卻躲不過清元揮來的劍刃。 劍鋒凜冽,盡是殺意。 這是要他死啊。 “你應(yīng)該滾遠點?!鼻逶驹陔x他一丈之處,冷漠垂眸,他手里的劍輕巧一擲,劍風呼嘯,斬了他耳側(cè)一發(fā),而后穿過肩頸的衣服,將他一下釘在墻上。 這逆鱗劍乃上古神劍,能克制他的法力,令他無法反抗。 玉澤看著面前滿眼風雪,臉如閻羅的清元冷汗涔涔,暗暗后悔自己不該一時嘴賤打趣他。 “我不過是揶揄了你幾句玩笑話而已,何必如此動怒呢?” 清元廣袖一揮,雙手背在身后,面若冰霜,眸里全是不耐煩,冷冷睨他: “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之事?!?/br> “誒對了,仙君這次說對了,我此次并非有意壞你好事,我來此還真是有要事?!?/br> 玉澤嘿嘿笑著,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手勢。 聽此,清元懶懶抬起眼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眸子深邃難測,情緒難明。 “說。” 他扔給他一個字,目光流轉(zhuǎn),在蘇葉那處停了片刻,身后的手指一動,在里屋與廳堂之間布下一結(jié)界,隔絕了聲音。 他怕吵醒她。 “仙君何時變得如此心細了?” 在清元收回逆鱗劍,解除了他的束縛后,玉澤看到清元布下結(jié)界的舉動,再瞥了眼床榻上安睡那人,他便明白了他如此做的用意。 “紅塵難斷啊。”他饒到他身側(cè),唏噓不已地拍了拍他肩膀。 “為何要斷紅塵?”清元嗤之一笑,淡淡道,“弱者,道心不正之者才需斷紅塵,甚至于修無情之道,我清元無需無情,無需斷紅塵,便可證道?!?/br> 饒是習慣嬉戲面貌示人的玉澤,也不免被清元這話震懾,斂起了嬉笑神色,怔了一下。 誠然,眼前之人無需斷紅塵,無需修無情道,修為便已到了飛升境界,甚至于遠在他這已飛升的仙君之上。 的確不需斷紅塵,不需修無情之道便可飛升。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無用,一切都不是阻礙。 只是先前,他以為這清冷禁欲,端方自持的仙君不會沾染凡塵,不會陷于男女之情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 玉澤長嘆口氣,朝蘇葉所在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意有所指,“為何現(xiàn)在還不同她表明心意,結(jié)道侶?分明你剛剛……” 說到一半,他又噤若寒蟬,不敢再言。 說到此事,清元的語氣柔軟了幾分,神情溫柔且認真,這是在這位清冷仙君身上從未見到過的神情:“我在等她確認自己的心意,我不會干擾她,也不會逼她,禁錮她?!?/br> “清元仙君,你可真是……” “剛不過是幫她解毒,有些晃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