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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仙門修士,還是一劍修, 縱使是剛?cè)朐铺熳诓痪? 只有筑基境界,亦也知曉清元在這修真界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他仙風道骨, 德厚流光, 仙門百家的人皆言他早已參透劍意, 劍道已至無上之境,站于頂峰俯瞰世人, 無人能及。 按他修為,本該早已飛升,卻無人知其他為何留在這修真界千百年, 直至現(xiàn)在,也沒有飛升要走的跡象。 洛逸是新晉弟子,還是一小小筑基期的弟子,此時面對在他心里也是神般存在的清元,再加上一直惦念著蘇葉的事,他這會已急得滿臉通紅,驚慌失措,只曉得側(cè)過身指著蘇葉的身體,想讓他救救她,但身體卻渾身僵硬,動都動不了,張著嘴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是誰?”清元緩步走向他,行過之處枯葉翻飛,冷風成刃。 “啊……”傻白甜洛逸被清元要同他開打的氣勢嚇住了,他晶亮黑眸越睜越大,不由得摸了摸后腦勺,很是不解。 他自問只在剛?cè)腴T時有幸瞻仰到一次云天宗宗主的風采,當時他同其他弟子一般站在人群里,只遙遙拜了下他們的宗主,未曾交談,更談不上有什么過節(jié)了。 可為什么,為什么他會對他有一種切齒的怒意? “我是…我是剛?cè)腴T的弟子……弟子,弟子見過宗主----”洛逸期期艾艾,回答道。 “剛?cè)腴T的弟子?” 清元的確是生了幾分怒意。 這些日子以來,靈力消耗過多,在安排好蘇葉的修煉事宜后,他便在閣樓內(nèi)開始閉關。 今日,雷聲轟鳴,烏云遮日,他看到修習行宮這處天象生異,便強行結束閉關,直往蘇葉修煉這處趕。 只是,縱是他也料想不到,在她突破金丹期還沒幾日,便又這般毫無征兆地降下了元嬰期的雷劫。 這降雷劫的速度之快,竟是在他未到此處時便已悉數(shù)落下,瞬然后,這片竹林便是云散風息,一片幽靜。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的小徒弟。 他的小徒弟受了雷劫,突破了元嬰境界,可這竹林里卻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還有林木身軀被燒焦的氣味。 靈力較之以往,的確渾厚強大不少,但她的生命氣息較之以前,也弱了不少。 清元御劍而來,感知到她氣息減弱時匆匆落地,但便是在這時,好巧不巧,他看到了她被一陌生男人抱在懷里。 意識不清,眼眸微闔,紅唇張著似是在說著什么話,而令他失控散出滿身威壓幾要摧毀這座竹林的,是她領口露出的一大片雪白鎖骨。 白皙如玉,精致絕美,可這樣的她,卻由別人抱著。 于是,他滿身威壓與神識不受控制地發(fā)散。 不過是一剛?cè)腴T的小弟子,洛逸自然是抵擋不住清元有意放出的威壓,只能放下蘇葉癱軟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與她是何關系?”清元走至石墩處,并未看洛逸一眼,徑直將蘇葉伏在他肩膀處。 “您是指蘇葉嗎?”洛逸還跪在地上,聽此不由眼含擔憂與愛慕地看了眼蘇葉,誠實回答,“我與蘇葉乃同門弟子關系。” 他年紀小,生得清秀干凈,想法也甚是簡單,他是一點都沒聽出清元這帶刺帶酸的話,分外認真,還帶著點興奮回他。 “這樣----”清元冷聲,眼眸上似結了一層薄冰,他一手扣住了蘇葉亂動的手腕,一手將她領口攏好。 “那你眼睛剛在看何處?”聲音更涼更寒,若細細聽去,還能聽出點狠意,殺意。 “不是不是不是……”察覺到了危險,洛逸連忙搖頭否認,“弟子是擔心蘇葉,她受傷了,很難受的樣子,我擔心她安危,便多看了幾眼……” 洛逸面紅耳熱,他低著頭呆呆地看著地面,聲若蚊蠅,在清元面前,他不敢再抬頭看蘇葉一眼。 這至高無上的宗主,似乎,對蘇葉很是在意。 他隱隱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些話想說,但他想來想去,眼神瞥到清元那張臉時,便不敢再言。 “如此便好?!?/br> 清元薄唇一張,面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開始往蘇葉眉心注入靈力。 他垂眸,長睫柔軟耷下,目光如水,淡淡瞥過昏迷的蘇葉,知她現(xiàn)在情況堪憂。 頭頂冒著煙,臉也成了焦黑之色,只有微微張開的眼眸里可見幾分生氣。 果真是因為草木之軀,五行生克,故而雷劫才會如此難以抵御么? 竟是沒擋住分豪,直接貫穿全身靈脈。 他劍眉擰著,狹長眼尾薄紅一片。 蘇葉表情痛苦,口中還在喃喃,甚至于,似有若無地喊了一聲師尊。 這聲極是細微的“師尊”如落葉墜于湖面,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清元指尖一頓,眸子失神,片刻之后,在耳邊又傳來蘇葉的囈語時,他眨了眨眼晃過神來,凌亂的思緒收起。 他須得盡快將她帶回閣樓,為她療傷,調(diào)息她體內(nèi)暴|動的靈力。 于是乎,在洛逸猶猶豫豫,還未來得及開口時,清元便帶著蘇葉回了閣樓,消失在他眼前。 …… 竹林重又恢復了先前的靜謐清幽,在這無風的寂靜之中,除了洛逸加重的呼吸聲異常清晰外,在竹林深處,一聲聲極其輕微、細碎的腳踩落葉聲似有若無地在林內(nèi)飄蕩。 在竹葉的層層掩映中,一身影與暗影相融,白色發(fā)帶隨烏發(fā)揚起,光影一黑一白,一明一滅。 他站立良久,長呼一口氣,而后又消失不見,也跟著先前那道白光而去。 * 到了閣樓之內(nèi),清元將蘇葉放于榻上平躺。 許是他急于蘇葉受傷之事亂了些心智,又或是閣樓外之人修為過于高深,在此種情況下,清元并未察覺到隱匿在屋內(nèi)的一縷神識。 這是屋外林幽放出的神識。 林幽來了云天宗,許多日。 在那日,他親眼目睹失憶的她為了不讓身軀留在他那處,竟是干脆利落地放了一把火燒了自己后,林幽的心也隨著那一把火被燒滅成灰。 他與她,相識多年,道侶十年,她先是他的小師妹,后是他的道侶,只是到現(xiàn)在,她既不是他的小師妹,也非他的道侶。 她厭惡他,恨他。 林幽看著她眼眸時,無法避免地感知到了這種情緒。 即便是記憶全失,即便是忘了他,那種對他的恨意,厭意卻深入骨髓,無法剔除。 這怕是連她自己也意識不到吧。 屋外的林幽頹靡地靠著一棵海棠樹,頭微微仰起,眼睫一眨不眨地盯著樹上的海棠花。 微風拂過,枝椏處的花朵離開枝葉,緩緩落在了他蒼白的臉上。 他忽就一怔,而后死死咬著下唇,眼角處一片濕潤。 他記得,有一年她同他說,說她喜歡西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