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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將楚蘭因送走,已經耗費頗多,那會兒完全是靠著強大的神實撐了下來。 如今再一番推演,額角居然沁出一層密密的冷汗。而這些對于以前的她來說,只是再基礎不過的術法,沒想到一番奪舍,她一身的修為居然散的七七八八。 她淺嘆口氣,不再勉強自己強行推演,這些都不是最急的,眼下還是想辦法賺錢,搬出去才行。 且還需要買些朱砂符紙回來,做一些養(yǎng)身符箓,給楚珍貼身佩戴著,雖然不如玉器做成的符箓效果好,但也聊勝于無,到底,楚珍的身體拖不得了。 想到這里,她不再多想,起身收拾衣物去公共洗漱間洗澡。 = 破舊的洗漱間內,蘭因怔怔的看著鏡子中原身的長相,手里的塑料盆險些沒有拿穩(wěn),摔倒在地。 對著霧氣朦朧的半身鏡,蘭因遲疑的伸出干瘦的手指,輕輕擦拭了下鏡面上的水霧,又輕輕的點上了眉心的一顆紅痣。 確定不是錯覺后,蘭因深黑的瞳孔,猛的緊縮了下,半晌,她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覆蓋住滿眼的幽暗烏云。 方才她都沒有注意到原身鬼魂的具體樣貌,如今才發(fā)現,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紅痣、一樣的名字,這難道是她的轉世? 或許,她本就是楚蘭因,這樣才能說的通,原身為什么死去,還能重新投身到楚珍膝下了。因為這本就是錯誤的人生,現今不過是調換回來罷了。 思及此,蘭因眼中的暗涌漸漸退散,她告誡自己要放下對這個紅痣的心結,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再次抬眼,深邃的黑眸中已是一片淡然。 現今早已不是往昔了,她也不再是那個至高至悲的國師大人,這一世,她楚蘭因,要在這個繁華且包容的時代,好好的生活下去…… 第4章 財運來 (#^.^#) 翌日,凌晨四點。 天剛透亮,蘭因便已起床,她要去送牛奶,這是她其中的一份兼職。 既然她來了,在沒有正式辭職之前,總要繼續(xù)做下去,再說,她暫時也沒有別的收入。 蘭因昨天晚上便從紙箱里翻找出長袖衣褲,近三十年的古代生活,她一下子,實在沒有辦法適應現今缺胳膊少腿的衣物。 衣物料子跟她前世的綾羅綢緞也不能比,厚實又不透氣,好在她有修為,這樣炎熱的天氣,穿上長袖長褲也不覺得熱。 快速的穿好衣服后,她拿起牙刷毛巾,輕手輕腳的來到洗漱間,洗臉時無意對上鏡中的自己,發(fā)現她財帛宮隱隱泛紅,似有吉祥之兆,這是……有意外之財?而且看面相上紅光繚繞,顯然這筆錢財數額還不小。 自古掛不算己,蘭因也不例外,而如今,大約是因為她是天外來客,所以,靈魂與身體還沒有徹底融合之前,她還能從面相上看出些明顯的端倪。 她想,再過幾日,待她與這具身體徹底融合后,便不能再像今天這般通過面相就能看出些東西。 不過,今天這個財運,對于如今的她來說,的確是及時雨,思及此,蘭因迅速抬手,手指翻飛間,已經算出具體時間方位。 卯時三刻,東南方向。 想到很快就能解決眼前的窘境,縱使淡定如蘭因,也免不了嘴角帶著笑意。 她從褲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fā)現還不到凌晨四點,很好,并不耽誤今天送牛奶的行程。 蘭因眉眼彎了彎,快速的梳洗好,便往牛奶的站點慢跑去。 = 蘭因送完當天的牛奶后,順便跟老板辭退了這份工作,拿著老板給的幾百塊工資,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她推算出的地方。 這里是一處偏僻廢樓,大約是很久不見人煙,即使天色已經大亮,環(huán)境依然有幾分陰森。 周圍野草旺盛,房屋歪七扭八、破爛不堪,發(fā)黃發(fā)黑的墻面上,寫著赤紅的幾個大字“拆”。 一般膽量不大的人,還真不敢來這個地方轉悠。 蘭因眉眼淺淡,完全不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對,不過是一處陰氣較重的地方,最多吸引些鬼魂,發(fā)生些靈異事件罷了。 她又看了眼手機,馬上就要到了她推算的時間了,忙碌了一早,還空著腹,她這嬌弱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便撿了一塊還算干凈的紙盒,坐在一處角落等待。 果然,沒過幾分鐘,一個高大頹喪的身影晃晃悠悠的由遠處朝著蘭因所在的方向踉蹌的走來。 來人滿身黑色煞氣,對于蘭因這種自帶天眼,看人先看氣的人來講,這就是被一團烏黑煞氣裹住的將死之人。 男人渾渾噩噩,像游魂一般,機械的像前挪動,根本沒有看到漸漸靠近他的蘭因,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蹣跚著一步步的往蘭因身后的廢樓走去。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時,蘭因叫住了他:“等等?!?/br> 蘭因聲音不大,卻帶著靈氣,聽在呂立軍耳朵里如同炸雷驚響,震的他混沌的大腦,也清醒了些。 他還有些荒神,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蘭因看著這個男人,在遇到她后,渾身快要變成實質的煞氣漸漸退卻,顯露出了他的容貌。 男人額頭寬闊,顴骨高亮,唇形端正,是個富貴一生,且有晚福的人,只要避過眼前被小人作祟的這一劫,以后便會順遂如意。 呂立軍在蘭因打量他的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他看著眼前這個如非洲難民般瘦弱的小姑娘,頹喪的神色緩了緩,下意識的掏口袋,完全將眼前的人當成了乞丐了。 只是呂立軍掏了半天,也沒能從口袋里翻出一點現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枯瘦的小姑娘,想著也是可憐人,反正自己也不打算活了,就退下手上的表,遞給蘭因,嗓音醇厚沙?。骸叭グ?,好好生活著。” 蘭因不太懂一個對世界已經不抱希望的人,為什么能對一個陌生人,抱有這么大的善意。 她烏黑的眼眸緊緊盯著男人幾秒鐘,腦中便出現了一連串的畫面。 畫面中,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俊逸不凡,意氣風發(fā)的在一處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里,跟幾個同樣成功人士打扮的人簽訂了一些合同。 畫面鏡頭一換,本來意氣風發(fā)的男人,頹喪的到處尋找合伙人,顯然,他的合伙人就是個騙子,騙了他全部的所有的投資資金跑路了。 過后無論他花了多少人力去尋找,都沒能找到,就連自己結婚八年的老婆也帶著孩子消失了。 最好朋友的背叛,妻小的拋棄,再加上公司資金鏈斷裂,銀行貨款的壓力,讓這個順風順水、驕傲矜持的男人一下子承受不住打擊,只打算尋一個無人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 蘭因腦海中最后的畫面定格在男人在廢棄的高樓上,縱身一躍的樣子。 畫面結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