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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生情了。愛得越深,就越疼。以前寧無陰總是說他不夠愛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逼著自己發(fā)誓。好像那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愛寧無陰有多深。可是現(xiàn)在,他才明白,寧無陰早已在他心里刻了最深的思念,那思念是帶血的,刀刀入骨,是能要人命的。回到房中,張依南在鋪床,應(yīng)朝朝乖巧地在一旁站著。張依南把應(yīng)朝朝教得很好,禮貌懂事。她邊鋪床,邊和應(yīng)臣說話,盡量表現(xiàn)得很自然。“這間房我一直都有打掃的,今晚我們要住在這里,還是去住婚房?”這些年,張依南都一個人住在婚房里。應(yīng)臣艱難地開口,“依南,我想這幾天先分開睡吧?!?/br>張依南笑得很甜,“好,隨你的意愿就好。我和朝朝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你就過去叫我?!?/br>“好?!?/br>應(yīng)臣怎么也睡不著,從十歲那年起,他都是和寧無陰抱著睡的,在牢房里苦熬了五年,還是沒能把他這顆心給熬淡。出來之后,應(yīng)朝朝問張依南,“阿娘,你不是說阿爹出來之后,就會和我們一起睡,就會保護(hù)我們嗎?”張依南把他抱起來,“阿爹他生病了,我們慢慢等他,好好照顧他,總一天他會和我們一起睡,會保護(hù)我們的?!?/br>“對了,阿娘,寧無陰是誰啊,阿茍總是跟我說寧無陰很漂亮,可是我都沒有見過寧無陰?!?/br>張依南揉揉他的臉,“寧無陰是真的很漂亮,他是阿爹的好朋友,不過他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br>......含山這地方依舊是一片蕭瑟枯燥,黃沙漫天的戈壁。可是這幾年,在這漫天的黃沙中,卻出現(xiàn)了一間名為“驚煙”的客棧,驚煙客棧修得極其華麗,在這大漠中,更顯得張揚(yáng)。而這豪華的客棧,也成為了走商們的驛站。在客棧的大廳中。趙回兒、奇五谷、青單影,還有一個小伙計在吃飯。奇五谷就是那股風(fēng).sao的樣子,一身紅色的薄紗,妖嬈的紅唇。她往樓上瞧了一眼,拍了一下桌子。“那小子呢?還在睡覺?”趙回兒點點頭,“哪天不是這樣?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br>奇五谷邊吃飯,邊抱怨,“都多大的人了還這個樣子,他今年都二十四了,還不把自己當(dāng)大人。”奇五谷越說越氣,她仰頭對著樓上喊話,“寧無陰!你他媽還吃不吃飯?”青單影敲了敲奇五谷的碗,“他想睡就讓他睡嘛,瞎吼什么!”“哼,就是你們一天到晚慣著他,才把他慣成這個死樣子。當(dāng)初阿臣也是,天天給他穿衣喂飯的。”一提到應(yīng)臣,幾人都悻悻地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趙回兒往樓上瞟了一眼,然后小聲問奇五谷,“應(yīng)臣真的成親了?”奇五谷點點頭,“嗯,我前些日子回去的時候,悄悄去應(yīng)府看了一眼,他的孩子都會走路了?!?/br>“男孩女孩?”“男孩?!?/br>幾人吃完了飯,奇五谷對著樓上喊道:“寧無陰,你他媽趕緊起床,我們要去驗貨了。等會兒段初英就要過來了,你趕緊起來?!?/br>寧無陰心煩意亂踢了一下被子,“我知道了!趕緊滾!”奇五谷他們走了之后,寧無陰才起床。他一直沒睡,他聽到奇五谷說的話了,他想,應(yīng)臣的孩子會不會長得跟應(yīng)臣一樣。一直到下午,段初英才過來。他拿著一箱子西域的奢侈品過來,“這是新進(jìn)的貨,挺值錢的,你自己要注意看看,那些商人典當(dāng)或是交換的時候,看合適了再交易,一天就瞎搞?!?/br>寧無陰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段初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干嘛不跟你爹娘住在西蒙,西蒙多好啊,山清水秀,美女如云,比這破地方好多了吧?!?/br>“我爹娘怎么樣了?”“還能怎么樣,吃香的喝辣的,在西蒙里位高權(quán)重,就連我這個王子都得敬他們?nèi)帧!?/br>寧無陰看了一眼那箱子的東西,然后道:“趕緊滾,看見你就心煩死了。”段初英在大廳里欣賞著一副山水畫,“對了,我這幾天要去一趟大南,你想不想去?去看看你的老情人啊,我聽說應(yīng)臣都娶妻生子了。你就不想去看看?”“滾!”段初英賤兮兮地走過來,“你心里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呢?”“是又怎么樣,趕緊滾!”段初英屁顛屁顛地走了。......應(yīng)臣回到家五天,就去了南狼處,在李徐景的權(quán)力之下,他依舊能擔(dān)任南狼處的首領(lǐng)。今日,據(jù)說含山出現(xiàn)了一隊赤.匪,無比兇殘,專門搶劫過路的商人。應(yīng)臣主動請纓前去含山對付那批赤.匪。李孤道:“不過是一幫土匪而已,調(diào)用南狼處,太小題大做了?!?/br>應(yīng)臣看向李徐景,也沒說話。李徐景道:“阿臣要是想去就去吧,就當(dāng)是練練手?!?/br>臨走前,張依南也不曾說什么,她紅著眼睛給應(yīng)臣收拾東西,一再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含山之后,那赤.匪神出鬼沒,這里風(fēng)沙彌漫,已經(jīng)不是多年前的樣子了。應(yīng)臣每一次殺人都下狠手,他覺得好像自己和寧無陰越來越像了,殺人的時候總喜歡掐斷對方的喉嚨。或許也不是越來越像,而是他想要模仿寧無陰。這次,應(yīng)臣帶來的士兵也不多,血戰(zhàn)三天之后,頻頻中計。這一日,應(yīng)臣帶著幾個得力的手下埋伏已久,就等著赤.匪的人過來。結(jié)果等了半天,還是見不到人影。士兵問:“將軍,這沙子有些奇怪啊,一直在動?!?/br>忽然,另一士兵喊道:“是流沙!大家快跑!”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跑,便陷入流沙之中,應(yīng)臣喊道:“大家不要動,越掙扎會陷得越深?!?/br>一直到沙子埋到脖子,應(yīng)臣自甘墮落地想,就這么死了吧,反正活著也沒意思。他呼吸越來越困難,胸腔擠痛,他很想寧無陰。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穿白衣的人飛了過來,迅速撈起應(yīng)臣往上飛。應(yīng)臣以為自己發(fā)瘋了,怎么會是寧無陰。他使勁掐著自己,疼痛是鮮明的。“寧無陰,是你嗎?”寧無陰一直將應(yīng)臣帶到安全處,他狠狠給了應(yīng)臣一巴掌,“你來這里干什么!你的老婆和孩子呢!”應(yīng)臣不管不顧地去抱住寧無陰,他哭喊著,“寧無陰,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很想你,我不想要張依南,也不想要孩子,你救救我,帶我離開他們好不好?我很痛苦,我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