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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半舊的布包,卻聰明的沒有多問一句話。兩個人一前一后順著走廊走向最里間的辦公室,喻白很隨意的在門上敲了兩下,不等里面的人說話,就徑自推開門走了進去。“阿錦,我把客人給你帶過來了?!?/br>雁輕意外地挑了挑眉,喻白這是要給自己來一個下馬威嗎?暗示自己他和慕容錦關系密切,非比尋常,同時含蓄地警告他一下,他只是個客人,讓他認清現實,以后跟在慕容錦身邊工作時不要起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雁輕驀然想笑,這個喻白要不要這么搞笑?“請進來?!边@是慕容錦的聲音,雁輕聽不出他的聲音里的喜怒,平靜的有些陌生。雁輕還是第一次見到工作狀態(tài)的慕容錦,不得不說,跟平時的樣子有著很大的不同,顯得更嚴謹,也更加的讓人信服。雁輕覺得喻白表現出的那么一副死心塌地的勁頭,跟慕容錦的皮相絕對是分不開的。慕容錦很仔細地打量著雁輕,臉上微微帶笑,“小七,好久不見?!?/br>雁輕對這種客套話很不以為然,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淡淡地應了一句,“好久不見?!?/br>慕容錦轉頭對喻白說:“讓秘書送兩杯紅茶進來。我記得你喜歡喝紅茶,對吧?”后半句話是對著雁輕說的。雁輕笑了笑沒有出聲。喻白卻有點兒不太高興。慕容錦說的是“兩杯紅茶“,話里的意思就是他要單獨跟雁輕談話,他被排除在外了??上o論是說話的人還是聽話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不高興,喻白也只能嘟著臉自己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還故意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音。雁輕心中暗笑。這個喻白上次跑到他家里來把他膈應的夠嗆,能有機會膈應回去,雁輕才巴不得呢。慕容錦似乎察覺了雁輕的想法,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像面對任性的小孩子似的笑了笑說:“小七,咱們好久沒有像這樣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談談了?!?/br>雁輕沒忍住,笑了,“是啊,在你想方設法把我踢出莊家的保護圈之前,咱們確實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談。問題是,錦少,你覺得你和我能有什么好談的呢?談以前?咱們之間的那個‘以前’太不堪。談以后,那就更談不著了。你覺得呢?”慕容錦的臉色微微變了,“你到現在還這么想?”“以你的所作所為,我該怎么想?”慕容錦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你的支票我收到了,”雁輕淡淡說道:“你是怎么聽說我欠柏發(fā)的錢,我就不問了。我沒清高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也沒傻到以為你說的所謂道歉是真心實意的道歉。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問問清楚,我收了你的錢,作為交換條件,你想讓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慕容錦沉默了。雁輕所說的都是實情,也正是慕容錦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但是這樣的話從雁輕的嘴里說出來卻有種難以形容的嘲意。在離開慕容老宅這么久之后,雁輕終于回來找他,他應該高興的??墒茄巯碌那樾螀s和他最初的設想相去甚遠。雁輕見他不語,便又說道:“我不是慕容家的人,再要說什么情分反而矯情。你就直說吧,咱們就當是明碼標價地做生意好了。”慕容錦輕輕嘆了口氣,“好吧,我也不想跟你拐彎抹角地說話。小七,我需要你做一件東西。三個月之內,做好之后,我再付給你兩百萬。”雁輕心頭微微一顫,“什么東西?”慕容錦緊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曜變天目盞?!?/br>建盞,也稱天目瓷,黑瓷代表,中國宋代八大名瓷之一。宋時為皇室御用茶具,傳世并藏于日本的四只國寶級建盞“曜變天目”是飲譽世界的珍寶。曜變天目是天目釉當中最為珍貴的品種。它的燒成帶有極大的偶然性,其釉下一次高溫燒成的耀斑,在陽光和一定溫度條件下會閃耀出七彩光暈。那是一種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神秘與美麗,如同廣褒的星空一般,黑釉里自然浮現出的大大小小的耀斑,圍繞著這些斑點,四周還有紅、綠、天藍等彩色光暈在不同方位的光照下閃耀。隨著觀察角度不同,它還會出現大面積的色彩變幻。在雁輕所了解的瓷器當中,唯有天目瓷具有這種令人驚嘆的魅惑。它使原本沉悶單調的黑瓷呈現出豐富華美的裝飾意味。它不僅僅是一件瓷器,更像是一件擁有靈魂的、生機盎然的生命體。燒制出獨屬于自己的曜變天目盞曾經是雁輕覺得最難以實現的夢想。而在不久之前,他又改變了看法,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既然能燒出帶有明顯曜變的黑瓷,有朝一日仿制出完美無瑕的曜變天目盞未必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但是現在,雁輕再一次改變了看法,他希望自己根本就不具備燒制曜變天目盞的能力。曜變天目盞,在雁輕的心目中是一個最終極的完美的夢,是他一生的理想。如果經由自己的手把它帶到這世上,再交給慕容錦,雁輕會覺得那是一種褻瀆。聽到這幾個字從慕容錦的嘴里冒出來,他甚至有種憤怒的感覺。“癡心妄想?!毖爿p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你的胃口還真大?!?/br>慕容錦的臉色微變,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溫文爾雅,“小七,你不能這么想。建盞是我們國家寶貴的文化遺產,任由它淹沒在歲月的風沙之中,對于任何一個熱愛瓷器的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既然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什么不為它做點兒什么?”雁輕嘲道:“我倒是想為傳統瓷文化做點兒什么,但是我不想為你做點兒什么。慕容錦,你是個什么玩意兒,我恐怕比你知道的還清楚,你能不能別再跟我面前唱高調了?我實在被你惡心的不行了?!?/br>慕容錦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這兩百萬我恐怕是無福消受了,”雁輕從包里取出支票,順著茶幾推到他面前,“慕容錦,我不想被你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上一次還可以說是因為我傻,對人沒有戒心,所以栽了跟頭。在同一個坑里栽兩回的話,我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智商了?!?/br>慕容錦看了看那張支票,垂眸沉思片刻,淡淡說道:“好吧,我也不瞞你了。我想要曜變天目盞。我手下的幾個人已經研究了大半年了,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喻白從莊家店里買回來的仿曜變瓷卻讓我看到了解決這個難題的希望?!?/br>雁輕心說